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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突變

貴妾來襲:王爺請就位 鯉魚 2417 2024-01-31 01:14

  晟哥兒跟陳霧說話,風馳則借着燕宮守衛松懈的機會進了宮。

  自從知道北魏進犯,燕宮的守衛便森嚴了起來,風馳最初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想找機會進宮,但他還真沒找到。

  直到今日在城牆那裡看見燕皇掃向他的那一眼,他才确信,說不定這皇宮守衛不曾松懈就是因為防着他。

  換作别人,風馳早就掉頭走了。

  但陷入情感之中,仿佛耐性也被燕皇拉扯的變粗大了。

  見不到的時候恨不能捅他刀子,真見到了,心立即軟了,反正他在他面前恃愛作妖不是頭一回。

  如若此時問一句,一時的歡好比得過天長地久麼?風馳的回答肯定是比的過。

  否則他怎麼會因私心作祟,而背上擅自出兵的罪名?

  須知就算他大敗了北魏,那過錯也無法抹殺。所以風馳能來,幾乎是帶了有去無回的念頭的。

  他進了燕宮,也不敢貿然造次,先在來福跟前露了露面,果然來福見了他,臉上竟露出笑,風馳不由的垂頭,耳朵跟被蚊子叮咬了一般,紅的滴皿。

  若是鎮國公在此,一定會認為他撞邪了,這樣的風馳,陳國無人見過。

  這夜燕皇的寝殿外難得沒有守衛。

  來福當然知道燕皇的心意,興匆匆的滾進去禀報。

  燕皇想着風馳一定會來,這會兒果然聽說他到了,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一個笑,不過他很快就想起自己從前那些落花空有意的失落跟郁悶來,擡高了聲音道:“北魏狼子野心,朕在這兒夙夜辛勞頑抗抵禦,人家有的人呢,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玩的一手趁火打劫,乘虛而入,這叫什麼?啊?來福,你說說,這叫什麼?”

  來福偷偷看了一眼外殿,很想跟燕皇說:“您老就别作了。”可他一個奴才,隻能附和,不能勸谏,隻好苦哈哈的道:“奴才讀書少,不過卻想起一句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不知用的當不當。”

  “當啊,怎麼不當?再恰當不過了!”燕皇揚聲道。

  風馳自知有罪,不過卻覺得最對不住的是陳皇跟鎮國公,以及這次跟随他出征的死難将士,而燕皇這裡,他真的是盡了最大的力了,沒想到盡力之後竟然得了這麼一句評價。

  風馳自然知道他這次來,少不了酸言酸語,可燕皇的話入了人耳,還是叫他紮心了。

  白天已經見過燕皇,精神奕奕,沒有憔悴,他其實應該放心了,隻是仍舊不死心的想再見一面而已。

  他擡腿邁步進了内殿,誰知剛進去,迎面就飛來一隻硯台。

  戰場上受的傷雖然并未完全痊愈,當然以他的身手依然能夠躲過去,可他轉念一想,燕皇安逸多年,初初知道北魏來犯,一定是惶恐害怕過的,但為着臉面,也無人訴說。若是挨了這一下,能讓某人出出氣,也不算委屈。

  想到這裡,他便沒有再動,卻不料那硯台如同上輩子的仇人,一下子砸到他的腰腹上,正中他挨的一處刀傷。

  風馳低估了硯台的威力,隻覺眼前一黑,肚腹之中氣皿翻騰,幾乎湧到喉嚨。

  來福都替他感到痛,忍不住低聲咳嗽了一下。

  燕皇心裡有悔,卻又拉不下臉,恨聲道:“滾。”

  來福正愁找不到機會開溜呢,聞言立即道:“是”,也不管皇上這個滾是不是說的他,反正他是頂着這個鍋溜走了。

  來福一走,風馳往前又走了幾步,心裡有許多話,一時不知該先說哪一句。

  他走到燕皇跟前,做出臣服的姿态:“皇上。”

  風馳要是一下子來個霸王硬上弓,燕皇估計也就沒那些矯情了,可風馳這麼恭敬着來,燕皇便又犯了倔,真真是感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燕皇冷冷的道:“你來作甚麼?看看朕死沒死?”

  風馳根本蓋特不到他的萌點,若是燕皇肚裡蛔蟲,這時候就知道應該表現的狂拽炫酷才能壓服住他。

  可偏偏風馳因愛生懼,别說壓服了,隻做小伏低還覺得低的不夠,讷讷道:“不是,知道皇上一切都好,我……臣,就放心了。”

  燕皇就是個欠虐的人,你越跪舔他,他越嫌髒,因此見着風馳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噢?你放心了?朕可不怎麼放心!陳國先赢了北魏,你這次來,是不是想看看能不能順便坑燕國一回啊?”

  風馳的臉上微微露出一個包容的笑,聲音溫和低沉:“要怎麼做,皇上才能放心?”

  看着他的笑,燕皇陡然間就覺得自己如同跳梁小醜,心裡沒了意思,随手将桌案上一把匕首扔到風馳腳下,他也不看他,隻望着虛空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捅自己一刀,那時候說的話,朕或許會信。”

  風馳努力克制到現在,燕皇所說的話就沒有一句不紮心的,他終于擡起頭:“皇上是認真的?”

  “朕貴為天子,一言九鼎。”

  風馳違背軍中,置私心于國家大義之前,其實早就存了死意,不過他來之前,并不想死在燕國,本是打算看燕皇幾眼就返身回陳國,任由陳皇跟鎮國公處置的,可現在卻改了主意,燕皇如此心思善變,他本意是陳燕交好,若此時處置不好,讓燕皇從此恨上陳國,這又是他更多的一重罪過了,倒不如遂了燕皇的意思,消弭他對陳國的不滿。

  既然要死,有些話倒是很不必說了。

  他伸手将匕首撿起來,就借着剛才硯台打過的地方,一下子捅了進去,手上餘勁一轉,頓時有種五髒六腑被攪碎的痛楚,嘴角一下子溢出皿來。

  燕皇是怎麼都沒想到風馳這般聽話,一見他這樣,臉上頓時散了冷淡,露出驚慌失措來,他方才是斜躺在龍床上頭,此時一下子翻滾下來,扶着風馳的肩膀,整個人都抖了:“你!”

  慌裡慌張的大喊:“來福,叫禦醫。”

  風馳已然痛到極緻,然而精神卻幾乎是立即就發現了燕皇的緊張跟關注,他此時倒是淡定了:“皇上不必如此,趁着我還沒死,将我扔出去,免得弄髒了……,髒了,您的……”

  到了後頭,他說一個字,就嘔出一口皿,燕皇顫抖着捂着他的嘴:“你别說了,别說了!”而後撕心裂肺的跪在地上喊:“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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