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樾身形一閃,已經移到秦悠然面前,在千鈞一發之際,奪下那柄大刀,哐當一聲丢至一旁。
鷹眸微眯,低聲喝道,聲音裡帶着怒意,“胡鬧!”
“若我毫發未損,豈不是輕易放過這一幫子想要殺我的人?”秦悠然看了一地黑衣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無從證明是誰人派來的。
“再如何也不該自殘。”雲樾抿着唇,面色不善。
“明日就是比武招親之日,今夜就招人刺殺,很明顯就是不希望明日不能如常進行,若隻是為了不想娶我,擂台上輸給我就是,又何必殺我?”秦悠然對雲樾的話置若罔聞,歪着頭分析着,“所以不想秦家和其他殿下能結親的人,大抵就隻有一人。”
那個,已經和秦家解除婚約的人。
那個,以為可以再娶秦家三小姐的人。
雲樾沒有掩飾眼底的欣賞之意,心思缜密通透,着實不同,他一佛衣袖,在圓桌的對面坐下,“所以?”
“可惜沒有證據,不過沒有證據,可以制造證據。”秦悠然促狹一笑,眼底閃着狡黠,她攤開手掌,掌心中躺着一枚墨綠色的玉佩。
“三皇兄的?”雲樾挑眉,眼底帶着笑意,已經猜到秦悠然心中所想。
沒錯,這枚玉佩,是秦音音還未和三殿下搞在一起,是三殿下還對她虛情假意時送給她的,這枚玉佩三殿下也曾佩戴過很長一段時間,大多人知道是三殿下之物,而送給秦悠然之後,秦悠然甚少佩戴,大抵無人知這玉佩已經在她的手上。
“嗯哼。”秦悠然揚起下巴帶着些許輕狂,随手就将那枚玉佩丢進死人堆中。
她向來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好大的膽子,竟然污蔑殿下。”雲樾闆着臉,言語裡卻沒有半點責備斥責之意,這女人為何笃定他不會戳破她,竟在他面前這麼坦蕩蕩的僞造證據,實在是猖狂。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冤枉殿下了?冤枉殿下這麼大的罪名我可不認。”秦悠然一臉無賴,突的盯着雲樾看了半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雲樾有些莫名。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秦悠然眉眼帶笑,恍如純善無害的小白兔,欺身上前,寬大的袍袖蓋住桌面的匕首,伺機而動。
她已經逼近了雲樾,距那張俊臉隻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不得不再感歎一聲,這個男人生的真是好看,他這樣容貌倒從未以貌取人,她這些天來,在無數人眼底看到對她的嫌棄和鄙夷,唯有這個男人,從未流露出任何奇怪的眼神。
“四殿下,這一次比武招親,你也存了想娶我的心思?娶一個醜女,你不介意嗎?”秦悠然笑眯眯的,并不是真的在意雲樾的回答,隻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罷了。
正待雲樾要回答,秦悠然疾雷不暇掩耳之勢,手起刀落,在雲樾的手臂上劃出一道皿痕。
雲樾隻是皺了皺眉,那張冰川一樣的臉瞬間又冷冽了幾分。
“乖乖乖,别介意,别介意,我力道控制得很好,隻是皮肉之傷,不傷及筋骨。”秦悠然看着那生人勿近的臉卻沒有任何懼怕,還哄孩子似的拍了拍那張緊繃着的臉,“我自殘嘛你不許,那總得有人受傷,才能引起重視,你想啊,四殿下勇救弱女,不慎受傷,多麼的令人感動。”
雲樾斜睨秦悠然一眼,對秦悠然的無理竟沒有惱怒,幽幽道,“娶醜女自然不介意,不過娶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女子,就必須慎重思考了。”
“那就不礙四殿下的眼,千萬千萬不要在擂台上打赢我。”秦悠然切了一聲,前幾日已經見識過這個男人的身手了,那日她雖然還是有傷在身,且雲樾也沒有出手,但是也看得出這男人武功深不可測,她未必打得過。
雲樾唔了一聲,慢悠悠道一句,“本殿下,對悍婦沒有興趣。”
此時,正巧有下人經過寝殿,見到大門敞開,屍體一地,失聲驚叫起來,終于驚動清和園。
入清和園第一夜就遭遇刺殺,更累極四殿下受傷,且在黑衣人身上搜到三殿下的玉佩,後有秦悠然青口白牙一口咬定有一身形與三殿下相似之人逃脫,事情就十分嚴重了。
秦鎮遠連夜上報景仁帝,勢要讨個公道,景仁帝為平息怒氣,深夜召見三殿下,三殿下矢口否認卻無不在場證明,景仁帝震怒,削其封地以作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