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醋了,吃醋了(1)
蕭不銘噌立了起來,提步出門。
百裡雲音也倏得睜開了眸子,痛楚地望着他的背影。
心裡在不斷地哀求:“不要走,不要走……”蕭不銘的腳步在門口停下了,現在出去,如果被進來的人發現了百裡雲音,麻煩就大了。
百裡雲羅警告過他……蕭不銘阖上發眼睑,一步步地退回,在炕沿坐下。
梁子秋回到了府裡,直奔龍依依的紫臨殿。
侍衛告訴他,公主去他的院裡了。
梁子秋喜上眉梢,耳際傳來了一陣時斷時續的琴聲。
梁子秋掀起了袍擺,飛奔回院。
沈劍不敢置信,向來穩重行事的梁子秋會有這樣瘋狂的舉指。
梁子秋掀簾進了門,見她站在琴節,撥着琴。
春天施了禮,笑退一邊。
梁子秋笑問道:“彈什麼曲呢?
怎麼不好好彈呢?
”“隻是在試試弦呢!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龍依依停了下來,詫然地道。
“聽到公主的琴聲……”梁子秋有些羞赧地止了話,凝視着她的目光溫柔似水。
龍依依扯了扯嘴角,她現在對男人不感興趣。
詫然地道:“皇上見到了嗎?
”梁子秋的臉上立刻換上了愁容,搖了搖頭。
龍依依目光微斂:“還不見?
李建能不是見了嗎?
為何不見你?
你也是丞相啊!
”
“臣也是一再求見,後來郭公公說,皇上在閉關,年三十會見大家的!
”
“什麼閉關?
”龍依依不敢置信地扯動嘴角,閉關?
學黑山老妖了?
随即道:“有沒有打聽到,閉關期間,那個馬琪玉在不在?
還是最近迷上道教了?
以前有這樣的狀況嗎?
”龍依依一臉嚴肅,在炕沿坐下。
梁子秋輕歎道:“沒聽說過,皇上信菩薩,最相信的是玉皇寺的方丈大師……”“你是說玉皇寺的方丈大師?
最近方丈有進宮嗎?
”“沒有!
”“那馬琪玉還在宮裡?
”“應該是,沒有見他出宮!
”龍依依抿着嘴,目光上斜,冥思苦想。
皇帝會出什麼事呢?
李楠鳳的個性怎麼會這麼久不上朝,難道跟康熙一樣,微服私訪去了?
不太可能,這年頭看似太平,對李楠鳳來說,處處暗藏刺客。
再說了,那康熙微服也是電視胡編亂造的。
難道是那匹馬的床上功夫,實在了得?
可李楠鳳決不是那樣沖動的年紀了,詫然地道:“這年頭有毒品嗎?
”“毒品?
公主說的是什麼?
不明白……”梁子秋見她想得入神,便在一邊坐下,喝了口熱茶。
“就是能讓人上瘾,吸了這種東西,讓人興奮得,像上天一樣……”“有這樣的東西嗎?
會死人嗎?
”“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不過會上瘾,吸上這種東西,等于是半個死人了,六親不認,隻認那東西!
可以吸到傾家蕩産,不吸就會要死一樣!
”“不會的,沒聽說這樣的東西!
不過,臣可以去打聽一下!
公主從哪裡聽來的?
”梁子秋詫然地道。
“想着也不會,如果被馬琪玉給控制了,這會兒李建能不知道有多嚣張了……那麼是什麼呢?
”龍依依輕撫着肚子,孩子又狠狠地踢了她一腳。
龍依依皺了皺眉,突得眼前閃過了一道光亮,驚聲道:“難道是……”“是什麼?
”梁子秋驚聲道。
“是……懷孕了?
”龍依依壓着嗓子,眸子閃動驚色,與梁子秋四目相對。
梁子秋怔了怔,連連點頭道:“有可能……極有可能!
還是公主厲害!
”“噓,這件事不可亂猜,否則若是說從我們這裡流出去的,我們死定了!
拭目以待,如果皇帝有意留下孩子,那麼這個馬琪玉,一定會被封官進爵!
如果皇帝不想留,那麼這個馬琪玉就隻有死路一條……”
“那依公主對皇上的了解,皇上會選那一條……”梁子秋探究地望着她,他覺得很奇怪。
難道百裡雲羅對皇帝不滿嗎?
以前,她總拿皇帝來吓唬他們。
可現在,皇帝在她的嘴裡,像是陌生人一樣。
以他對皇帝的了解,皇帝應該不會留下馬琪玉。
“呵……丞相大人在朝堂上,也是這樣的嗎?
”龍依依笑睨道。
梁子秋輕笑了聲,這丫頭真是嘴也利眼也毒啊!
切,老是來問她怎麼樣?
狡猾的家夥……龍依依無趣,便與他坐在熱炕上,一起下棋。
當然這棋藝跟梁子秋的差遠了,一連輸了三盤。
龍依依撅起了嘴,翻着眼白。
梁子秋卻笑意難掩:“好,好……讓你……”
“你用的着這樣認真嗎?
沒勁……不玩了!
”“那你說,要讓你幾子?
”梁子秋惡寒,這女人還真是翻臉就翻臉。
就算是真能耐,也是有着一股孩子氣。
不過,他還是喜歡這樣的百裡雲羅。
“不玩這個了,有骰子嗎?
”“嗯,怎麼想起玩這個了?
”梁子秋一臉黑線,賭坊裡的事,她也懂。
她哪學來的?
“來人,去堵坊弄一套骰子回來!
”龍依依回頭大聲道。
“是……”沈劍着實愣了愣,才應出了聲。
丞相大人要跟公主玩骰子,真是想不同,這是計還是被中計了。
反正他越來越覺得梁子秋不對勁,主子讓她得到公主的心。
他哪也沒看出來,公主的心在哪裡,反而覺得梁子秋的心已經飛到公主身上去了。
龍依依撐着首,食指輕敲着炕桌,悠閑自得。
梁子秋坐在琴前,撥動了琴弦。
龍依依勾着淡淡的笑意,贊賞地望着他。
靠,男人彈琴,也這樣帥。
彈古琴的美男比彈鋼琴的美男帥多了,前者是那樣儒雅。
後者,跟琴一樣,鋼鋼的,總是瘋巅的樣子。
梁子秋莞爾一笑,此時不需要有言語,卻是一副極緻的和諧畫面。
然,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時,心又微微沉落了幾分。
如果這是他的孩子,如果當初他好好的珍惜,與她相惜相宿,也許……
“怎麼了?
你的琴聲有點亂了……”龍依依凝視着他,探究地道。
梁子秋愣了愣,讪笑道:“莫非公主是我的知音?
”“呵……我會欣賞,至少我也是個有涵養的人!
”本來就是,她當年也是流走于芭蕾舞劇,還有去聽那些高雅音樂的。
雖然聽了并不代表着,你就高雅。
但是多少對自己有所薰陶吧!
她不排斥任何的音樂,就像她的生活。
從黑道到上流社會,遊刃有餘,隻要高興,就好。
“誰說公主沒有涵養來着?
”梁子秋笑嗔道。
“你們啊,你們文人向來是标榜自己,向來是眼高于頂的,不是嗎?
其實陽春白雪故然好聽,下裡巴人也有着其的特色。
就像那些擡木頭的,那些拉纖的纖夫,他們嘴裡的喊聲,就很渾厚而有力。
就像山林裡,有虎嘯也有鳥鳴,各有千秋!
”
龍依依不是想展現自己,而是想讓這個男人,心服……她的身邊不能再失去人了,否則她真的要孤軍奮戰了。
現在想想,她也不能讓蕭不銘走,蕭不銘所居之位,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們有着共同的目标,都是恢複百裡王朝,還有共同的敵人李家。
她不應該團結這些人,而不是就這樣一腳踹出門。
她還要讓那個百裡雲音,也成為她手中的棋子。
這樣的高手就這樣放棄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是啊,這個世界無處不是在利用……
“公主真是高人,能像公主這樣,講出番道理的人,這世上不多。
百姓有這樣的公主,也是他們的萬興!
”梁子秋由衷地說,一個從未吃過苦頭的公主,能這樣欣賞貧苦百姓的聲音,真的讓他很感動。
現在高高在上的人太多,原意俯首去看百姓的人太少了。
不管是管員還是那些文人,都隻會贊訟高山,卻無意于山邊的小草。
“公主,骰子來了!
”沈劍拿着一個包袱進了門。
“來吧,你們誰要來參與啊?
可是玩真的,一兩銀子一次,就猜大小……”龍依依解開了布,拿起了骰子往進了竹筒裡試了幾個。
還不錯,要不是怕有人學六合彩騙錢,她早就幹了。
想來想去,這不是好事兒,所以做罷了。
這一玩就是一天,房裡不時傳來了笑聲。
蕭不銘坐在房裡,左等右等不見她回來。
蕭不銘的心沉到了湖底,摁着額頭。
昨夜一夜未睡,今兒腦袋有些暈暈,卻沒有睡意。
真想去将她拎回來,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隻會是自取其辱!
“蕭哥哥……我好餓……”百裡雲音隻覺得又冷又餓,卻一直沒有吭聲。
吃苦吃痛,她已經習慣了,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隻是他緊蹙的眉,還有不時盯着門口,那揪心的樣子,讓她也很揪心。
房裡的光線越來越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臉,心裡莫名的恐慌起來。
蕭不銘深提了口氣,上前道:“我抱你去後院,馬上讓人弄吃的。
換上她的衣服……”蕭不銘知道,這也是她的用意。
門外的侍衛換了崗,不知道抱走的是不是百裡雲羅,他是佩服,這個女人的心細與精明。
蕭不銘打開了櫃子,拿起一套紫色的厚袍,還有棉褲。
冬天,她做的衣服,很奇怪,這棉褲的褲腳很小,而且這個女人裡邊隻穿了一條薄褲子,有時就單穿這樣一條。
她的東西總是這樣的奇怪,蕭不銘從箱底拿出一條舊的肥大的褲子,然後遞給了百裡雲音。
百裡雲音羞澀地道:“我彎不下腰,你能幫我嗎?
”
蕭不銘輕歎了聲,他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呢?
可惡的百裡雲羅,居然就這樣,将他推開了。
否則他怎麼可以,将他一個人留下,讓他照顧他有婚約的女人呢?
“啊喲……”百裡雲音輕哼了聲,蕭不銘的走神,扯動了她的傷口。
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倚在了他的懷裡。
痛得擡不起頭,痛得還有心……她日思念想的人,近在眼前,她卻感覺不到他的心……她是因為他而活下來,而挺下來的……百裡雲音的冤屈趁機再一次喧洩,強忍着聲音,背卻在昏暗的光線裡顫動。
“弄疼了嗎?
對不起……”蕭不銘歉疚地手足無措,他的心好亂,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百裡雲音雖隻是見第二面,可是父皇留下的遺願。
那一年,她雖然才有八歲,他十一歲,都已經明白,他們日後會是夫妻。
她是那樣的聰明伶俐,那樣的可愛,跟他一見如故。
可現在……“蕭哥哥……我不疼,我是高興,為找到你而高興……”百裡雲英拭去了淚水,抱住了他的腰。
她不要放手,她永遠都不要跟他分離。
她愛他,雖然再見時,已不相識,可是她隻會他而活。
“雲音,好了,系上帶子,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去找海叔他們吧!
”“不,我們現在不能離開,你傷的這麼重,而且外面還在搜查。
而且……我不會離開這裡了……”蕭不銘輕歎道。
“好,你在哪裡,我也在哪裡。
我們永遠也不分開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關系,我可以做妾,不,隻要在你身邊,就行。
這是父輩的遺願,我們要報仇,蕭哥哥,這也是我們欠你的……”百裡雲音哽咽道。
“别說了,不在于誰欠誰欠……我們走吧,等你的傷好了再說!
”蕭不銘将鬥篷批在她的身上,将髒衣一并收走,将她裹得嚴嚴實實地,抱了起來。
不怪燕王,是波塞王有心要奪皇位,才與李家聯合的。
龍依依回來時,房裡已經空空的,人已經帶走了。
龍依依緊蹙着眉,撐着腰,站在了床前。
春天詫然,好好的怎麼看着床蹙眉,輕聲道:“公主,冷嗎?
那回炕上吧!
”其實梁子秋都麼想她留下,在他那裡過夜。
可是龍依依以認床,加上懷孕不便,所以回來了。
這個理由很好,所以說事物都是雙面的,孩子成了很好的擋箭牌。
龍依依撐着腰,在房裡散着步,淡淡地道:“吃的太多了,整天坐在炕上,也不是事兒。
再走走……”“好,那公主慢走着,奴婢去端熱水來,給公主洗漱……”
“去吧!
”春天一走,房裡靜悄無聲,傳來一陣陣地歎息聲。
龍依依撐着腰,慢慢地走着。
門吱吖的響了,龍依依以為春天回來了。
聽了聽腳步聲,不對,突得回頭,淡淡地道:“你來幹什麼?
來道别嗎?
”蕭不銘的臉冷若寒霜,上前一把攥過了她,冷然地道:“我在你的眼裡是什麼?
你當我是什麼?
”
“放開,你想是什麼?
難不成,我要哭着喊着求你嗎?
蕭不銘,是你有女人在先,再來公主府。
是你一次次的欺騙,不是我!
你覺得一個一次次發現謊言的人,對你還有什麼期待嗎?
”龍依依憤憤地瞪着他,該死的,既然有這樣一個難舍的女人,就不該對她付出感情。
誰稀罕他的感情,她早就說過,她不會輕易付出感情的,她是聰明人,可對感情很迷茫。
也許是因為她的精名,所以她無法對這種浪漫需要沖動的感情做出選擇。
感情而當飯吃嗎?
感情能當命花嗎?
“我……我有不得己的苦衷,可是我真的喜歡你,你為何如此絕情……”蕭不銘痛楚地望着他,眼中的陰郁像是林中的濃霧,沒有她的光芒,無法散去。
“你既然不相信我,你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嗎?
一個不值得你相信的人,你可以付出真心嗎?
我不明白。
算了,如果是為了這個,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想心情郁結。
更不想我的孩子,生下來有什麼毛病!
如果你不想離開也可以,如果你将她留下也可以,但是,你們得聽我的指揮,不能給我惹麻煩!
”龍依依的冷靜更刺激着他的痛苦,蕭不銘欲哭無淚。
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這樣的冷靜?
她為什麼就不能糊塗一點,傻一點呢?
這是她留下他們的條件嗎?
她早就想到了嗎?
這又是她的招數嗎?
她明明知道他不能離開,所以她先扔狠話。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會離開的。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蕭不銘甩袖離去,差點與春天撞了個正着。
龍依依切了切牙,冷哼了聲:“你丫的,想得美。
”
“公主,跟驸馬爺吵架了嗎?
”春天關切地道。
“我才懶得跟他吵架呢!
”“蕭驸馬是不是吃醋了……”“吃醋?
他這樣的人會吃醋嗎?
”龍依依聳了聳肩,這樣的冷斃了一樣的男人,也會吃醋?
他又想要兒子,又想要女人,又想要恢複百狄江山而已!
“公主,蕭驸馬對公主應該是真的,幾位驸馬都喜歡公主,不會錯的。
誰讓咱們公主,這麼美,人見人愛來着!
”春天笑道。
“切,你也會拍馬屁了,可是沒拍響。
小女人,就知道喜歡喜歡,沒準哪天,一刀刺向你的人,也是這個人!
出賣你的,給你緻命打擊的,往往是你的最親近的人,懂嗎?
”龍依依依然心有餘悸,她怎麼會忘了,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轉眼到了年關,蕭不銘沒有離開,隻是照常去左衛營任職。
百裡雲音則躲在他的院裡養傷,龍依依沒去過,不過派人送去過些好吃的。
明着說給蕭不銘的,其實都是補元氣的參湯,就是千年老參也用上了。
這幾天龍依依也沒有閑着,在府裡算着店裡送來的帳目,還讓人将今年存貨,都進了清倉打折。
“公主,我回來了,我還搶到了一件衣服……”春天笑嚷着進門。
“什麼?
你想要衣服,還用去搶啊?
多少錢,我買給你!
店裡怎麼樣了?
做活的人都回去了嗎?
是派車送回去的嗎?
真後悔沒趕着這樣的熱鬧!
”龍依依輕歎道。
“回了,都領到了公主的賞錢,又體面的送回去,高興着呢!
所有的衣服都賣了,雖說便宜也要幾十兩銀子,可是這料好,繡工好,都搶着要呢!
我就用賣鞋子得來的錢,換了這衣服,可以當嫁衣,送人也好!
”春天從來沒見過,買東西如此瘋狂的。
别說别人買了,自己店裡的人,都搶要。
天衣閣出去的衣服,拿到小地方再賣,一定能賣個好價。
“你放心,隻要本公主在,等你成親,一定送你十套好衣服!
大家都高興就好!
”“能不高興嗎?
這才做了幾個月,拿到了别人那裡一年都賺不到的錢,而且一分不欠,又用府裡的馬車送回家,這是何等的榮耀!
公主,可是奴婢不明白,這麼好的衣服,為什麼要便宜賣掉呢?
”
“傻……那個什麼天羽閣,不是還在假冒我們的衣服嗎?
你想啊,他買咱們的衣服,去仿本來就成本增加。
這麼貴的衣服,買的人有限。
他就算賣出十件,每件衣服的成本就增加十幾兩銀子。
咱們按成本價賣了,誰還會去買他的衣服?
過了春,我們又要做新的,賣新裝了,讓他在屁股後面跟着吧!
這衣服,放在店裡久了,你摸摸我看看的,也容易舊,等明年一定會泛黃的。
沒有庫存,就不會有損失,也不用挂心着。
銀子比衣服放心……”
“明白了,公主說的太好了!
奴婢又長了見識了!
”春天敬佩不已。
“那就好,府裡還有一百多個人吧!
每人賞銀五十兩,管事的賞一百兩,去通知帳房!
對了,年前的月銀全都發了,讓大家好好過年!
”龍依依叮囑道。
“公主,那得多少銀子啊?
”“錢财那身外之物,有進必有出,有出才有進!
本公主的财産不是很多嗎?
”龍依依輕笑,過年過節的,才能收買人心。
再說收買人心,也要讓外面的人無話可說。
過年過節嘛,她願意發錢,管得着嗎?
“是,奴婢立刻去!
”春天退出了房。
小卓子奔進了門,笑回道:“公主,那些租戶送年貨來了!
有山雞,還有山兔啊,還有鹿呢……梁驸馬問,公主要不要留下幾個活的玩玩……”“是嘛,那我去看看!
”“好,奴才扶着公主!
”
寒風裡暗香浮動,臘梅花開,香氣撲鼻。
穿過了幾道門,才到了偏院。
嘎嘎……叽喳的叫聲不斷,小卓子扶着龍依依,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公主駕到!
”
衆人忙跪地請安,梁子秋笑嗔道:“親自來了!
你想要什麼?
選個好的,不然要斬殺了!
”“我要這些山雞的羽毛,還要這頭梅花鹿吧!
”“這麼大的一頭鹿,萬一撞着你怎麼辦?
抓隻小兔子玩玩得了!
”梁子秋汗顔,她還真能玩啊!
“天下第一笨才子,不會在園子裡做個木栅欄,養着嗎?
對了,這幾個是鴿子嗎?
”龍依依聽得一聲聲咕咕聲音。
“回公主,是山裡的野鴿子,聽說公主有孕,草民就命人特意去捉的,等公主産下小主子,可以補補身!
”
“你們都起來吧!
這鴿子不錯,鴿子送到我的院裡去,讓人立刻在牆角搭個鴿棚!
”“養在後院就得了,都是些野鴿子,沒有人會偷吃的!
”梁子秋靠近輕笑道。
“切,我自有用處!
這麼多東西啊!
”“公主有那麼多的山那麼多的地,當然就有這麼多的東西了!
還是給得少的呢!
今年雪太大,說是上山難,糧食倒是按租收上來的!
”梁子秋翻看了一眼帳冊,遞了過去。
龍依依翻了翻,擡頭瞟了這些人一眼。
這場景怎麼在哪裡看到過呢?
哪呢?
龍依依思忖着,微微蹙眉,難道她真的經曆啊?
那些人見她皺眉,急眉跪地戰戰兢兢地道:“公主息怒,明年春天,一定将東西給補上!
”“起來吧,你們也有難處,算了,不用補了!
拉五百斤糧食回去吧!
不過,是給那些窮得沒法過年的人的。
如果誰敢私占了,明年本公主去封地時,一定讓他全家都滾蛋!
本公主不想自己封地上的百姓餓死,你是管事的,好好幹着,本公主不會讓你吃虧的。
遠到而來,吃了午飯再回吧!
子秋,給這些人每人賞十兩銀子,可以嗎?
”龍依依探問道。
“當然可以,你的東西回頭就給你送去……”
“對了,讓人将鴨皿給我弄幹淨一點,我要吃鴨皿,還有鴨爪子……”
梁子秋一臉黑線,奇怪的女人,别人都喜歡吃肉,她就喜歡這些。
衆人連忙獻恩,大籲了口氣。
蒼天老天爺的,總算是完成了。
去年,第一年送東西進京,可是罵是輕,還被打了一頓。
就因為,公主想要的白狐狸沒有抓住。
可是今年拼了命抓來的,她卻看也不看一眼。
還給賞了銀子,衆人感覺公主像換了個人。
“很奇怪嗎?
都起來吧!
公主還是公主,不過公主可不是你們想的公主了!
以前是公主故意試探你們忠不忠的,就是給你們一個下馬威!
不過,别惹她生氣,好好做事,都會有賞的!
好好的招待他們……”梁子秋說完,也提步走了。
衆人面面相觑,又聽得太監還有侍衛們笑嚷着,說公主賞銀五十,月銀全都發了,還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銀,聽在耳朵裡,那個羨慕啊!
梁子秋趕上了前,扶住了她。
笑問道:“你是不是想要信鴿啊?
如果想要信鴿,我去買!
”“我閑着無事,養着玩的!
”“年宴你去嗎?
我覺得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我想,我跟你一起去,讓不銘守着!
”梁子秋輕聲道。
“必須去,這麼久不見了,不去說不過去。
嗯,我也正想說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但不要過火,否則落人把柄可不好。
這種,一失誤會毀滅性的打擊!
”“明白……”梁子秋心領神會。
“朝中沒有什麼異樣吧?
”“沒有,就是人人都在猜測皇上怎麼了?
如果皇上晚宴上未出現,真的出事了!
”梁子秋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可是驚天動地的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沒準皇帝就在試着你們的忠心呢!
還是這句話,稍安勿躁,李建能一條小魚掀不起大浪!
皇帝也不是好惹的!
”龍依依正色地道。
蕭不銘迎面而來,他的臉微微抽搐一下。
梁子秋笑道:“不銘,你回來了……”
“嗯……”蕭不銘輕應了聲,看着相扶的這一對,妒意難忍。
加快了腳步,擦肩而過。
梁子秋詫然地回頭,停下了腳步。
龍依依翻着眼白,冷哼了聲。
梁子秋撓着腦勺,一頭霧水地道:“這是怎麼了?
怎麼又這樣一張冷臉,也不愛說話了?
呵……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梁子秋讪笑着,卻向龍依依投去了探究地目光。
“我哪裡知道,這個人也許是間歇性神經病,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龍依依撇了撇嘴角,房裡有女人等着,當然走得急了。
沒有讓他左摟右抱,跟他說,以後跟百裡雲音同是他的妻子,同是正妻,當然就冷臉了呗!
“瞎說,不銘哪是貪錢的人,這是什麼間歇性神什麼病的,是什麼病啊?
不銘病了嗎?
”“現在你也得了……”“啊?
又被你耍了!
”梁子秋讪笑道。
“梁子秋,我們算不算朋友?
”龍依依瞟了梁子秋一眼,笑問道。
“當然了,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夫妻啊!
”梁子秋有些沮喪,難道他在她眼裡,隻是朋友嗎?
“那麼,你是出賣朋友的人嗎?
如果有一天,我有難,你會救我嗎?
”龍依依戲笑般地眨了眨眼道。
“咳……”梁子秋清了清嗓子,心裡卻是嘀咕。
她發現了什麼了不成?
站在她的身邊,他都不敢有絲毫的倦怠,就怕說漏了嘴。
笑道:“我們一榮一俱榮,一損俱損,我怎麼會出賣你呢?
我們可是夫妻啊……”
“有你這句話就好。
我不信夫妻這兩個字,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我夫……”梁子秋扳過了她的身,鄭重地道:“雲羅,我梁子秋發誓,絕對不會丢下你一個,獨自飛走的。
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回江南,找個安靜的地方隐居,不再過問朝中之事……”是,隻要她願意,他願意為她丢棄前程。
以前落魄時,受人欺淩時,發誓要努力,光宗耀祖,衣錦還鄉。
現在,如果在她之間選擇,如果有一天,主人也容不下她,他願意帶着她走。
“呵……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真有這樣的情嗎?
愛情倒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龍依依抵着唇瓣,她想明白,她要一種心跳的感覺。
為什麼這樣難呢?
難道她少一種無素嗎?
愛情無素!
“你都說的這樣好了,還不知道嗎?
你會知道的,那是一種讓人朝思暮想的感覺!
”“這麼說,你有過了!
誰啊?
怎麼個朝思暮想……”“呃……怎麼說着說着,又說到我了。
好了,我看還是别說了,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真笨……”梁子秋輕歎了聲,又被耍了。
“我是真的虛心的請教你了……”龍依依惡寒,居然不相信!
管她的呢,反正有個男人在身邊,能靠就靠,能用就用!
這是上天安排的,不是她的錯!
蕭不銘站在圍角,望着遠去的人。
怎個人像是打蔫了一樣,面無表情,臉兒垮蹋,目光無神。
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回到了院中。
“爺,你怎麼了?
”蕭影扶住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蕭不銘甩開了他的手,阖了阖眼睑,唯有痛楚。
他知道他是男人,他不該這樣,可是沒想到,他會這樣難受。
“我餓了,去給我拿酒端菜來!
”蕭不銘冷然地道。
“是,爺……”蕭影輕歎了聲,轉身去端吃的。
蕭不銘進了門,徑直進了書房,撐着首,默不作聲。
百裡雲音倚在房門口,沒有上前,眼裡卻閃動着淚光。
為什麼?
他的眼裡都沒有她,話一天比一天的少。
可是她不敢,找他,她好怕……她不能,他忍辱負重留在公主府,好不容易當上了左衛營将軍。
都怪她,是她害得他難受,害得她與百裡雲羅的關系僵硬。
百裡雲羅不會出賣他,不會将他們交給皇帝吧?
“爺,酒來了!
”蕭影端着酒菜上前,随即又問道:“爺,到房裡跟小姐一起吃呢?
還是叫小姐過來!
”“将酒放下,将飯菜端到房裡去!
”蕭不銘撫了把臉,眸子微紅,不想讓蕭影看到。
百裡雲音提步上前,吸了吸鼻子,笑道:“蕭哥哥,我們一起喝吧!
就當是年夜飯,明兒我要走了。
”
蕭不銘提着酒壺,仰頭往嘴裡倒,猛咽了口。
冷然地道:“去哪兒?
你出得去城嗎?
别做傻事,連累他人!
”百裡雲音的眼淚飛洩而下,哽咽道:“我知道連累了你,是我太傻了,我不敢來打擾你,對不起……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蕭不銘緊蹙着眉,輕嗔道:“誰說你連累了我,公主府四周不知有多少的眼線,你會連累府裡所有人。
老實呆着……吃飯吧……”
“你還記得滅門之仇嗎?
你真的愛上百裡雲羅了嗎?
蕭哥哥,你不要忘了,是她的母親,害死了我的家人,也害死了你的家人。
就算她是好人,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跟她不能……”百裡雲音本想忍着,她可以為了報仇而容忍,可以不要名份。
可是現在,他的眼裡完全沒有她,他的心完全被百裡雲羅蒙蔽了。
而那個公主,卻有幾個夫君。
這是多麼荒唐,多麼可恥的事。
李楠鳳是百裡家的恥辱,而百裡雲羅也是。
“我的事我會處理的,她是她,皇帝是皇帝,這不是她的錯!
”
“難道是我們的錯嗎?
如果不是李楠鳳,我們……的父母是知己好友,我們早就成親了!
難道這是我的錯嗎?
大仇未報,你怎麼可以這樣?
”百裡雲音憤慨地道。
蕭不銘大口地喝着酒,是,他無能,他該死,他不配做耶律家的子孫,他什麼都不配……“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你清醒一點吧!
百裡雲羅是靠不住的,蕭哥哥,要不,我們走吧,我們去找海叔他們,從長記憶,我們先奪回百狄國,好不好?
”“十幾個人能奪回百狄國嗎?
”蕭不銘甩開了她的手,招兵買馬要多少錢?
更何況,如果李思靈又嫁到了那裡,若有一點異動,就将他們給滅了。
“可是我們可以招兵買馬,波塞王好色無道,百姓們怨聲載道……”
“我不能離開公主府……蕭影,給我再去拿酒!
”蕭不銘撐着首,搖了搖酒壺。
蕭影歎了口氣,出了院。
隻得去求龍依依,隻有公主能勸他了。
蕭影跪求道:“公主,求你了,勸勸我們爺吧!
”“你是說,他現在在喝酒,撒瘋?
他是不是瘋了?
”龍依依惱火至極,什麼時候了,他居然大白天喝上酒了。
梁子秋驚呼了聲:“不銘怎麼了?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
我們去看看吧!
”“我去吧,你先吃吧,我馬上回來!
春天,你跟蕭影一起去就行了……”龍依依起身,跟蕭影一起出了門。
梁子秋蹙眉,難道蕭不銘真的是因為百裡雲羅而撒酒瘋嗎?
天啊,蕭不銘居然……梁子秋心裡揪得慌,蕭不銘跟她是怎麼了?
兩人吵架了嗎?
難怪這幾天龍依依都跟他在一起,是故意氣他的?
梁子秋失神地垂下了肩,哪裡還吃得下飯……
“公主,小心些……”“沒事!
”龍依依快步蹬蹬地沖進了門,見兩人一個哭一個撐着首。
龍依依眉頭一擰,冷然地道:“蕭不銘,你是不是找死啊?
”
百裡雲音停下了手,拭去了淚水,冷斜了龍依依一眼,别開了頭。
蕭不銘擡起了頭,面無表情。
龍依依惱怒地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喝酒?
将她留在你的院裡,你魂不舍守了是吧!
”“夠了,百裡雲羅,你憑什麼這樣指責蕭哥哥,他又不是你的奴才……”百裡雲音憤憤地道。
“喲,我還說不得了?
這是我的公主府,他在公主府一天,當一天的左衛營将軍,他就得為公主府負責,為天下負責。
如果一個男人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就不要喝酒,自己喝毒藥死了算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皇上已經個把月沒有上朝了,可能出事了,可能有什麼用意,他身為左衛營的将軍,明正言順的可以領着兵,他不去,還在府裡喝酒。
怎麼,要等到江山落到别人的手裡,所有人死在别人屠刀下,還是要本公主,挺着肚子去領兵啊?
如果不想幹,早點說……哼,就你們兩個還想報仇,省點力氣吧!
以為自己是情癡,以為守在一起就是愛情了嗎?
蕭不銘,你自己看着辦!
本公主倒黴了,你也死定了!
”龍依依怒吼完,轉身便走,理都不理兩人的表情。
蕭不銘愣了愣,起身出門。
百裡雲音話到嗓子口,又咽回去了。
是啊,這是百裡雲羅,那個從小就霸道的死丫頭。
可是她說的話,卻是句句震憾人心。
皇上個把月沒有上朝了嗎?
可是她們還沒有準備好,怎麼辦?
百裡雲音追出門,蕭影攔住了她,輕嗔道:“小姐,你不能出門。
”雖說他還不是完全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看得出,這個女人跟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
可是他不願意跟她說話,就因為她,蕭不銘才跟公主鬧崩,才這樣像失了魂一樣,臉上又沒有了笑容。
“蕭……”百裡雲音微微蹙眉。
“小姐,公主剛剛說,在你的傷還沒有好之前,不許你出房門一步,更不能讓第五人知道……如果你想留下來可以,你必須是丫環,必須聽公主的指令,不許随意胡來!
”蕭影真想求她,快點離開吧!
虧得公主大肚,救了她的命,還想留下她。
要不是公主,她早就死定了,居然對公主無理。
“我明白了!
”百裡雲音雖是惱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仇未報,她不能感情用事。
就算蕭不銘跟她……她也不該這樣?
更不能讓百裡雲羅看輕。
龍依依甩着雙臂,走起路來像生了風一樣。
氣死她了,居然碰到全是這樣的孬種!
沒一個能幫她沖鋒陷陣的,難不成,最不該做的,是将那個流氓聖廷楓趕出門了?
丫的,難不成她注定隻能跟黑道混在一起。
真是一時失誤啊,管他是不是黑道。
黑貓白貓能捉老鼠就是好貓,至少那隻貓背景簡單,沒有私欲。
不想蕭不銘,天天想着報仇,報完自己家的仇,還要替丈人家報仇。
梁子秋總覺得也不有來曆的人,否則他的消息怎麼這樣靈通啊?
“雲羅,你走得這樣快,不怕摔着了!
”蕭不銘上前攥住了她的手,這個女人走得比一般人都快。
“别生氣了,是我不對。
我立刻去,我說過,生與你同炕,死與你同穴,我……”“我拜托你,别這樣酸溜溜的好不好啊!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本公主沒有這個閑情逸緻!
”龍依依翻着眼白,暈,又不是大文豪,搞得這樣肉麻幹什麼啊!
“你跟梁……”“我跟梁子秋就不能一起吃飯,一起聊個天的嗎?
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我都将……送到你房裡,你管我呢!
”龍依依甩開了他的手,她本來就不是他一個人,有沒有搞錯啊!
“好……我不說了,我去左衛營了!
隻是,你進宮後,萬一有事,怎麼辦?
”
“什麼怎麼辦啊?
如果有事,一定會有人來收繳你的軍令,那時肯定是有事了。
那時,你可以假傳聖旨的名義,将他斬了!
再說了,出這樣的大事,一定會有消息到你哪裡的!
你以為左衛營裡就都是你的人了?
”
“那你還是别去了,讓梁子秋替你去,你懷孕了,有理由不去。
萬一他們挾持了你,我……”“就算挾持了,你也得殺,你要是将兵權交出去了。
非但救不了人,還搭上自己的性命,還成全了别人。
如果你要是這樣做,我丫的,就是死也不瞑目!
”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蕭不銘抱住了她,喃喃地道:“死,我們一家也要死一起!
我絕對不會讓别人欺侮你,你保重,我走了!
”龍依依大口地喘着氣,丫的,快要将她悶死了。
蕭不銘恢複了神情,冷靜地道:“我走了,我放心吧,我蕭不銘不是爛泥!
”龍依依撅嘴道:“記住,不要太明顯,隻當是過年了,刺客未抓住,保護鳳都的安甯!
還有……你自己小心……”
“嗯!
”“爺,鬥篷……劍……”蕭影奔上了前,将東西送上。
“蕭影,送公主回去!
”蕭不銘系上了鬥篷,接過了劍,大踏步而去。
龍依依輕哼了聲道:“找罵!
”蕭影一臉黑線,看到蕭不銘恢複了往日的神氣,笑道:“公主,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公主,你就原諒我們爺吧!
小的,從小跟着主人,主人從來都是冷冷的,可是後來,主人站在院子裡獨自笑了……公主不理主人,主人垂頭喪氣的,又像換了個人……”“切,你才多大啊,你幾歲跟着他的?
”“小的八歲,餓死在了路邊了,主人救了我。
後來一直跟着主人了,主人是好人……”“我又沒說他不是好人的,這其中複雜着呢!
你不懂!
你回去好好照顧她吧……”“可是,公主為什麼讓她呆在我們的院裡……”“他們沒告訴你嗎?
告訴你,别得罪她,否則那天你就慘了,我是說真的!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
更何況她的武功這麼好,等她傷好了,就是一百個你,也死在她的劍下!
”“啊?
那還……”“噓,不要再說了。
反正你家主人需要她,聰明點,你回去吧,我到了!
”“可是,她要換藥怎麼辦啊?
”
“對啊,明天我去!
”龍依依輕歎了聲,真倒黴。
算了,為了大局,不計較這些。
再說了,跟她套套近乎,也許以後用得着。
龍依依回到房裡,梁子秋還在。
兩人便說了些明日進宮的事,怎麼也的有心理準備。
梁子秋飯後,早早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