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鐵槍王彥章(2)
他到廬州來的最大任務,就是将席明雪接回去舒州。
林度已經死了,如果席明雪還出現意外的話,林家三姐妹還不知道要多麼傷心呢。
随後,劉鼎等人就在廬州城外休息,楊行密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住處。這個小小的村莊倒也大有來頭,名字叫做東癢樓,據說當年狄仁傑曾在此任職,這裡後世還出過一個非常有名的人物,就是包拯。當然,這時候的包拯還沒有出世呢。這裡面有一個很不錯的宅院,綠竹婆娑,精緻典雅,本來是一個姓包的大戶人家擁有的,後來貝禮翊發動政變,這家人被攆走了,宅院也被廢置,現在聽說貝禮翊被劉鼎給殺了,這家主人非常感激,特地将宅院讓出來,請劉鼎在這裡落榻,這家人的馬屁拍得的确不錯,不但将宅院清掃的幹幹淨淨,還委婉的請劉鼎題詞留念。劉鼎欣然答應了,隻是他的毛筆字實在不能見人,于是這一切就交給艾飛雨代勞了。
由于廬州沒有經受淮西軍的蹂躏,貝禮翊的叛亂也沒有波及到太多的平民,隻是大戶人家之間的争鬥和洗牌,比淮西軍糟蹋過的地方要好很多。劉鼎一路北來,都很注意的觀察周圍的情況。從老百姓的生活來看,廬州附近區域要比廬江附近區域好很多,這裡的田地也相當的肥沃,隻要有得力的官員,積極修葺水力措施,将百姓們的生産積極性調動起來,同時給百姓們提供一個安全穩定的環境,這裡将成為舒州之外最好的戰略基地。
劉鼎看慣了太多的悲慘境地,這時候看到百姓們能夠基本生活下來,還是非常欣慰的。無論林度在保信軍的問題上犯下了多少的錯誤,有多少的缺陷和遺憾,但是他積極執行的勸課農桑的政策,還是非常有效的。廬州百姓在他統治的十年間,沒有出現過任何的饑荒,這是一項很了不起的成就。鷹揚軍總體的戰略方針是“奉天子、修耕植、貯軍資”,廬州将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李怡禾感慨的說道:“如果能夠天下太平,我願意折壽二十年。”
劉鼎微微笑了笑。
艾飛雨靜靜的看着外面的雨水,慢悠悠的說道:“怡禾心懷天下,必能如願。”
這年代的人都很相信誓言,李怡禾有感而發,的确是充滿了對于和平的向往。
劉鼎笑着說道:“廬州如果能夠平靜移交,怡禾的心願也許不用二十年就能實現。”
艾飛雨說道:“牛昊、冉志、庫銘三人,都不是枭雄之輩,廬州的移交是必然的,隻是需要一點點的時間。”
劉鼎點頭說道:“但願他們看清楚局勢,不要自絕于人民。”
正在說着,令狐翼悄悄的來了。令狐翼是劉鼎派到城内去迎接席明雪的,同時帶去的還有二十名的鬼雨都戰士。他現在回來了,顯然是平安的将席明雪接了出來。林度的家人,除了席明雪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劉鼎禁止令狐翼向席明雪透露林度已經遇難的信息。果然,令狐翼低聲的說道:“大人,幸不辱命,林夫人已經平安的接回來了。”
劉鼎走到宅院的大門口,隻看到遠處一頂青衣小轎款款而來。雨水淅淅瀝瀝,青衣小轎在細雨中就像突然出現的精靈。青衣小轎在劉鼎面前停下,一個神色有些憔悴的美婦人婷婷下來,正是林夫人席明雪。細雨霏霏,景色朦胧,席明雪就好像是雨後的精靈,悄然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除了艾飛雨之外,其他所有人眼前都是輕輕一亮。她還沒有接到任何的噩耗,神色看起來雖然有點憔悴,可是隐隐間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絲絲的喜悅,脫離牢籠的喜悅。
看不出席明雪的年紀,更看不出她是三個女兒的母親,身材窈窕就如同是剛出嫁的少婦。事實上,席明雪已經年近四十,但是因為心情恬靜,保養有術,依然容貌秀麗,肌膚雪嫩,盈盈纖腰,充滿着母性的柔媚。腰若束素,秋水凝眸,婷婷玉立。席明雪和其他美婦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這些年跟随林度的身邊,跟林度學習琴棋書畫,飽讀詩書,多沾文風,渾身透着高貴的氣質,同時擁有成熟與嬌豔,彷佛一朵怒放的雪蓮花,正是女性最有魅力最迷人的時刻!
隻見她穿一身嬌黃的長裙,一根黑色絲巾帶緊束腰間,把她細腰豐兇,窈窕健美的體态勾勒得鮮明動人,紅衣衫的襯托下,一張俏臉愈發顯得白哲生動。即使是心無雜念的劉鼎,心念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動,十幾年前這席明雪就以豔色名動淮南,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自己以前還以為是有人誇誇其談,現在看來的确是真的。楊行密多次見過席明雪,這時候依然有種奇異的感覺,至于李怡禾等人,就更加明顯了。
席明雪秀麗的臉龐并未因歲月的變遷而顯得粗糙起皺,身材也未因生育過一女而顯得肥腫,比起年輕的少女來,身材并沒有任何的輸蝕,更有着成熟婦人的獨特風韻,簡直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抵擋這種厚積薄發的魅力,難怪貝禮翊也要拜倒在石榴裙下了。這樣的女子,實在是令人不舍得辣手摧花,若非自己大軍壓境,恐怕牛昊、冉志、庫銘三人也不舍得将她交出。大概是感覺到了來自一衆男人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席明雪習慣新的低下頭去,眼神顯得更加的迷蒙。
劉鼎和席明雪見面,乃是私事,李怡禾推着艾飛雨的輪椅,悄悄的避開了。
楊行密意味深長的拍拍劉鼎的肩頭,也悄悄的避開了。
劉鼎收拾心神,恭敬的說道:“伯母,”
席明雪眼神似乎有些朦胧,輕輕的擡起頭來,上下打量着劉鼎,片刻才猶豫着說道:“劉大人……你……”
她的臉色,明顯有些欣喜,随後又有些羞澀,最後更多的卻是無奈。為了林度和其他家人的安全,她不得不含羞接受貝禮翊的淩辱,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自己的身體從此都是肮髒的,是不見得人的,那種從心底下湧起的悲哀,籠罩了她的全身,她的眼角裡悄悄的泛動着淚光,可是很快又消失了。漸漸的,她的臉色變的有點蒼白,如同是這紛飛的雨水,籠罩着無邊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