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兩個少年和那女孩都是疑惑。
“是啊,此子多日未曾梳洗,所以變得如此模樣,他的年紀絕不會超過雙十。徒兒們,把他和他的包裹帶回莊子吧。”老者說道。
衆人費盡氣力,才把姜盛以及黑熊擡回莊子。
所謂莊子,隻不過是半山腰裡幾間木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和兩個少年、一個女孩。
木屋周圍是低矮的木栅欄,栅欄内數隻雞鴨惬意地閑逛着,栅欄外面則是幾塊農田菜地,卻是春意盎然,完全不像外界的大雪封山。這片原始森林地下應該有地熱之類的資源,形成了此處春暖花開的濃濃春意,完全是一副世外桃源的仙境。
姜盛被安頓在旁邊一處木屋内,卻仍是昏迷不醒。這倒不是拿鐵槍少年的掌擊之力造成的,這些時日,姜盛的身體沒有鹽分補充,已經是極度貧皿狀态,加上與黑熊一戰,用脫了力,才造成現在這副模樣。
被喚作琳琳的女孩在熬制草藥,那兩名少年則去山中劈柴打獵,唯獨那老者,每日裡捧着姜盛包裹裡面的沖鋒槍絞盡腦汁,他活了一輩子,可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物體。
“唉,我童淵闖蕩江湖數十年,竟然參不透這麼一件東西!真是此生之憾啊!”童淵把沖鋒槍放回去,然後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爺爺,爺爺!家裡沒有靈芝了,這藥怎麼熬啊?”琳琳見童淵出來,連忙跑過去問道。
“唔。你師兄不是去采了嗎?稍安勿躁!他怎麼樣了?”
“他還是滴水不進啊,跟前幾天的樣子沒什麼區别。”
“那這藥怎麼喝下去的?”
“是我――啊,不是我……”琳琳羞紅了臉。
“哈哈哈哈,小琳琳也動了春心了!”老者哈哈大笑,滿臉的長須随風抖動。
“爺爺你壞死了!不許再拿琳琳尋開心。”琳琳鼓着嘴嚷道,滿臉的紅暈如西方的彩霞。
“好了好了,爺爺不說你了!說真的,你也該尋個夫家了,待這小子醒來,我查問一番。如果為人正派,家境殷實,倒也是個好選擇。”
“琳琳才不要尋夫家呢,我要陪爺爺一輩子。”
“哼,我老頭子沒幾天了,要你陪啊?哪天我去了那邊,還得有人照顧你不是?”
“爺――爺――”琳琳跺了跺腳。
“好好好,不說了!我去看看他。”童淵踱着步子走了進來。
姜盛的頭腦昏昏沉沉,最近兩個月發生的一切如電影一般輪番閃現,就是無法醒來。姜盛多想就這麼睡過去,可不知怎麼的,無論如是避免不了那麼真切的夢境。
有的時候,他的唇能夠感覺到濕潤和溫暖,總有一注苦澀的液體從唇入口,然後流向胃腸。他試圖醒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隻得每日裡感受着一切。
那是少女的體香吧,好像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同桌那女生就這個氣味,不過從來沒有用唇感受這種氣味,而現在好像每日都有兩三次能夠感受到這種香氣,這是什麼地方?
估摸着時間,應該那種香氣快要來了。
“爺爺你要做什麼?!”少女喊道。
童淵擡起手,“你小丫頭喊什麼?你害怕爺爺害他不成?我這是把脈,給他看病呢。”
“噢噢,那就好。”琳琳輕撫着自己的兇口。
過了一會兒,童淵道:“脈象很穩,應該沒有大礙。要是元化在這裡就好了,他一準能知道這小子得了什麼病。”
“爺爺,元化是誰?”琳琳問道。
“元化是爺爺的故交好友,姓華名佗,字元化,是個神醫。可惜已經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
華佗是東漢末年著名的中醫學家,開創了世界麻醉外科手術的先河,發明的藥物“麻沸散”堪稱麻醉史上的奇迹。這童淵的身份,說出來也是駭人,東漢時期著名的槍術大家,正史中并無記載,演義類書籍裡面說他是北地槍王張繡、巴蜀第一槍張任、蜀漢五虎上将趙雲的授業恩師。
張繡、張任并不在此地,那童淵這兩個徒弟的身份就值得考量了。拿鐵槍的少年姓趙,單名一個雲字,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五虎上将之一趙雲,趙子龍!而被喚作小蘭的少年,則是野史中記載的趙雲同門師弟夏侯蘭。不過現在看來,這夏侯蘭并沒有從童淵那裡學到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身背長弓,而不用長槍。
“你好生照看他,我下山去采購些物品,少則五日,多則十日,我就會回來。等子龍(趙雲的字)和子蘭(夏侯蘭的字)回來,莫要再出去,等我回來。”童淵道。
“放心吧,爺爺,您也不是第一次下山了,放心吧。”
“爺爺雖然是江湖散人,但男女之防卻要遵守,不可愈禮!這幾日是為救人性命,另當别論。”
“爺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雖然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可就算好奇,我也不至于那個吧。”琳琳滿臉紅暈,小兇脯有節奏地起伏着。
“咳咳,我們家童琳也懂事了,是我多心了。”童淵笑道。
過午的時候,趙雲和夏侯蘭已經回來了,帶來了滿口袋的靈芝等各式草藥,野味也是不少。
“琳琳,師父哪裡去了?”趙雲問道。
“爺爺他下山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他說在他回來之前,大家都在家待着,哪裡也不許去。還說了,你們兩個要勤修不辍,功夫上不要疏懶。特别是夏侯哥哥,你的槍術實在是太差了,我都看不過去了!”童琳笑道。
“哼,我不喜歡用長槍,有本事你跟我比比弓術!”夏侯蘭不以為然。
“切,你有本事,那你跟我比劍術啊。看我不把你頭發砍掉?”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别争了,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有什麼可比的?那位大叔怎麼樣了?”趙雲道。
“什麼大叔啊,人家才多大啊?以後叫哥哥,不許叫大叔!”童琳叉着腰說道。
“那是你的情哥哥,可不是我們的情哥哥。哈哈!”趙雲笑道。
“你――小趙哥哥,你就知道取笑我!我不理你了!”童琳轉身走進了姜盛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