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聽到外面母雞報蛋布爾罕勉強爬起來。已是日上三竿,沒辦法昨兒個實在是睡得太晚了,雖然起得晚不過卻是睡得香甜。下樓的時候發現可能除了自己其他人都起來了,有的甚至都開始忙碌,怎麼沒見神相?從小二那裡得知,神相一大早就出去了,走的時候還拿了兩隻燒雞說是路上當下酒菜。布爾罕不經莞爾一笑,要說昨天晚上還有些後悔那麼今天就釋然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非要死皮賴臉加入麾下,這種事情也隻有電視裡見過--非奸即盜。不過有一點布爾罕可以确定那就是神相忽悠人的功夫那是一絕,雖然不知道後來給老闆娘蔔卦的事情,不過從今天早上能從老闆娘那裡拿出燒雞其本領可見一斑,當然賬還是要算到布爾罕頭上。
和後世大多數酒店一樣,這家客棧早晨也好似提供早餐的,雖然沒有後世豐富可也算是好酒食了。布爾罕沒有洗漱就坐到凳子上看着滿桌的食物,有白粥、饅頭、燒餅、醬肉還有一種小魚兒,長約三寸許,寬一寸看着全身醬料就知道是醬魚。對于草原民族來說肉食常吃可是魚就未必了,草原上大多都是融水或者是泉子裡面沒有魚,所以能吃到魚也是新鮮。布爾罕有必要提醒那些蒙古大漢不要着急卡着魚刺鬧出什麼笑話來。
用完早餐,布爾罕來到櫃台。老闆娘正認真撥弄着算盤,小手靈巧的推送這珠子顯得熟練,看到布爾罕盯着自己看,頓時小臉通紅扭捏開來。“公子用完早膳了?怎麼這樣盯着人家看怪不好意思的。”說着用手帕遮着俏臉,布爾罕承認他内心的靈魂正處于騷動期,同樣也承認如此熟婦對他的吸引就不是忽闌那般清純所能比拟的。換句話說布爾罕懷疑自己是有些戀母情結了,不過很快布爾罕就清醒過來。
“老闆娘跟您打聽個事兒!”看到布爾罕已經一本正經了,老闆娘也不在扭捏,但是媚人的眼神不時得**布爾罕弄得人興心肝亂顫,胳膊撐在櫃台上小手拖着粉腮甚是誘人。“公子您問,奴家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說話的聲音比林志林還要嗲!說得人骨頭都酥了。
耐着性子,布爾罕終于發問了,如此情況實在是讓人難以消受。“老闆娘可知道此間哪裡有大一點的糧号,在下想要買些糧食。”
“公子是問這個呀,那就好說公子可以到府衙附近轉轉那裡都是些大糧号。就是...就是!”布爾罕聽出她言語的尴尬,似乎有什麼事情。
“老闆娘請說出顧慮。布爾罕感激不盡。”
此時,林巧巧内心哪個激動啊,小郎君原來叫布爾罕挺男人的名字,她當然不知道蒙古人名字蘊含的意味。“哦!公子,如果讓人知道您是鞑靼人恐怕是有些麻煩,不如換成漢裝出行辦事也好方便。”布爾罕一聽有理,一路走來包括客棧遇到那蠻漢滋事不都是因為這身裝扮嗎?布爾罕的面容姣好跟了母親,如果換身漢人的衣服那就俨然是一位公子哥呀,對此他還是頗有自信的。
“承蒙店家提醒,布爾罕感激不盡。”順帶回頭對着收拾完的馮記說道“馮老估計是要拜訪老夥計,格裡姆喬派兩個人随身護衛。”
“不用勞煩公子的,小老兒拜訪老友什麼時候都可,還是不要耽擱公子的大事為好。”馮記有自己的顧慮,此番前來聽公子的話一是購糧這二是找到石灰匠人。他如今已是合赤惕部的人,也要為合赤惕部盡力。
“馮記,你就去吧,放心我這邊的事情會處理好的。再說也用不着這麼多人,我知道你都有20年沒有回來了多少會有心癢吧!”既然公子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再推脫就是不識擡舉,馮記也就欣然接受,格裡姆喬開始安排人手,布爾罕這次出行沒有帶他,原因就是他太像蒙古人了幸好合赤惕部還有北地漢人,這次出來也帶來一些,大多是郭威部的。
換了身行頭走在大街上還真是有模有樣的,此時的大街上小商販們開始活躍了。“賣糖葫蘆喽!”...“吃燒餅喽!剛出爐的又香又脆的燒餅喽!”...“賣包子了,熱騰騰的包子。”...“快來壓注啊!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呐!”居然連賭場都開張了,廣告詞有點意思。一行人穿梭于大街小巷,悠然自得!
“快壓!買定離手了啊。”“你幹什麼呢,不玩就死遠點。”剛才那個賭坊引起一陣騷亂。“小子,你敢推爺看爺不廢了你。”剛才那人是看着遠去的一行人有些呆了,被莊倌催促的發毛了。“喲!麻三爺!小的不知道是您在。小的給您賠禮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被稱為麻三爺的不正是客棧滋事的那蠻漢?隻見麻三上去就要打那夥計,卻被一隻大手擎住,麻三回頭一看“呵呵!我說是誰力氣如此之大,原來是開膛手林召呀!”說得讓人惡心,此人乃真小人是也,欺軟怕硬。“麻三,我知道你是衛府一霸,可你也要知道這裡是五爺的地盤,如果你想死那我就幫幫你。”“别呀!我麻三還沒活夠呢!”“想玩就給我老實點,不想玩就給我馬上滾!”“好好,我這就滾!”說着麻三離開了賭坊,他要去瞄一下那群人才沒空裡他們,邊走還回頭唾罵道“呸!什麼東西還不是看家護院的一條狗?”“你說什麼?”麻三着實害怕林召找他麻煩一溜煙跑得不見了,引得人們大笑!賭坊上的小插曲,自然沒有被一行人看到。
轉過幾條街,又問了幾個路人才好不容易找到老闆娘所說的府衙,對面果然有一條看似專門賣糧食的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條街上都是賣糧食的,門面前面排滿了小倉裡面都是些各樣糧食。有大米、小麥、小米、糜子、綠豆等等。進了店面夥計熱情的迎了上來。“幾位要點什麼?”
“買些糧食,你們掌櫃的在嗎?”布爾罕覺得自己要的數目龐大一個夥計做不了主,所以最好還是他們主事的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在的,小的這就給您叫去。”夥計走後,布爾罕習慣性的拿起旁邊的糜子看着成色。不一會兒,掌櫃的從内堂出來,一看就是一個精幹之人,無論神态還是走道都極為穩重。那人上前作揖說道“幾位,鄙人是此店掌櫃,有什麼能為諸位效勞的?”
“掌櫃的客氣,此番前來是要和貴号做筆買賣。”一聽有買賣精明的眼神開始活泛,叫夥計給布爾罕他們上好茶!
“不知這位公子能否做得了主?”的确布爾罕的個頭雖然比之同齡人要大,長得也眉清目秀可是稚氣未脫,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年歲。一般跑江湖買賣的無一不是老成持重,像這樣的小郎君掌櫃的還是第一次見。
“掌櫃的有所顧慮是應該的,的确在下顯得年少。卻也是當家之人,此次前來一應事情均可作主,這個掌櫃的大可放心。”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老朽老矣!那好,公子且說說所要購置何種?所要多少?價格幾何?”掌櫃的倒也不和你墨迹,直奔主題,隻是這三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急了。
布爾罕沒有馬上回答,他心中開始盤算着。掌櫃的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自顧一旁喝茶。自己這次一共帶了白銀六萬兩,黃金五千兩按照現在的金銀價一共可得紋銀十二萬兩,照着如今的市價一石大米二兩銀子,一共可得六萬石,如果再加上烏力吉賣馬所得那麼至少要七萬石大米才夠。
布爾罕也端起茶碗嘬了一口茶水,心中暗歎好茶呀!比之磚茶強一萬倍。“掌櫃的,在下仔細想過了我們急需七萬石大米。”咋一聽這個數字,那掌櫃的手抖了一下連蓋碗都幾乎打翻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朽慚愧呀!如果公子所要在千石以内老朽倒能作主,隻是公子所需龐大已經超過老朽能力範圍了,實在抱歉公子請回吧!”說着就要讓人送客,布爾罕此時有些生氣了,怒道“難道這就是貴号的做法嗎?如此大号卻連七萬石糧都拿不出來,買賣不成就要趕人?”
“笑話!想我順義糧号不敢說三邊第一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區區七萬石糧食豈有拿不出的道理?”
“那是為何?”布爾罕又追問,老人看布爾罕是年輕氣盛,的卻剛才做的有些過火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一行也不像糧販慢慢坐下道“我觀你不似壞人,就告訴與你。我們順義糧号隻做這甯夏生意,千石以内各掌櫃都可自己作主,千石以上即使能做主也不能賣。這些年前來甯夏鎮做糧食買賣的人越來越多,以前一石大米隻賣七錢如今都漲到二兩百姓不易呀!糧食外流導緻糧價上漲厲害,我順義号隻做這甯夏人的買賣。”
說到這裡,布爾罕有些明白了。看來這順義号必有所仗,要麼是一方大員要麼就是衛所機構但有一點可以确定一定是大地主。剛才送客還幾乎打起來就是把自己當作糧販了,呵呵!這順義糧号的背後之人還真有些良心。
既然這樣了布爾罕就告辭離開。誰知前腳剛踏出門來後腳麻煩就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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