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态,我追着妮可跑了過去。
“那、那個……呃……啊……福――福歐――福歐沃斯乃壓!”
我的天!我在說什麼!
新年快樂?今天都7号了!還拜個哪門子的年啊!
妮可聽見我的聲音之後,驚訝的轉過頭來。她疑惑的歪了歪頭,然後轉過身來,微笑着對我說:“福歐沃斯乃壓。”
對話成立了!
我居然能用遮曼尼語和遮曼尼人對話了!我可真了不起!
我還會什麼來着?
啊!對!布吾德俄――哥哥,這個剛聽過。範安德――朋友,還有就是,依施立比地施!
這句“依施立比地施”,是畢大小姐在逛街的時候教我的。除此以外,她還教了我兩句話,一句是“之日特姆”,一句是“挨拉吾右”。“之日特姆”是佛蘭斯語,“挨拉吾右”是因格蘭德語,這三句話話畢大小姐教了我好多遍,所以我記得非常牢。
我問畢大小姐這三句話是什麼意思,畢大小姐沒告訴我,隻是微紅着臉,用略顯倔強的口吻對我說,這三句話我隻能對她說,不許對别人說。
呵,你說不讓我和别人說,我就不和别人說,你以為你是我娘啊?
你不讓我和别人說,就說明你心裡有鬼。既然心裡有鬼,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是騙我,讓我叫她“主子”之類的,好看我的笑話。
這裡現在就有一個遮曼尼人,還是前大小姐。如果我把這句話和她說,她興許就能把這句話翻譯成大先話,這樣我不就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嗎?
“妮可,麻煩你幫忙翻譯一下,依施立比地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诶?!”
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妮可便像石雕一般定住了。
啊,忘了。妮可的大先話很不好,我把話說的這麼複雜,她很可能聽不明白。
“呃,我是說,依施立比地施,你,翻譯,翻譯一下!”
我指了指妮可,又指了指我,将兩隻手放在兇前,伸出食指和中指,相繞着轉了幾圈。
“依施立比地施,翻譯!”
“啊、啊……依施……依依依依依依施……”
在這之後,妮可便漲紅了臉,說話結巴起來。我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這“依施立比地施”多半不是什麼好話。聽畢大小姐說,西方人有很多會好幾種語言,妮可曾經是大小姐,說不定會說佛蘭斯語和因格蘭德語。
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我又對她說了“之日特姆”和“挨拉吾右”。不想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妮可的臉變得更紅了。她小聲嘀咕了幾句外國話,也許是遮曼尼語,又也許是其他語言,反正我一句也沒聽懂。
“我……我,我要……想……想一想……”
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她用硬邦邦的大先話這樣說道。
呃,想一想……
她是想該如何把這三個詞翻譯成大先話啊,還是想該不該把這三個詞翻譯過來啊?再者就是,這三個詞都不太常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翻譯?
算了,還是别難為人了。
仔細一想,我這先是盯着人家的兇和屁股看,然後就屁颠屁颠的追上來,目的肯定不純!雖說腦子裡沒有明确的想法,但骨子裡肯定是想做壞事的。
槍理啊槍理,瞅瞅你這出息!
吃不到大姐姐,就來打遮曼尼小妹妹的主意,真不害臊!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先是用剛學的遮曼尼語套近乎,然後幫人家付錢買東西,繼續拉近關系,最後趁機去人家家裡――你是知道的,約瑟夫不在家,他娘在遮曼尼人的大戶人家做傭人,白天多半也不在。家裡隻剩下孤男寡女,你一個腦子不笨、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還擺平不了一個對你有些好感的小女子嗎?
呸!你個臭流氓!死去吧你!
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通之後,我總算是冷靜下來,将剛剛成形的龌龊念頭趕出了腦海。
媽蛋的!我什麼時候變成這種人了?
可惡……都是築瑛的錯!!!
如果她不撩我,讓我憋了一身的火,我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不行……一想到她,火就有點壓不住了……得找個地方自己解決一下……
“啊……那個……沒關系!妮可!沒關系!你去買菜吧!買菜!做飯!我回去了!回去!那邊!軍營!再見!”
我連說帶比劃,不等妮可做出回應,我就逃一樣的離開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軍官宿舍,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這之後發生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天我沒去街裡,也沒回家。因為心還沒有靜下來,我不敢再出軍營,免得一看見女人就有反應。
相比之下,滿是男人的軍營就安全了許多。我在軍營裡呆了一整天,上午的時候是和團裡的幾個苦力軍官一起打牌,下午和士兵們一起踢了一場球,過的非常充實。
晚上五點左右,畢家派人來找我,說水産已經全部送到。也就是說,軍火已經全部運到指定地點,明天我就要去各團付款了。
為了保險起見,晚上我又把要付的款子點了一遍。然後我便出了軍營,到常勝街的文具店買了些包裝紙和禮盒,又買了去商店買了些零碎東西。我将款子用包裝紙包好,和零碎東西一起放進禮盒裡,在禮盒上做了隻有我能看懂的标記,以免給錯。
當天晚上,我就去了316團,把他們那份款子付了。第二天,我叫上老農,讓他拎着禮盒跟我出去。他不知道禮盒裡裝着什麼,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每次快到一個駐地的時候,我就把禮盒都給他,讓他留在外面等着。
進去送款子的時候,我會拎着所有要送的禮盒。如果收款的人問其他禮盒是怎麼回事,我就說本來我是想直接帶現金來的,後來有人讓我幫忙往這邊捎東西,我就靈機一動,改用禮盒裝錢來了。
我和老農跑了一個上午,把錢都付清了。老農以為又是團長讓我跑腿,走路的時候罵了團長不知道多少回。我也不好解釋,隻能任憑他罵。等完事,請他吃頓好的,酒喝足,讓他在回軍營的路上再罵一會兒。等他罵夠了,就消氣了,第二天就不記得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