看來洗漱已經不可能了,穆楚也沒有了顧忌,在那幾個丫鬟撲來的瞬間,擡起腳尖,趁着對方空隙的功夫,對着她們的腿踹去。
嬷嬷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場面。
她倒是聽說了大婚上的事兒,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還會有這麼厲害的拳腳功夫。
看着地上東倒西歪鬼哭狼嚎的丫鬟,老嬷嬷咽了咽口水,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穆楚雙眼皿紅的瞧了她一眼,她今天已經受夠了,要是再讓幾個小丫頭爬到頭上來,她就不叫穆楚了:“帶我進去!”
“是……是!”
她連忙應聲,臉上也有了一些恭敬色彩,再也不敢去打穆楚身後包裹的主意。
大廳之中安靜的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十足的嚴肅之态。
穆楚邁步走到大廳中央,發現不少人的目光,都緊盯着她。
有看好戲的,還有在一邊嘲笑的,卻沒有一個是為她擔憂的。
穆楚斂起眉眼之中的精光,心中冷哼。
對原主來說,這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也隻是她穆楚暫時的栖身之所,就算是毀了,也沒什麼關系。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嶽氏擡起頭,端起茶杯在唇邊吹了吹,眼神慢慢的瞥向穆楚。
穆楚站在大廳中間,沒有絲毫要行禮下跪的意思。
她沒有錯,也不需要向誰認錯,再加上她早晚都要嫁出去,這府中沒有一點兒她留戀的東西。
“我去哪兒了,做了什麼,娘應該比我自己更清楚!”
穆楚揚起唇角,帶着一絲諷刺看着嶽氏。
一旁的穆丞相瞳孔幽深了幾分,他沉聲道:“聽雪兒生活你賣了自己的嫁妝,銀子呢?”
穆楚聽到穆丞相會直接提起這件事,側了側頭,将手臂緊了緊。
“什麼銀子?”
穆丞相輕輕皺眉,對着旁邊的嬷子使了個眼色。
畢竟穆丞相還是穆楚的爹,她不能太過分了,所以那嬷嬷沒費多大力氣,就将包裹拿了過去。
那嬷嬷将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抖了出來,發現隻有幾件新裙子,還有兩個不足十兩的碎銀子。
穆丞相的眸子頓時狠厲起來,看着穆楚的神色有些冷漠。
“你居然敢賣了你娘的嫁妝,我今日就替你娘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孝女!”
嶽氏連忙站起身,扶住了穆丞相的手臂。
“相爺别生氣,這教養女兒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來人,快送相爺回房間休息!”
穆丞相怒視了穆楚一眼,甩了甩袖子轉身離開,嶽夫人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
穆丞相不在,下面的幾個妾室目光明顯沒了興趣,有的甚至起了身,告辭離開了,在這些人眼中,就算穆楚突然變了性子,還不是要任由大夫人拿捏。
穆雪坐在嶽氏身側,勾起嘴角,揚起了一抹嬌美的笑容。
“二姐,妹妹勸你你卻不聽,如今爹爹發怒了,娘若是不管管,也不是那回事!”
沒了外人,穆雪也懶得妝模作樣,直接回複了本性。
嶽氏也不着急了,面容平和的開口:“說吧,銀子放在哪兒了,拿出來,也免得皮肉之苦!”
穆雪和璃王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她和穆雪最着急的,便是穆楚手中的銀子。
可以不超過穆楚楚家的嫁妝,但是絕對不能少。
可是,那嫁妝如今已經被穆楚自己做主賣了,她一時間想要重新置辦,也得從穆楚的手裡摳出銀子來。
穆楚淺笑盈盈,瞧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徐姨娘,那女子身段妖娆,容貌美麗,還比嶽氏年輕,她身份同樣不低,乃是尚書府的庶女,隻是嶽氏這個庶出之女,成功的上了位。
“雖然這嫁妝是娘留給我的,但我身為姐姐,我娘又是府中的正室夫人,這嫁妝理所應當,也要為幾個弟妹留一份的!”
穆楚意有所指,聽的那徐姨娘眼前一亮。
徐姨娘的眼睛盯在穆楚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出一個窟窿來。
“瑩兒妹妹應該馬上就要出嫁了,到時候,我一定給她添上兩萬兩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也算了卻了我娘的一番心願,也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兒心意,當然,雪兒妹妹一樣不會少!”
她說完,徐姨娘頓時動心了。
正常高門大戶的女子出嫁,頂多也就帶着幾萬兩銀子,穆楚的嫁妝能有那麼多,是因為她娘是公主。
當年玉琢公主出嫁,可是一件風光盛世,享譽整個京城。
那滿街的金豆子,銀錠子,還在百姓的眼前晃動着。
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