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請安,給側福晉請安!”烏雅氏特意換了一身衣服,淡淡的青竹色,頭發上也隻佩戴和素銀釵。不得不說,她這一身裝扮很是得四爺的心意。四爺現在心煩意燥的,哪裡看得見女人穿得太花哨。
“菀如,你兒時曾染過天花?”四爺不記得烏雅氏以前跟自己說過這件事呀,而且她的臉上光潔如初,哪裡有染過天花的痕迹呢。一般染過天花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疤痕的。
“是,妾身的阿瑪說妾身兩歲時得過!幸好妾身的額娘将妾身的手綁住,妾身不曾去饒,所以不曾留下什麼疤痕!”烏雅氏知道自己臉上沒有疤痕的确讓人覺得可疑。
“烏雅夫人還真是好運,居然一點疤痕都沒留下!”年氏忍不住譏諷道。
“原來如此!菀如,那就由你在五阿哥身邊看着,還有兩三個奴才也得過的,你照料五阿哥的飲食吧!”四爺心裡一陣寬慰,這個時候能有人主動來照料五阿哥,還是很難得的!那些奴才也是被迫來的,隻有烏雅氏是主動來的,她完全可以不說自己得過天花,也不會有人懷疑她身上去了!不得不說,烏雅氏這一步走得很對了四爺的心思!
果然,四爺看着烏雅氏的眼眸也多了幾分溫和。
一旁的年氏看在眼裡,心裡就是不舒服,可又必經是照料她兒子,所以也不好再說什麼,反而會引起四爺的不悅!
很快,烏雅氏主動去照料得了天花的五阿哥的消息就被各處的主子知道了。
四爺為了避免傳染其他人,将五阿哥所住的那幾間屋子全部隔離了起來,伺候過五阿哥的人也都隔離了起來。
蘭琴聽說烏雅氏的舉動後,心裡也明白,恐怕烏雅氏還是會分去四爺的幾分心思。
“主子,烏雅氏這一來,恐怕會引起主子爺對她的憐惜了。”念雪見蘭琴不悅,便一邊替她按摩腳踝一邊道。
“本就對她心存憐惜,之前不去,不過是看在我有孕。如今她主動照料五阿哥,爺怎麼能拒絕呢!”蘭琴淡淡笑道,隻是那笑意裡到底有幾分勉強。四爺對烏雅氏的那份心思不可能當做它不存在!
蘭琴自從到了孕後期,靜脈曲張就非常厲害了。她幾乎不能教育走一刻鐘,必須走一會兒就歇息一會兒,就是因為肚子裡的分量太重的緣故!
四爺這幾日忙着宮裡頭的事情,再加上五阿哥的事情,已經連續兩三日沒來了,雖然每天派人過來問,但是總還是見不着他的人。
“主子,您也别胡思亂想,如今五阿哥染上了那種要命的天花,說句不好的,已經是九死一生了。主子爺這個時候在那邊,也是情有可原!”崔娘勸慰道。
“我知道,我豈會與一個孩子怨怼。好了,不想了。烏西哈與别楚克這段時間别再抱出去了,孩子身子弱,可别再出什麼事情了。”蘭琴道。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與四爺鬧脾氣,但是自己好像也的确做不到那般心平氣和吧!
為了将心裡的那股不适忘記,蘭琴決定還是做點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吧!陪兩個孩子去捏泥巴吧!
原來,蘭琴想起了以往自己在後世曾看見别人玩那種紙粘土可以捏出很多可愛的東西,然後再烘幹,就成了一連十分漂亮的小擺設了。
因此,蘭琴特意讓陳壽去那種制作陶瓷的窯裡,帶了一些粘土回來,然後自己添加燃料,就得到了五顔六色的黏土泥巴了。
這些泥巴拿給烏西哈她們兩個玩,都是喜歡得不得了!
“烏西哈,來,額娘給你捏個龍貓吧!”蘭琴來到烏西哈所住的屋子,陪着兩個小姑娘準備捏泥巴了。她想起後世所看得那些動畫電影裡的小動物,還是覺得龍貓最可愛!
“額娘,什麼是龍貓?”烏西哈不懂。
“是一種動物,遠在日本。等額娘給你捏好了,你們一準喜歡!”蘭琴已經開始揉泥巴了。
“額娘,怎麼阿瑪好幾日不來看烏西哈和别楚克了?”烏西哈與一歲多的别楚克手裡也拿了泥巴開始玩!
“你阿瑪忙!你五弟弟病了,阿瑪要多去看看他!”蘭琴心裡一頓,她沒想到烏西哈這麼小,卻對四爺每日來是不來很在意的!
是呀,自己可以逐漸接受四爺不屬于自己一個人的事實,可是孩子卻天然對自己的父母有一種依賴感。
蘭琴突然覺得很對不住自己的孩子,想想她們從小就要與很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來分享自己的父親的愛。
“五弟弟得了什麼病呀?”烏西哈問道,雖然她從沒與自己的幾個兄弟姐妹見幾次面,但是小姑娘還是很善良的。她雖然對四爺好幾天沒來看自己有點不開心,但是聽說自己的五弟弟病了,還是出于本能地就擔心起來了。
“是比較重的一種病,所以你阿瑪多去看看他,對他恢複健康是很有幫助的!咱們一起為你五弟弟捏幾個人偶,送給他玩,好不好?”蘭琴随便進行一下友愛教育。
“好!額娘,你捏的龍貓就送給五弟弟吧!”烏西哈很是大方道。
蘭琴腦側一滴汗滑落,這孩子心也真大!心大也是好事,沒那麼容易悲春傷秋!
“好,你也捏一個,咱們送一對給五弟弟,可好?”蘭琴笑道。
“嗯!額娘教我!”烏西哈道。
蘭琴陪着兩個女兒玩了一個愉快的下午茶時間,渾然不知,外面已經在傳有關于她與她肚子裡雙生子的事情了。
長達幾個月的幹旱,已經将老百姓的心燒得失去了理智!他們現在求天不成,便會尋找一個發洩的理由,而不管這個理由有多麼荒誕!
不光如此,在别有用心的授意下,四貝勒府的奴才中間也開始對南小院指指點點。念雪他們已經在外面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可是她們怕蘭琴生氣,就沒敢說出來,隻想着等蘭琴趕快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