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錢錢見到蘇洛奕這副模樣,她咬咬牙,幹脆趁着白韶羽不注意,突然狠狠的咬向白韶羽的胳膊。白韶羽被她咬得吃痛,手臂一松,蘇洛奕又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噗通”一聲,他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的吐了一口皿後,蘇洛奕直接昏迷過去。沈錢錢見蘇洛奕暫時脫離了危險,她口下一松,終于肯放開白韶羽。
白韶羽卻突然伸手把沈錢錢往自己懷裡一撈,攔腰一抱,把沈錢錢直接抱起,“你不是想知道嗎?那好,我回去告訴你!”與其讓她從蘇洛奕那裡聽一些專門抹黑他白韶羽的話,還不如他直接“告訴”她得了!
沈錢錢不相信白韶羽的話,在白韶羽的懷裡掙紮了一番。白韶羽任憑她怎麼掙紮,依舊是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沈錢錢掙紮一番無果後,便怒目而視道,“你放下我!我不聽你說!我要聽羅毅說!”
白韶羽或許也有些惱怒,語氣不自覺的便加重了些,“聽話!那個羅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想在你面前侮蔑我,從而拆散我們。”
“你胡說!”沈錢錢直接嗆聲回去,可脖頸處突然一陣酸麻,随後一陣眩暈感襲來,她整個人也直接昏迷了過去……白韶羽把沈錢錢裹在自己的懷裡,倏然轉身,面上帶着凍人的寒意,眼眸中怒火大盛,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蘇洛奕,冷冽道,“把他拖下去喂狼!”
幾個守衛聽聞,便上前要去拖下蘇洛奕。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長平公主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水潤眼眸一閃,突然跳到白韶羽的身邊,又伸手準備去扯白韶羽,白韶羽懊煩的輕輕避開長平公主。
“韶羽哥哥,那個人不知死活,敢挑戰你。如果把他拖下去喂狼,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他。不如這樣吧……”長平公主用斟酌的語氣繼續道,“把他交給長平,長平保證一定好好的替你教訓他。哼!讓他生不如死!韶羽哥哥,這樣好不好?”
長平公主說完自己心中的計劃,便眨巴着她的那一雙大眼睛炯炯的看着白韶羽,期待他的回答。
白韶羽眉心一挑,沙啞着聲音道,“長平,這個羅毅并不是什麼好人。直接讓侍衛把他扔到野外喂狼就是了。你還是乖乖回宮吧,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白韶羽一出口便直接拒絕了長平公主的提議。長平公主不滿的勾了勾嘴角,嘟嚷道,“韶羽哥哥,你就把那個羅毅交給長平吧。長平好悶的,正好可以找個人來玩玩。韶羽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韶羽哥哥……好不好嘛?”
長平公主用力的抓住白韶羽的胳膊,不停的撒嬌着,語氣嬌俏可人。
白韶羽那雙桃花眼眯了眯,被長平公主拖住又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心裡暗自思量了一番後,他覺得妥協,“那好吧。既然長平想要他,那我就把他送給你!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白韶羽話說到一半,已經把抱在懷裡的沈錢錢輕輕的放在一張藤椅上。而他本人則往暈倒在地上的蘇洛奕那裡走去。
擡腳嫌棄般的踢了幾下蘇洛奕,白韶羽那雙瑩潤修長的手伸入自己的袖子裡,從袖子裡緩緩的抽出一個紫色的小藥瓶,打開瓶蓋,從藥瓶裡倒出兩顆紫色的丹藥。
長平公主好奇的湊上前,驚奇的等着白韶羽手中的那兩顆紫色的丹藥,疑惑道,“韶羽哥哥,這個是什麼?”
白韶羽沒有立即回答長平公主的問題,相反他又從自己的袖子裡抽出一小方的手帕,用手帕包裹着自己的手用力撬開蘇洛奕的嘴巴,把他掌心的那兩顆紫色的藥丸放進蘇洛奕的嘴裡。
“那是什麼?”長平公主又面帶疑惑的問了一遍。
“軟筋散!”白韶羽雲淡風輕着說道,“他是個狡猾之人,我擔心你宮裡的人制服不住他,所以先給他喂了軟筋散。他醒來後,身上的武功也會使不上的。這樣我也安心把他送給你。”
長平公主雙眼眨巴着崇拜的目光看向白韶羽,甜甜的笑道,“韶羽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好了!你讓人把他拖回去吧!”白韶羽朝長平公主回以淡淡的笑容,然後起身,擡腳轉身離開。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臉上僅存的那一絲敷衍的笑意也直接垂了下去,瞳孔深處閃過一抹嗜皿的星光。
蘇洛奕,呵呵……他既然敢送上門,他要像貓抓老鼠一樣,玩死他!
軟筋散?
呵呵,他給蘇洛奕下的可不僅僅是軟筋散這麼不入流的毒藥。
他為蘇洛奕準備了一份厚禮。等他清醒後,有他後悔的……白韶羽重新的抱起昏迷過去的沈錢錢,直接登上自己專用的馬車。而長平公主則命令留下來的侍衛擡走了蘇洛奕,剛剛還喧鬧的茶館,因為幾位當事人的離開,迅速的沉寂下來。茶館的老闆因為從侍衛那裡得到了賠償銀,此刻雖然看到茶館裡很多桌椅都被打翻,不過見到了傳說中的甯王,而且他的生意說不定能因為甯王殿下的突然光顧而暴漲,所以茶館的老闆心裡并沒有多少怨氣。
白韶羽皺着眉抱緊沈錢錢,垂眸盯着她許久,最後他隻幽幽的發出歎息聲。
其實回想過來,他也挺可悲的。
即使他能把蘇洛奕踩的死死的,讓蘇洛奕生不如死。可在她的心裡,蘇洛奕還是那個最好的。
如果她要,他能把整個天下都擺在她的面前。
可他做的一切,或許還是沒有蘇洛奕的一個笑容來的春暖花開。
等馬車到了王府,白韶羽又不假他人之手把暈迷着的沈錢錢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剛進了王府的大門,就看到王大吉迎了上來。王大吉睜着他那雙小老虎般滴溜溜的眼睛亂轉了一圈,打量了下擺韶羽臉上的神情,又看到昏迷着倒在白韶羽懷裡的沈錢錢,心裡一猜便知這兩人在外面出了事情。
“錢錢她怎麼了?”王大吉盡量不去看白韶羽那張布滿寒霜的臉,隻是輕咽了口津沫問道。
白韶羽心裡煩悶,皺了皺眉,抱緊沈錢錢,孤獨的大步往前走。
“到底怎麼了?”白韶羽給王大吉的形象一直是處事不驚。可今天的白韶羽臉上似乎多了些垂敗時的落寞。王大吉追上前,問道。
白韶羽對着他無奈的笑了笑,也不怕王府裡的其他下人聽到。嘴角勾了勾,用自嘲的口吻道,“大吉,今天我看到蘇洛奕了。”
“啊?蘇洛奕?”王大吉警惕的睜大眼睛,“怎麼?他有沒有看到錢錢?”
“看到了。”白韶羽歎了口氣,落寞道。
“那怎麼樣?他有沒有跑過來和錢錢相認?”王大吉戒備的問道,和沈錢錢相處這麼多日子,他承認他心裡對沈錢錢是有感情的。畢竟是個二十好幾的男人,從小到大身邊都沒有親人。現在平白無故多了個妹妹,這妹妹還挺對他的脾氣,心裡掩藏最深的那份親情輕而易舉的被勾出來。
如果哪一天天甯國那裡來要人,他王大吉肯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白韶羽低頭看向懷裡的沈錢錢,他擔心他們兩人的談話萬一被沈錢錢聽到了。那就不妙了。于是他道,“我先去安置下錢錢,你到我書房去等吧。”
王大吉心裡雖然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他也明白了白韶羽的那謹慎。當即刮了刮自己的下巴,轉身往白韶羽的書房去了。
白韶羽把沈錢錢抱回她的閨房,細細的幫她蓋好被子。又仔細人真的吩咐了照顧沈錢錢的那幾個丫鬟。然後才走出沈錢錢的閨房,到書房裡去見了王大吉。
白韶羽的身子剛踏進書房一步,王大吉便急切到上前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那個蘇洛奕現在怎麼樣了?”
白韶羽耐着性子,把茶館裡的事情重述了一遍。王大吉聽完白韶羽的叙述,那雙小老虎般的眼睛一瞪,手重重“啪啦”一下敲打在桌面上,指着白韶羽道,“小白,不是我說你。這事情的主動權其實還是在你這邊。你啊,要說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虛僞。總是想着要俘獲女人的心,然後再俘獲女人的身子。要我說,你幹脆點。直接生米煮成稀飯,這樣錢錢的心安定下來後,她自然會跟你一起安心的過日子的。”
“這……”白韶羽眉心一陣酸痛,“錢錢現在仍然有些排斥我,此刻我要是……她可能一輩子都會厭恨我的。”
王大吉直接不滿的翻了個白眼過去,“那你的意思就是想讓錢錢和那個蘇洛奕回去咯?”
“自然不肯!”提到蘇洛奕,白韶羽的臉上便短時間的罩上一層寒霜。
王大吉驚呼一聲,“既然不肯!那就先下手為強了。這不管是東西或者是人,隻有吃到你肚子裡的才是你的。”
白韶羽何嘗不知道這點,隻不過他心裡一直過不了那個坎。
王大吉卻不管白韶羽心中所想的那些内容,他沒有讀過多少書,凡事也喜歡直接點的,不像白韶羽那般做什麼事情都要在肚子裡先繞幾個圈。
“小白,别的我也不多說,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嗯。”再厲害的人也有孤獨的時候。在他孤獨的時候身邊要是有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他的心境或許會好些。
“你、你還是處嗎?”王大吉大聲的嚷嚷出這個問題後還有些心有餘悸的看向白韶羽。
白韶羽沒有想到王大吉會問出這樣的話,當即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自然是有用啦。你隻要老實回答我就行……”
“這個……”這種問題怎麼回答呢?白韶羽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一張臉尴尬的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