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你開了一劑藥。”譚奉生點頭承認。
宋文建笑道:“那我剛才打的就是你。”
“哈哈哈。”陳華濤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
二傻子就是二傻子,如果他不承認,他們還要耗費不少精力呢。畢竟夥計是藥鋪的人,那些病人受了譚奉生的恩惠,可能會向着譚奉生。
這一扯皮,這官司肯定要扯一定的時間。
沒有想到現在這麼容易就讓宋文建承認,後面的事情就容易辦了。
“陳典史,這是公堂,請注意你的言語。”李如軍惱怒地看着陳華濤。
人家宋文建與譚奉生在打官司,你陳華濤就算想幫譚奉生,也得注意一點形象。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在看着呢,誰也不能一手遮天啊。
“大人,既然宋文建承認了,那就按照刑法判決吧。”陳華濤洋洋得意地摸着下巴。
宋華的臉色變了,剛才他明明交待兒子不要承認,反正他是傻子,不認别人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現在宋文建承認了,一切都完了。
“大人,文建的腦袋不好使,有時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呢,他可能是開玩笑的。”宋華急忙申辯着。
“大人,正是宋文建的腦袋不像别人那麼狡猾,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所以他說的才是真話。”陳華濤冷笑着。“宋文建說打了譚奉生,還有夥計和病人的供詞,請大人讓他們都上來作證吧。”
衙差們帶着證人上來,他們都指證剛才宋文建打了譚奉生。
衆官員暗暗搖着頭,現在有幾個人證,宋文建又招認了,宋家是要輸了。
陳華濤惡狠狠地看着宋華父子:哼,這下你們得完了吧。
宋華,你們敢陰我們,還想詐我們家五兩銀子,現在我讓你們後悔莫及。
陳華濤向譚奉生使了一個眼色,讓對方放心,暗示對方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了。
“大人,我的傷很重,我要宋家賠償我一百兩銀子,另外賠償我的藥鋪一百兩。”譚奉生落井下石了。
李如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驚堂木準備宣判了。有證人證明宋文建打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宋文建另有原因。
“大人且慢判決,你知道我為何要打譚奉生嗎?”宋文建突然狡黠地對李如軍叫道。
“你不是因為五兩銀子的事打譚奉生嗎?”李如軍奇怪了。
宋文建搖着頭道:“大人,事情不是這樣的。自從昨晚譚奉生給我吃了那劑中藥後,我的身體就出大問題了,他想害死我。今天我過去譚奉生的藥店,他說我死定了,所以我才怒打他呢。試問一下大人,如果有人要害死我的話,我能不生氣對付他嗎?難道還眼巴巴地看着他害死我嗎?”
“不可能,我給你吃的是補皿補氣的藥,怎麼會有問題呢?”譚奉生大叫着。“請大人明察,我可是縣城有名的大夫。”
宋文建的手微動,暗中拿出銀針,刺向自己的足五裡穴。
手機資料裡顯示,針刺足五裡穴位一分,可讓身體間接出現抽搐。
這銀針是宋文建剛才大鬧譚奉生藥鋪時,順手拿走的。
隻要宋文建現在身體出事,譚奉生這害宋文建的事情就跑不掉了。
刹間,站着的宋文建一下子倒在地上,果然身體不斷抽搐着。
“這,這是怎麼回事?”譚奉生看到宋文建這樣不由吃驚了。
“大人,自從我昨晚吃了譚奉生給我開的藥之後,有時身體就會成這樣,我渾身都好痛啊。爹,譚奉生想要害死我,你要救我啊。”宋文建痛苦地叫着。
宋華見兒子痛成這樣子,怒叫道:“譚奉生,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你償命。”
譚奉生拼命地搖着頭:“不可能,我是大夫,怎麼會開錯藥呢。”
陳華濤見宋家還想翻盤,冷笑着:“真是沒有想到啊,二傻子也會演戲。你們看宋文建像真的痛嗎?我看是假扮的吧?”
如果真的是譚奉生開錯藥害了宋文建,宋文建出手打譚奉生也是情有可原。
不行,一定不能讓宋家赢了這場官司。陳華濤惡毒地看着宋華。
“對,對,一定是他故意假扮這樣想逃脫罪名。”譚奉生急忙附和着。“讓我看看宋文建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其實譚奉生看到宋文建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裡已經相信不少。
他行醫二十多載,望聞問切是中醫必備的步驟。剛才他看宋文建的情況不大像裝出來的。
可為了他的利益,就算宋文建的身體真的有問題,他都會說對方是演戲。
還是陳典史厲害,發現對方想翻盤,馬上暗示他應該如何做了。
咦,宋文建身邊有着一個銀針盒,好像是他家藥鋪的。
此時的宋文建咬着牙,忍受着體内的一陣陣疼痛。
為了赢得這場官司,宋文建隻得對自己狠一點。
哼,你們想在打人這件事情上作文章,那我就在你給我開藥這件事情上作文章,看誰能占到便宜。
宋文建見譚奉生要過來為自己切脈,咬咬牙道:“縣令大人,譚奉生一心想害我,不能讓他幫我切脈,要找其它大夫。”
“對,我們另外再請大夫。”宋華沒有想到平時傻裡傻氣的兒子居然能想到這方面,急忙叫了起來。
很快有衙役去找來大夫了,大夫為宋文建切脈後對李如軍道:“縣令大人,病人的身體有問題,至于病因,我暫時查不出來。”
陳華濤臉色一變,急忙想着法子為譚奉生解脫。“昨晚宋文建不是被人打了嗎?可能是被打後的後遺症。”
“不可能,病人現在頭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不會因為這個而出現這樣的抽搐。”大夫搖着頭。“如果諸位大人不相信,可以問譚奉生大夫。”
這時宋文建說話了:“那請譚奉生再為我切脈,看與這位大夫的診斷有沒有什麼不同?”
譚奉生真想大罵宋文建這個傻子,懂不懂說話啊,這不是要逼死自己嗎?
旁邊就有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如果自己的診斷與他的不一樣,對方肯定不會罷休。
畢竟這裡是縣衙門,有着那麼多官人和衙差在這裡,誰都不想丢這個面子。
如果真如這大夫所說的,那自己豈不是要害宋文建嗎?
李如軍見譚奉生磨磨蹭蹭沒有為宋文建切脈,生氣地拿起驚堂木拍在案台上。“譚奉生,你趕快為宋文建切脈,休得怠慢。”
譚奉生隻得為宋文建切脈檢查,過了一會,他支支吾吾道:“大人,宋文建的情況正如剛才的大夫所說。”
“不會吧?難道譚奉生想害二傻子?”
“想害還是不想害就不知道,不過肯定的是譚奉生開的藥有問題。人家二傻子就是腦袋有點問題,他讓二傻子吃得手腳都有問題了,難怪二傻子要打他。看來,二傻子是沒有罪了。”
“真是想不到譚奉生的醫術那麼差,動不動就要害死人,我以後不敢找他看病了。”台下的人們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