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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那兀魯思大營

西隋帝國 阿克拉瓦墟 2603 2024-01-31 01:14

  呂翔的态度讓布爾罕很是高興,當天夜裡就向父親阿勒特說明狀況,而阿勒特似乎還有些猶豫。

  “靠得住嗎?”阿勒特沒有别的意思,隻是這修路對于合赤惕部至關重要,突然讓一個奴隸來負責,是不是過于草率了?

  布爾罕知道阿爸的顧慮,起身說道“阿爸!人我看了,頗為激靈。而且您也知道他的能力很突出,如果讓他來負責施工的話,我想不會出什麼過錯的。再說了,我也不會讓他一個人獨挑大梁,至少在他能夠獨當一面之前是不會的。孩兒會時刻盯着工地,這個就請您放心好了。”

  “嗯!”阿勒特點頭了,這就意味着他默認了布爾罕的做法。對于兒子他還是很信得過的,有布爾罕帶領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顧慮了。

  布爾罕繼續說道“之所以啟用呂翔,一來:是要告訴外面的人,我合赤惕部可容納百川,隻要是有才能的人不論什麼出身都可以得到重用。二來:也是要将郭威将軍解脫出來!”

  “解脫郭威?這從何說起?”一衆貴人對此不是很理解,就連郭威也是一樣。布爾罕解釋道“郭威将軍負責看守奴隸,監督工程。我合赤惕部三千多大軍散布沿線。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度的浪費,況且,若有突發事件,恐有顧此失彼可能。所以孩兒想,重用呂翔,這樣郭威将軍不必擔當這等繁瑣之事,對于其他部族也是一種震懾。奴隸的看守問題就交由孩兒的赤那思衛隊如何?”

  布爾罕說的倒是實情,這看守奴隸确實占用合赤惕部大部分戰力,若是萬一真的爆發戰争的話,雞飛蛋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阿勒特已經動心了,可問題是,單單赤那思衛隊的八百多人,恐怕難以震懾那些丁零人吧?

  對于這個問題布爾罕已經想好了,他說道“先前派遣如此衆多士兵是害怕丁零人聚衆謀反,經過這幾天的**,已經沒有此類苗頭。再有,朵列延中有不少丁零人孩子,不如将他們集中管理,以為人質。讓丁零人有所牽挂,行事也就多了羁絆。”

  說起這些孩子噶麗出言說道“正是!奴隸們已經到工地上幹活了,隻留下些孩子,整日跑東跑西的也不是個辦法。赤那思馬上要擔負看守奴隸的職責,就那麼點兒人恐怕不夠。不若将這些孩子也收錄在赤那思衛隊吧?反正年歲相仿,都是些孩子,說不定好好培養日後還能成為勇士呢!”

  噶麗是阿勒特的堅定簇擁,同樣也極力維護布爾罕。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明擺着是要加強赤那思衛隊嘛!赤那思集彙着合赤惕部幾乎所有人家的适齡次子,雖然不像長子那般守門,受重視;也不像幼子那樣添柴,受寵愛。但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和成長,所有人都看出,這赤那思衛隊所蘊含的巨大能量。不少孩子已經在各個方面顯現出驚人的天賦,可以想象,未來布爾罕繼位之後,赤那思的那些孩子必将取代他們,也不知道日後他們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噶麗的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過烏日昭,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不行!”當初讓布爾罕組建赤那思大營也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将赤那思衛隊打理的那麼好。尤其是上次秋狩,赤那思一鳴驚人,如果再将這些丁零人的狼崽子收編了,以布爾罕的手段,不出一年定可大成,到時候無論伊拉貢再怎麼努力,也休想撼動布爾罕分毫。

  烏日昭反對,噶麗瞬間點爆,站起來也吼道“為什麼不行?”兩人四目相對,霎那間電光火石,彼此較上勁兒,大帳内的氣氛也變得嚴峻起來。不少貴人看向首領阿勒特,可他卻細細品味着馬奶酒,欣賞着一切。

  兩人掰腕子,不是沒有外援。烏日昭這邊以巴圖拔根為主的老牌貴族,人多勢衆;而噶麗一派,則是以烏力吉為首的新興貴族,如日中天。兩邊打個旗鼓相當,這樣的場面在蒙古部族中很常見。多數首領對此毫無辦法,恐怕也隻有成吉思汗才能夠馴服手下那幫臣子吧?而像阿勒特這樣缺少親族支持的首領,沒有被人推翻已經足見他的政治智慧了。

  眼看着局勢失控,布爾罕站起來說道“我也不同意!”

  “什麼?”烏日昭和噶麗兩人均是一驚,尤其是噶麗,眉頭一皺,心說:我們在前面為你喊打喊殺,你後面倒打退堂鼓,這能不讓人生氣嗎?

  且聽布爾罕怎麼說。他說道“赤那思已經定位了,此時加入會影響到赤那思的訓練和戰鬥力。我看不如這樣,像赤那思一樣組建一支隊伍專門管理後勤,可以交給伊拉貢帶領,伊拉貢的表現有目共睹相信他一定會帶好這支隊伍的。至于他們的作用我看既然是管理後勤的就分配給烏力吉吧,小家夥們有活力不要總是給烏力吉配備傷殘了,也該讓那些為部族英勇獻身的将士們享受一下生活了,再給他們配些女奴樂呵樂呵!”

  布爾罕的話頗得人心,讓大家哈哈大笑,也好緩減下氣氛。可是烏力吉不幹了,他明言說道“那些孩子有什麼用?還不如給我配給些傷殘軍士呢!”

  布爾罕一聽就知道是氣話,隻能悉心開導“烏力吉叔叔!這些孩子太小的我們是不會剝削他們的,十歲以上的一個人搬不動可以是幾個人來搬呀!況且,你那有什麼東西需要是幾個人搬的?總比那些傷殘将士受苦強吧!他們也該享受一下了。”

  “是啊!是啊!”這些年合赤惕部一直在征戰,得益于馮記提供的優良铠甲,以及宋氏軍醫。陣亡的明顯減少,可随即傷殘軍人越來越多,也是該讓他們享受一下了。

  話已至此,噶麗等人就再不好反對了,否則會寒了戰士們的心,這對于他們這些作将軍的十分重要。

  見大家都不說話那就相當于默認了,阿勒特出言說道“布爾罕的這個提議很好,這個大營将與赤那思衛隊遙相呼應,共為我合赤惕部後備力量。我看不如就叫‘那兀魯思’好了!”

  “那兀魯思?”絕大多數貴族咋聽這個名字都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就連烏日昭也是一樣的感覺。唯有布爾罕和阿勒特知道它的真正含義。“那兀魯思!”取自回鹘語“那兀呃魯思!”的蒙古語延伸,譯為:悍不畏死!曾為回鹘王庭禁宮宿衛番号,後回鹘王朝滅亡,知道這支英雄部隊的人就更少了。後來蒙兀崛起,回鹘文化徹底絕迹。

  阿勒特起這個名字是否有其他用意?這布爾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阿勒特點頭以及賜名,别人還敢再說什麼?烏日昭當即跪下說道“謝首領厚愛!烏日昭代我兒伊拉貢謝過阿勒特首領,定不叫首領失望。”

  阿勒特趕忙将烏日昭扶起說道“我的好安達,謝我作甚?咱倆誰跟誰?我之所以将那兀魯思交給伊拉貢就相信他的能力。”阿勒特之所以賣烏日昭一個大人情,也是為了緩和布爾罕與烏日昭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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