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沈仲原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掌。
“這個仲平竟然如此厲害,連開十幾家酒樓,運作有條不紊,糕點層出不盡,甚至那所謂的……貴賓房也如此受到歡迎,仲平啊,我真是小看你了。”沈仲原對着窗外看去,眼中情感複雜。
“大公子,據我所知,此次我沈府在臨安城的糕點生意被小公子搶走了八成有餘,損失的銀子目前倒也不是太多,不過……就怕以後啊。”劉三滿臉憂色地向沈仲原訴說,似乎他劉三雙眼着于大局,商場經驗豐富。
沈仲原深深看了劉三一眼,劉三說的不無道理,沈安此刻在臨安城如日中天,至少臨安城的生意沈府已經是敗給了沈安。他沈仲原向來具有經商天賦,深得沈定庸疼愛,沈安這十幾家酒樓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正常運作,還能大賺,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而且現如今,他才算認識到了一些沈安。
沈安詩才方面了得,商才更是不俗,什麼叫**************?在他看來,沈安就是如此,即使他不想承認。
“仲平啊,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到底如何了得,是你厲害呢?還是我狠辣?”沈仲原的目光似乎透過窗外的層層阻礙,落到了沈安身上。
……
沈安一如既往地在院子裡活動着,近來他發現一邊修習内功心法,一邊慢悠悠地打太極拳,修煉效果極好。
“仲平,明珠姐在酒樓那邊傳來消息,這一次我們十幾家酒樓開業,日銷量可是達到了五千多兩呢。”莫婉兒似乎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家,把院子裡,屋子裡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事實上,莫婉兒樂于這樣做,在這個小小的庭院裡,他就是喜歡看見沈安的身影,每天早晨,那個身影都會在院子裡慢悠悠地打着一套拳法。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并不會長久待在這裡,小荷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轉她便會離開,酒樓穩定下來後她也不用跟李明珠換着來,想到這裡,莫婉兒微微有些失落。
“是嗎,看來那唐掌櫃和其他的幾個掌櫃還是有些能耐的嘛,搞不懂沈府怎麼會把這麼優秀的人才給埋沒了。”沈安打完一套拳法,又坐到搖搖椅上躺着,抿了口茶。
“确實多虧了唐掌櫃他們,不過也虧得明珠姐一直辛苦在那邊照料着,而且幸好我們有仲平坐鎮呢,嘻嘻。沒有仲平出的點子,也不會那麼順利的。”
顧霖籌的藥沈安已經去取了過來,現在小荷服用過那藥之後身體好了許多,除去臉色還有些蒼白外,家裡的一些輕松的活又被她攬了下來,沈安曾試圖阻止過,不過小荷總是笑了笑:“姑爺呀,你就待着吧,這些事小荷能做的,小荷的病也好了許多呢。”沈安犟不過小荷,便也就随了她。
一到夜晚,竟然下起了暴雨,不過好在這之前莫婉兒已經回到了家裡,李明珠也從酒樓那邊回來了,暴雨來的沒有任何征兆,雖說山雨欲來風滿樓,不過今夜的這場暴雨卻是說下就下,烏雲壓着,空氣沉悶,幾道滾滾雷聲過後暴雨傾盆而至。
嘩嘩嘩――
屋檐水流如溪,小荷抱着一堆白天涼洗的衣服回到屋裡,李明珠回到了家還在忙着記一會賬本。沈安則在一旁悠閑地坐着,眯着眼,看着李明珠認真記賬的樣子,看着小荷抱一大堆衣服的樣子,他忽然覺得當甩手掌櫃是一個極為明确的選擇,就這樣吧,忙碌并快樂下去。
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閃電,臨安城一個偏僻的巷子瞬間被晃得如白晝一般。
一間燭火晃動的屋子裡,一個如鐵塔般的壯漢端然坐着。那個壯漢渾身肌肉猶如虬龍一般凸顯而出,能夠感受到肌肉之中有一股強壯的力量存在。
壯漢雙眼微眯,死死地看着他面前的一個老頭。
“劉三,這是你的私人恩怨還是有人授意讓你這麼做?”壯漢沉聲詢問。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劉三,劉三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壯漢,不禁出言說道:“你賀彪不會是慫了吧,不就是讓你砸個場子,打幾個人而已嘛,難道你這些年當屠夫還真當慫了。”
賀彪呸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烈的痰:“老子什麼時候怕過事,你們有什麼恩怨老子也不管了,你就說價格吧。”
劉三頓了頓,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百兩?你給老子滾出去,五百兩老子當年連看都不看一眼。”賀彪勃然大怒,轟然起身轟人。
“慢!”劉三示意賀彪冷靜,“我當然知道你賀彪當年的威風,不過你若不是手上的人命太多了,你會在這偏僻的巷子裡當屠夫嗎?五百兩,你當屠夫要掙多久啊。而且,這一次讓你出手,官府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不會太為難你的,前提是,你不要暴露你以前殺人的罪行。”
賀彪沉默,有些意動,忽然這時,裡屋的房門被推開,探出一個肥頭大耳的小子,那小子探了頭瞄一眼屋裡的情況,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劉三定睛一看,這小子一身肥肉他估摸着有個兩百斤左右,不僅如此,身高也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他知道賀彪有一個十四五歲的胖兒子,相貌奇醜,此刻從裡屋出來,想來就是這位了。
那胖子的面孔上長有許多麻子斑點,脖子處還有一顆流着腥白色膿水的斑瘡,極其惡心。
“爹,你就答應了這事吧,五百兩銀子呢,到手後我就可以娶那張家丫頭了。”那胖子雖然體型碩大,不過聲音這時還未改變成熟,如一般小孩子的聲音。
胖子說完後,裡屋又走出來一個更為肥胖的女人,那女人更是奇醜,兇前耷拉着,一雙巨大的奶/子下垂着,肥大的屁股幾乎把門框卡住。
“你就接了這活兒吧,到時候有錢了,那張家丫頭也沒借口再不嫁給咱家小虎了,她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割了她的小奶/子。”胖女人聲音尖銳,眼中兇光畢露。
那小虎轉身沖着自己的親娘笑了笑,想起張家丫頭那水靈靈的樣子,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賀彪溺愛地看了小虎一眼,然後對着劉三沉聲說道:“你這活兒,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