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上前一步,伸手推開兩個上前攔截的丫鬟,伸出手直接捏住了蕭紫韻的下巴:“我說你這老女人在胡說什麼呢!”
蕭紫韻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她氣的伸出手就去拉柳源的袖子,一雙眸子滿是殺機。
“快來人,将這登徒子拉出去亂棍打死,打死!”
柳源冷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來,雖然不能将蕭紫韻怎樣,但讓她吃些苦頭還是行的。
至于蕭紫韻叫來的那些侍衛,完全不是那車夫的對手,身為保護柳家嫡系唯一一個小少爺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人打倒。
一時間,整個王府大門前亂成一團,裡面早就有人将門口的事情通報給穆楚和蕭洛塵,隻是兩人正在吃早膳,沒空搭理。
等到外面一切事情告一段落,穆楚推着輪椅來到王府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一把。
柳源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脖子上還帶着三道好似貓爪的皿痕。
而蕭紫韻的臉直接腫成了豬頭,發髻淩亂,被兩個丫鬟扶着。
這模樣,讓穆楚忍不住有些想笑。
再看蕭紫韻原本狠厲的眼神,在看到蕭洛塵到來的一瞬間,就化成了一汪春水,委屈的咬着唇角,被人扶着來到蕭洛塵面前。
雖然蕭洛塵雙腿殘了,但這張臉還真是沒話說,精緻的引人犯罪。
如果不是身上有克妻名聲的話,恐怕想要嫁給他的人,絕不會少。
“蕭洛塵,管管你家這瘋女人,竟然到處亂咬,本少爺的偏偏風度,都被她給弄沒了!”
柳源本來就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若說别人對女人不會下手,但他不一樣。
纨绔少爺的名頭不是白叫的,不管男女老少在他面前,他都下的去手。
就好比當初對待穆楚一樣。
隻不過,現在是柳源有求于她,所以才會這麼乖乖聽話,若是别人的話,就算不被弄死,也被他玩殘了。
若不是蕭紫韻身上還有了公主頭銜,這會兒就不是臉腫這麼簡單了。
跟随在柳源身邊的車夫将周圍那群侍衛大的屁滾尿流,然後在見到她和蕭洛塵出現的時候,收了招數,老老實實的低着頭站在柳源身後。
這個老者,可要比上次那幾個大手穩重多了,看的出,應該是柳家自己培養出來的。
“你……你竟然說本公主是瘋狗?”
蕭紫韻一雙杏眸倒豎,隻因為那張臉紅腫難看,本來還含着嬌嗔的眼神,變得戾氣濃重,柳源嘲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就你這樣的公主,怪不得這麼大歲數都沒人要!”
柳源這句話,直接戳到了蕭紫韻的痛處,但礙于蕭洛塵在此,她沒辦法發作,隻能忍着性子來到他面前抹眼淚。
“王兄,你看這人……”
蕭洛塵目光淡淡,面上無喜無怒,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穆楚抓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她倒是有些好奇,這蕭紫韻十九歲了都沒有出嫁,是否是因為……蕭洛塵。
可是,這兩人明明是同父同母的皿親,難道蕭紫韻這女人已經能夠離經叛道到這種地步了?
怪不得老太妃這麼歡迎她這個兒媳婦,想要讓洛王娶親,是想要打消了蕭紫韻這個念頭嗎?
兩個疑問在腦海中回蕩着,穆楚忍俊不禁的瞧着蕭紫韻那張豬頭臉一眼,看來蕭紫韻到現在,還不知道柳源是什麼來頭,隻當對方是哪個暴發戶家的普通少爺。
“柳小少爺,是本妃的錯,沒有提前通知門衛來迎接你!”
柳源揚起脖子,面上很是不滿。
穆楚連忙拿出傷藥,讓青檸給送柳源送過去。
一旁的車夫連忙道謝,将傷藥拿來,到處裡面乳白色的膏藥,細細的塗抹在柳源那張白皙幹淨的臉上。
蕭紫韻見到自己哭訴了半天,蕭洛塵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穆楚更是當着她的面隻管柳源而不管她,氣的快要瘋了。
“剛才你給他的是什麼,本公主看着不錯,在拿來一瓶給本公主!”
頤指氣使的命令語氣讓穆楚輕輕蹙眉,她嘴角微微一揚,從懷中摸出另外一個小瓶來。
“這是本妃親自調制的傷藥,對消腫止疼有效的很!”
蕭紫韻對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丫鬟想要将穆楚手中的東西搶過去,隻是,那丫鬟的手剛剛伸到半空,穆楚指尖一松,瓷瓶落在地上,乳白色的藥膏灑落一定。
“哎呀,不好意思,最後一瓶沒有了!”
穆楚說罷,帶着幾分歉意的對蕭紫韻笑了笑,然後推動輪椅轉過身去,向着瑞景軒的方向走去。
“柳少爺,要治病的話,跟上來吧!”
柳源已經擦好了藥膏,聽到這話立刻渾身激動起來,快走了兩步跟在穆楚身後。
見到穆楚和柳源如此,蕭洛塵都沒有任何反應,蕭紫韻站在門口氣的跺腳。
“公主殿下,今天是要參加安國侯府安甯郡主的生日宴,現在這樣……還怎麼去啊!”
蕭紫韻頓時想起了今天的正事,一雙眸子寒意重重,将柳源和穆楚都恨到了骨子裡。
“還愣着幹什麼,今天一定要去,快準備胭脂水粉,将本公主臉上的傷痕遮掩一下……”
蕭紫韻出了門,王府這才算徹底清淨下來,柳源屁颠屁颠的跟着穆楚踏入瑞景軒的院子,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蕭洛塵微微冷肅的聲調。
“治病之時,本王要看着!”
穆楚微微愣了愣:“洛王殿下,這樣有些不方便吧!”
她習慣了手術的時候沒人打擾,如今蕭洛塵這樣做,倒是讓她感覺有些為難。
誰知道,蕭洛塵輕輕側過頭,一雙眸子裡藏着幾分深意:“怎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
穆楚無言以對,隻能點頭答應,不過千叮咛萬囑咐,不讓洛王殿下開口打擾。
房間昨晚的時候,青檸和林嬷嬷就已經收拾好了,一把锃亮的手術刀就放在旁邊,柳源看着穆楚那些和别人不一樣的東西,頭皮有些發麻。
“王妃……不應該是診診脈,喝些藥就好了嗎,這些都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