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看着這素兒的模樣，腦海中浮現一個詞兒。
綠茶婊。
她并不刻薄，對待和自己無關，不會傷害到自己的事情也不想去下評論批判誰，誰也不是救世主，不是上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選擇，何必去幹涉指責别人呢。
所以，之前她聽到這個詞兒的時候，隻是淡淡笑了笑，并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今天一見，不由得暗自抽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厲害，偏偏男人就愛吃這一套。
如果素兒和樂巧是一同競争什麼，顯然，樂巧這樣的人是一定會吃虧的，不但得不到想要的，還會倍受指責。
素兒這樣的不但便宜全占，還得讓别人說她是軟妹，性格溫柔體貼又懂事。
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種女人，真是讓人厭惡。秦悠然微微皺眉，看着跪在那裡不知所措，淚水漣漣的看向九皇子雲逸的素兒，淡淡說道：“素兒姑娘，你不必跪着了，當時救你沒有什麼過多的仗義心情，也不是本小姐心懷大義，不過就是覺得好玩
，換成别人，老婆婆老爺爺什麼的我也一樣會救。所以，你并不是特别的。若你想要這份特别，不如去找九殿下。”
她的話說得和樂巧差不多的意思，幾乎沒有留什麼情面，不是她不想留，而是心裡起了煩躁，面對這種破事兒，耐性迅速減少。
她親口這麼一說，素兒就更加尴尬了，一直看着九殿下，等他示意。
秦悠然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下，端起茶杯來說道：“殿下如果此行就為了這件件，那我已經知道了，如果沒有别的，就安排人好好送殿下出去。”
端茶送客，誰都知道的道理。
雲樾在一旁瞧着，陰沉的臉微可可察的緩和了一些，清風垂着眼睛，眼角含了笑意，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
九皇子雲逸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被人端出來了，手指微顫了一下，他身後的小厮可有些惱了，擰眉正想要說話，九皇子擡了擡手制止了他。
但他也沒有想身要離開的意思，歪頭思索了一下說道：“既然秦小姐不想談這件事，那我也不勉強了，”他說罷，看也不看素兒一眼，對小厮說道：“本皇子的心性你向來知道，把人帶走，看着處理。”
“是。”小厮立即會意，上前幾步到了素兒的面前，“請吧。”
素兒完全呆住，她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那麼半天，竟然就這麼被九皇子給扔了，完全沒有一點顧念。
“請吧。”小厮又催促了一聲說道。
素兒回過神，顫聲叫了一句，“殿下”。
九皇子的目光連瞄都沒有瞄她一下，轉頭對秦悠然說道：“秦小姐，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讨教。”
秦悠然微微挑眉，“噢？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兩個人這邊說着話，小厮把素兒帶了出去，素兒一步三回頭，目光始終落在九皇子的身上，但縱然她有萬般不舍，對方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他對秦悠然淺淺笑了笑，笑容溫暖，如春風拂面，讓人恍然覺得，他比初春裡的美景還要美三分。
他輕聲說道：“不知……美人苑的花酒，好不好喝？”
秦悠然的心頭立時一跳，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緊。
她就知道，這位九皇子一大清早的過來，不會隻是為了那個素兒，這和他的行事風格太不相像。
她快速的思索着，九皇子到底知道多少？他知道自己進了美人苑，這是毋庸置疑的，那後來呢？關于金城首飾樓搶劫的案子，他知道不知道？今天來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要脅自己嗎？
秦悠然把這些疑問飛快的想一遍，她淺淺笑了笑說道：“莫不是那天，殿下也在美人苑吧？”
她這是承認了。
九皇子微怔，本來還準備了好幾種說辭證據，以防止她抵賴，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
這個女人……
雲樾在一旁也心中微驚，其它的事兒倒也沒有什麼，哪怕是陳保的事兒敗露了，自己也有辦法保住秦悠然讓她無憂，可最關鍵的，還是那個賀風。
單憑他的身份，就不好解釋，再加上秦家掌有兵權，若是有心之人往兵匪聯合這個苗頭一拉，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他正欲開口說什麼，秦悠然朝他遞了一個眼色，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然而，秦悠然大方承認的時候，他沒有想到。
清風正在喝茶，聽到這句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随後嘴角微揚，露出笑意。九皇子少有沉默，還沒有回答，秦悠然繼續說道：“初次殿下時，殿下的容貌驚為天人，我還真不知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美貌的男子，做為女子都深感羞愧，殿下當時說合不合眼緣，想不想認識要看臉，
這個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殿下您去美人苑也無可厚非，隻是不知道美人苑美女如雲，您可找到合眼的美臉了嗎？”
“噗……”清風把喝下去的一口茶噴了出來，随後捧着茶盞笑得忍不住一個勁的抖，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雲樾也垂了眼睛，遮住眼底的一絲笑意。
九皇子雲逸微微挑眉，沉默一會兒，竟然也淺淺笑了，他笑起來的确很好看，聲音裡也含了幾分笑意，“讓秦小姐失望了，并沒有找到。倒是秦小姐……讓我刮目相看。”
秦悠然幹笑了兩聲，心裡犯着嘀咕，這家夥後面的事兒知道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後手？
所以她一時沒有接話，慢慢飲了一口茶，想等等着九皇子還想再說什麼。
九皇子把茶杯往秦悠然的面前一遞，說道：“秦小姐，茶冷了。”
秦悠然一頭黑線，隻好吩咐樂巧給他換了杯茶，九皇子又飲了半杯，這才說道：“秦小姐，我好奇得很，我去美人苑是為了尋臉，你去是為了什麼呢？”
秦悠然心裡“咯噔”一下，果然，這家夥還是問了。
她正準備說想好的詞兒，忽然聽到雲樾在一旁說道：“她是去找我的。”一言出，滿堂驚，所有人的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