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一千四百七十個英靈長眠在了黃河古道一座巨大的新墳中。
張昊穿着筆挺少将軍服和程潛将軍等一批軍官一起向英靈鞠躬,戰士們鳴槍。
部分輕傷員經醫治已經歸隊,張昊的隊伍仍然擁有一千人。
日軍的兩千三百多具屍體也被妥善埋掉。
繳獲迫擊炮五十二門,92式重機槍一百二十三挺,歪把式輕機槍三十二挺,三八大蓋兩千一百多支,手槍兩百把,子彈手榴彈無數,指揮刀軍旗等數量也極為可觀。
摧毀日軍坦克七十二輛,打死打傷多少日軍沒法統計,因為日軍撤退時把能找到的屍體都帶走了,兩千三百多具屍體是日軍沒法帶走的。
重機槍比輕機槍繳獲得多,是因為張昊讓隊伍把坦克上的重機槍拆了下來。
這是次空前大勝利,極大地鼓舞了抗戰軍民的信心。
程潛将軍代表最高軍事當局,向張昊緻敬。
媒體記者蜂擁采訪,張昊的照片登上了全國各大媒體頭版。
張昊沒有食言,向媒體隆重推出四營營長牛奔,牛奔接受了多家媒體的專訪。
牛奔的英雄事迹和張昊的英雄事迹一起散布開來,武漢軍民舉行活動慶祝。
張昊因為隊伍受損嚴重,加上日軍土肥原師團已被重重包圍于蘭封地區,第一戰區決定安排張昊隊伍回尉氏縣駐地休整。
雖然取得了鄭州阻擊戰的偉大勝利,沉重打擊了土肥原師團,把企圖攻占鄭州的土肥原師團武田旅團打退,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張昊不得不反思其中原因。
中國軍隊在蘭封地區雖然把日軍土肥原師團重重包圍,但一定會有軍隊率先逃跑,導緻多米諾骨牌效應産生,很多軍隊放棄陣地,導緻功虧一篑,沒有能實現全殲土肥原師團計劃。不僅如此,其他日本大軍馬上就會從徐州地區趕到,黃河以北還會有日本大軍壓境,做着強行渡過黃河的準備,中國幾十萬精銳大軍反有被日軍包圍之态勢。最後的結果令人無比痛心,這次會戰不僅成為千古笑話,還直接導緻最高當局不得不在花園口炸開黃河,用滔滔黃河水阻擋日軍進攻。
黃河水雖然阻擋住了日軍西進,但日軍會沿長江兩岸向武漢進軍。
武漢會戰不久後又會發生,1938年6月至10月,中國第5、第9戰區部隊以湖北武漢地區為中心,在皖中-皖西、贛北-贛西北、鄂東、豫南等廣闊地域抗擊日軍進攻。超過100萬國民革命軍在委座的領導下防守武漢,以抗擊由畑俊六總指揮的日本帝國軍隊,戰場在長江南岸及北岸,橫跨安徽省、江西省、河南省、湖北省及湖南省,該戰役共進行了四個半月,是整個抗日戰争中時間最長、規模最龐大和殲敵最多的一次戰役。中方投入兵力總計14個集團軍、50個軍,總兵力近110萬人。日本投入的總兵力在30萬人左右。最終的結果誰都清楚,武漢沒有保得住。但意義卻極為深遠,不僅沉重打擊了日軍,消耗了日軍有生力量,也給在武漢的中國政府和重要工廠搬往重慶赢得了時間。粉碎了日本逼迫國民政府屈服以結束戰争的戰略企圖,抗戰由此進入相持階段。
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張昊,對生命抱着倒計時的态度,他非常珍惜每一次參戰機會。雖然絕對不可能改變曆史大的趨勢,但他決心以自己的智慧,改變局部曆史,在各大戰役中,給日軍以沉重打擊。有關方面給他榮譽地位他會坦然接受,但他從不刻意追求。在他看來榮譽與地位是身外之物,都是過眼煙雲。在現代,張昊雖然是特種兵上尉排長,上過軍校,聽專家講過軍史,甚至還聽教授分析過抗戰史上的一些戰例。但他竟然記不住幾個抗日英雄,他們隻存在于曆史中,現代的人們早就把他們忘記了。象他這種穿越過來的人物,在抗戰中不管作出多大貢獻,現代曆史教材中,都絕對不會出現他的事迹。
張昊清楚抗戰曆史發展大緻脈絡,相當于衆人皆醉我獨醒,對他而言,明知主要趨勢不可能改變,但仍然不得不勉力為之。對很多事情相當于有先見之明,卻不能說出來,不能明告大家,心中之痛苦可想而知。
尉氏縣獨立團駐地,穿着筆挺少将制服的張昊獨自一人站在一塊巨石上眺望蘭封方向。張昊好想帶着隊伍直撲蘭封,把逃跑國軍缺口堵上,從而使中國軍隊圍殲土肥原師團的計劃能夠實現啊!
張昊不得不搖頭,他清楚他帶着隊伍之所以能夠阻擊住武田旅團的進攻,不在于他的隊伍本事有多強大,而是因為構築了工事,是依托工事與暴露在開闊地的日軍打仗。假如大家都沒有預設工事,張昊清楚,他的隊伍根本不是日軍的對手。日軍隻要用幾十輛坦克當先鋒,張昊用什麼來阻擊?用皿肉之軀嗎?不行啊!再多的普通軍隊,在坦克面前,都衰得一蹋糊塗。還有隊伍假設暴露在開闊地,日軍用飛機一轟炸,還有幾人能活下來?
蘭封就不去湊熱鬧了,去了也改變不了大局。
張昊閉上眼睛,假如讓現代中國軍隊到這裡來,配備和張昊的獨立團相同的武器,結果會怎麼樣?
情況必定會好很多,原因有三,一是軍人身體素質和文化程度更高。二是訓練強度大。三是作戰理念先進。想到作戰理念,張昊把眼睛睜開,腦洞大開,能不能用現代軍事理論,來整組獨立團?
雖然是特種兵,但對現代中國軍隊改革方向還是清楚的,基層隊伍正朝合成營方向發展。
張昊看向院子裡堆積如山繳獲武器,有迫擊炮、有重機槍、有步槍、有手榴彈,隻是沒有飛機大炮。假如在打仗的時候,讓這些武器得到有效組合,威力必定會增大許多。
連排平均裝備武器,在這次阻擊戰中,又臨時重組重機槍與迫擊炮,導緻指揮協調上,存在嚴重瑕疵。
經過思考,建立合成營的思路,變得越來越明晰。
張昊決定召開連以上軍官會議,宣布他的決定。
會議室,張昊會主席台,兩側坐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下面坐各營營長和連長。
張昊對大家說:“首先要表揚我們團全體官兵在鄭州阻擊戰中的英勇表現,各營表現都相當不錯,其中牛奔營長在假陣地的神勇表現尤其值得贊佩。但是大家也看到,我們有那麼多優秀官兵戰死,這讓我的心很痛。問題不出在大家身上,而出在我這個指揮官的身上。”
軍官們都睜大了眼睛,心想,沒有您指揮,這場阻擊戰還不知道會打成怎麼樣呢?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您到底想說什麼?
張昊掃視大家,笑說:“我預先沒有和李副團長、董壯飛參謀長商量,而是想把新想法抛出來,和大家一起商量。為了提高我們隊伍的戰鬥力,充分發揮各營在戰場上的自主戰鬥作用,提升各種配備武器的效能,我想重組我們的獨立團。”
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一左一右都非常好奇看着張昊,等張昊說下去。
張昊說:“首先我要提升營在戰鬥中的地位和作用,一般的戰鬥都以營為單位開展。其次營的建制進行改編。每個營設立炮兵連、重機槍連、步兵連、參謀科、運輸排、通訊排、偵察排。炮兵連設一個重型迫擊炮排,配備四門重型迫擊炮,設兩個輕型迫擊炮排配備八門輕型迫擊炮。重機槍連設三個排,每個排三挺重機槍,每班一挺,共九挺。步兵連設四個排,每個班一挺輕機槍。參謀科運輸排通訊排大家再議,偵察排的職能強調一下,主要是負責情報收集、特種作戰任務。戰士們配備的其他武器,主要是三八大蓋、沖鋒槍、駁殼槍。怎麼配備我們再議。從團部層面上講,擴大參謀部規模與職能,把參謀部改編為綜合部門,負責作戰協調、情報收集、後勤保障、對外聯絡等,具體職能到底需要多少再議。警衛排相當于連級,仍然由大牛負責。我們團現在人數有限,但沒關系,空缺編制可以留待将來補充。下面請大家發表意見,我們要集思廣議。董參謀長把大家的意見收集起來,我們研究後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