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柳鵬程被仗責
柳鵬程一直在冷眼旁觀,守衛皇宮的衛尉軍統領不在,應該是南夜太初做了手腳,李公公在假南夜帝身邊,國師姽入雲今天并沒有跟随來上朝。
以前他是逢早朝必到的,每次都要在皇帝開啟早朝前和退朝前,都要向贊神禮頌,這也是南夜朝的一項規矩,最近他倒是缺席過好幾回了,不知是何原因。
眼見得辛連兵和李啟仁的請奏,假南夜帝二話不說已經準了,殿内再無人出列,而南夜太初和千陌仍然未出現在承明殿之上,他必須想辦法拖住假南夜帝,否則他一旦退朝下去,他們精心準備的行動就會以失敗而告終,不但不能扳倒他,還會落得個滿門抄斬。
情急之下,柳鵬程隻好站出隊列,朝滿臉疑慮之色、明顯已經有些不高興的假南夜帝說道:
“皇上,臣有事請奏。”
假皇帝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闆着臉,面色陰沉的盯着寶階下的柳鵬程:
“國公大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的話,早朝上就不必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朕歡迎你下朝後随時來禦書房議事。”
大臣們也在心裡嘀咕:這個鎮國公也忒不會看眼色了,明明皇帝已經不耐煩再待下去,想盡快散朝,您還折騰個什麼勁!一身閑職的你,哪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不是閑扯淡!大概是閑慣了,想找點存在感吧。
“皇上,臣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确實很重要,請皇上耐心聽完,再作定奪。”
柳鵬程不管皇帝臉色如何黑,也不管殿内的同僚如何想,仍然執拗地将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皇上,這事本不該由我來說,但臣心直口快,見到不合宜之事,又不吐不快。臣所要奏請的事情是,請皇上為天下計,及早立定太子。”
柳鵬程此話一出,假南夜帝的臉變得更黑了,說話的語氣更是陰森森的:
“柳大人,你這麼急着請立太子,是否是嫌朕活得太長了,在咒朕早死,好給朕的兒子讓位呢!”
假南夜帝似乎真的動怒了呢,柳鵬程趕緊匍匐在地,大聲申辯:
“皇上,臣絕對沒有這種想法!臣不過是出于及早培養接班人的需要,以及南夜皇室的貫例,提請早立太子罷了,畢竟一個太子要成長為賢明仁德之君,要學習的東西太多,所需的時間也較長,能盡早立定培養,于南夜國運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禮部主事大臣臉上有些尴尬,這本該是他份内之事,卻被一個賦閑的鎮國公在大殿上向皇帝說了出來,實在是打他的臉,他不得不趕緊出列,躬身向寶座上的皇帝說道:
“皇上,鎮國公大人言之有理,按例,太子早就該立了,立得越早,越方便培養。南夜國立國一千多年來,太平安定,傳承有序,就是因為每一任先皇都及早地确立了太子人選,杜絕了皇子之間的,安定了天下人心,臣也奏請皇上早立太子。”
假南夜帝臉上神色莫辯,怒極的他反而鎮定了下來,淺笑着問衆人:
“各位愛卿,不知你們的意見如何?大家都暢所欲言嘛,朕不會怪你們的。”
有幾個耿直的老臣紛紛出列,附和柳鵬程兩人的所請事項:
“皇上,臣等也以為,為南夜宗廟萬世之大計着想,應盡早确立太子為宜。”
假南夜帝一心想走,略作沉吟竟點頭應允了:
“唔,衆愛卿所言甚是,不過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這樣吧,由禮部尚書杜大人寫個折子上來,明日早朝朕與諸位再議,看看誰最合适被立為太子。”
柳鵬程見這事一了,假皇帝必須是要走了,而南夜太初和千陌仍然沒見到蹤影,不禁心下焦急,眼睛直往殿外瞟,希翼能看見兩人的身影。
他盼着的人未到,耳邊卻猛地傳來李公公尖細的聲音:
“退朝。”
柳鵬程眼見着假南夜帝已經起身,正要轉身往寶座旁的側門走,他把心一橫,不顧禮儀地大聲喊道:
“皇上,您還記得妙弋嗎?”
這一聲大喊如洪鐘被敲響,震得承明殿内的衆人耳朵發麻,也終于成功地将假南夜帝的腳步阻止了下來。
南夜翼背負着雙手,緩緩地轉過身,陰鸷着雙眼,狠狠盯着寶階下的柳鵬程,并不說話,兀自轉着心思:
今天這個柳鵬程的言行很是古怪,一介閑職的他,插手了禮部立太子之事不說,現在又拿個什麼妙弋來問他,他到底是何用意?兩次都是在朕說了退朝之後,他才出面說事的,莫非他是不想讓朕離開不成?
不讓朕離開,莫非?最近他和南夜太初似乎走得很近,範雄又恰好沒來,難道他們是想造反?
假南夜帝朝李德福使個眼色,李公公會意地悄悄退了下去,柳鵬程急了,可一時半會又沒辦法阻止李德福出去,不由有些焦灼。
這副模樣落在假南夜帝眼裡,更是讓他生疑,南夜翼冷下臉,怒道:
“柳鵬程,你今天好大的膽子!幾次三番阻止朕退朝,你究竟是何用意?你眼裡還有沒有朕了?!不要以為朕不敢動你!來人,将他拖下去,仗責四十!”
假南夜帝此話一出,從殿外呼啦啦跑進一隊衛尉侍衛進來,二話不說,上前架着柳鵬程就往外拖。
滿殿的文武大臣都傻了眼,愣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好好的,就惹皇上發怒,要仗責鎮國公了?
柳鵬程倒不懼仗刑,他隻是擔心南夜太初和千陌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為何還沒趕來,照原定計劃,此時他們應該早就已經将真南夜帝和聖童救出來,趕到承明殿了。
到底他們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篑麼?!
柳鵬程在被侍衛拖出去的時候,仍期翼着出現奇迹。
*
南夜太初将千陌送到竹林邊後,在她的堅決要求下,轉身離開往沉香園趕去,路上差點與巡邏的一隊侍衛迎面撞上,幸好他身手快,早一步閃身進了路旁的樹叢。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沉香園的廢井邊,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确認周圍沒人之後,這才跳進井内,打開秘道的門走了進去。
南夜太初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密室,推開門,走到南夜帝面前,眼神複雜地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老人。
南夜帝聽到動靜,擡起頭,見是他,不由欣慰地說道:
“初兒,你來了,真好。”
南夜太初收起眼中的情緒,快速沉着地說道:
“父皇,我已經配好了鑰匙,現在就救您出去,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好,好,父皇等你。”
南夜帝有些激動,在這個地下牢籠裡不見天日的被關了整整五年,終于就要出去了,他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南夜太初掏出昨天配好的象鼻鑰匙,試着插進南夜帝左腳的鐐铐,輕輕一旋,隻聽“咔嗒”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精鐵鐐铐被打開。
南夜帝眼裡都蹦出了高興的淚花,他抖抖嗦嗦地伸着僵直的左腿,想将它踏到地上去,卻怎麼也無法順利地将它按意願移動。
南夜太初扶着他的左腿,邊按邊輕聲說道:
“父皇,您被綁的時間太長了,四肢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好在陌兒給您服了伏神丸,您的體力已經恢複了七八成,隻要稍微練習一下,就能自如地走路了。”
“唔,父皇知道,父皇剛剛是太激動了,一時忘記了手腳已經變得僵硬的這個事實,适應了就好了。初兒,你趕快将另外的鐐铐都給父皇打開,父皇要盡快活動開筋骨,早點離開這兒。”
南夜帝迫不急待,以前是沒有被救的希望,所以一直心如死灰,情緒不會太激動,現在馬上就可以自由了,那份心情自然迫切起來,心境也有了大的變化。
南夜太初點點頭,輕快地将另外三隻精鐵鐐铐一一打開,又将他脖子上纏着的粗繩解開,将輕若鴻毛的南夜帝抱下地,脫下身上的外袍罩在他破爛的外衣上,扶着他試探性地走了幾步。
南夜帝僵硬的四肢短時間内哪能活動自如,他幾乎一步也無法走動。
南夜太初一松手,南夜帝就往地上軟癱下去,他趕緊将他扶住,再也不敢松開手。
南夜太初心裡擔心着千陌和承明殿早朝的情況,時間不等人,不能在密室再耗費時間了,所以他簡短幹脆地說道:
“父皇,來不及了,我們先出去吧。”
一把将南夜帝背在後背,循着來路,又從沉香園那口廢井裡飛到了地面。
終于從地下出來,終于逃出了牢籠,重獲自由的南夜帝眯起眼睛,有些不适應外面的光線,但又不願閉上眼睛。
他一邊盡情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氣,一邊貪婪地打量着皇宮的景緻,這些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色,此刻竟讓他倍覺親切。
此時天已亮,如果不出意外,早朝很快就要散了,南夜太初必須盡快和千陌會合,趕在假南夜帝發現之前将他堵在承明殿,當衆揭穿他的僞裝。
背着南夜帝,小心避開侍衛,南夜太初很快就到了約好的岔路口。
隻是,岔路口并沒有人,他試着輕聲叫着千陌的名字,也沒見那個聰明機靈的小女人出現。
難道他的陌兒出事了?!
容不得他多想,南夜太初背起南夜帝,就往贊經堂那個方向飛奔了過去。
春節不止胖了3公斤,從昨天開始跑步鍛煉,姐不希望因為天天坐着寫東西而成一個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