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洗漱台,其實就是一張小木桌,洗漱的時候将水盆放上去,就成了洗漱台了,木桌子上真的非常簡陋,連塊鏡子都沒有。
别說是和臨安城他們府邸裡的那些比了,就是他們之前趕路來一路上的客棧都沒得比,但現在人在外頭,他們自然也不會挑揀那麼多。
雲樾将水盆放在窄小的木桌子上,看了秦悠然一眼,秦悠然趕緊走過來,緊接着他目光變得冷厲,冷厲的目光就這麼射向在場的另外三個人。
三個人被雲樾看的莫名,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雲樾開口。
“你們三人出去洗漱。”
不是詢問的意思,直接就是命令式的口吻了。
誰知道,雲弘這個缺心眼的一點沒發現,還以為是自家四皇兄在關心他呢,他擺擺手道:“不用了四皇兄,時候都不早了,我就不出去洗漱了。”
雲樾眉頭微微一皺,再次道:“出去洗漱。”
“不用,真不用四皇兄,我挺……”
“身上那麼臭,熏着悠然怎麼辦?”
雲樾冷冷扔出這麼一句話,雲弘愣了一下,下一刻便捧着被傷的破碎的心出去了。
雲逸跟清風也非常識時務的在這時候出去。
其實,雲樾會這麼趕人,純粹隻是想讓自己心上人在洗漱的時候,不需要被别的男人觀賞,就算隻是洗臉漱口,他也不允許!
三個人都出去了,秦悠然也才愣愣的回過神來,看着雲樾,她不由覺得好笑。
“我說你啊,對他們仨客氣點好不好,想讓他們出去一下就直接說,還得故意說那種話,他們要是真傷心了怎麼辦。”
“那又如何。”他隻在乎悠然一個人,其他人,就算其中有兩個是他弟弟,該說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口下留情。
再者,作為他的弟弟居然能沒眼力見到那樣的程度,難道還不該罵幾句?
秦悠然被他這句堵的無話可說。
她乖乖走過去開始洗漱,洗漱完畢後,端着水就要出去倒掉,卻被雲樾接了過去。
“我去倒水。”隻留下這麼一句話,雲樾便大步走出了房間。
秦悠然看着雲樾,輕輕搖頭,心裡卻是暖暖的。
房間裡隻剩下秦悠然一個人了,反正也無事可做,她幹脆開始鋪床。
這一張床睡兩個人應該沒問題的,地闆上再睡覺三個人的話,五個人的睡覺問題就能安排完畢。
除了床上的被褥之外,主人家另外就給了兩套,倒也不是主人家小氣,而是一般家庭了,很少存有那麼多被褥,能多出這兩套,已經是很幸運了。
秦悠然将被褥在地上鋪好,鋪的時候發現這被褥不算小,蓋兩個人不是問題。
這樣一來睡這事兒算是徹底安排好了。
秦悠然心裡是怎麼安排的呢,按照她所想,床上務必要睡兩個人,她一個女子自然不好跟他們一睡床上,所以待會兒就讓他們四個人自己商量一下,看哪兩個人睡床上,她自己呢,她已經給自己找好定位了。
地闆上鋪着兩床被褥,她睡其中一床,剩下的那一床則是另外兩人睡。
雖然自己一個人霸占了一床被褥有些不好意思,但沒辦法啊,她畢竟是個女子,總不好跟他們一起同蓋一張被子吧。
就算她自己願意,估計他們幾個也是不願意的。
一起睡地上,雖然也算是睡在一起了,但被褥什麼的都是分開的,她在鋪床的時候還特地将連床被褥中間隔開一個空間,所以這樣是四舍五入的,也不算是睡在一起了。
雲樾幾個人是一起回來的,回來之後看到地上鋪好的被褥還有床上的,都覺得有些對不住秦悠然。
雲逸首先開口說話:“悠然,你怎麼鋪起來被褥來了,這些事情你應該等着我們來做才是。”
“就是啊悠然師父,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子來為我們做這些事情。”
雲樾跟清風倆人沒說話但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
秦悠然聽着他們的話,不禁覺得好笑。
這四個人除了清風之外,三個是皇子,而清風大概也是在優越的環境下長大,現在是清風閣的閣主,總之,這幾個都是平日裡讓别人伺候的主兒,現在居然因為她鋪了個被褥而說這些話……
秦悠然挺開心的。
這四個人都沒有什麼王子病,也沒有直男癌,覺得女子就該如何如何,女子就該做這做那伺候人。
對于自己喜歡的人還有朋友三觀如此正,秦悠然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好好的開心一把。
“行了你們幾個,時候不早了,趕緊來睡吧。”
因為跟幾個大男人住在一起,秦悠然也沒沒心沒肺到脫衣服的地步,這一晚,自然是和衣而睡了,估計雲樾幾個也不會脫衣服的。
畢竟這幾個人比她這個女子還要尊重那些男女之間有的沒有的規矩。
秦悠然說完話,就要躺到其中一床被褥上,她是不管他們幾個人誰睡床,誰睡地闆的,反正她自己想睡覺的地方已經找好了,就不跟他們去摻和了。
人知道,她人還沒躺下去呢,就被雲樾給拉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秦悠然不解的看着她,手還抓着被子。
雲樾一把将她手裡抓着的被子抽了出來。
秦悠然這看的是更加糊塗了。
現在是真的不早了,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
“上床睡覺去。”雲樾邊說,邊拉着秦悠然的手朝床走去。
秦悠然一聽,趕緊将手抽出來:“這床能睡兩個人呢,給我睡了,多可惜啊。”
秦悠然的想法是,盡量減少睡地闆的人,所以才有了前面她所想的那些安排,隻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似乎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
清風聽了秦悠然的話,輕輕笑了出聲。
“悠然,你瞧你這話說的,你一介女子睡地闆,那你說說看,我們誰能睡床呢?”
“這我就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己商量呗,難道這嗨喲我來幫你們決定啊?”
“你覺得,我們讓你一個女子去睡地闆,其他人誰能安心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