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
高仲和張凡宇二人拿着保書以及二人的身份證明進入到了考場之中,檢查了二人身份以及保書之後守衛的衙役便是上前瘦身檢查。
檢查完畢之後才給二人号牌讓他們進入。
院試的考場的和府試的考場一樣,每個都是單間,但是取消了大堂考區。
高仲進入到了自己的隔間之後,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物件,端出了筆墨,開始研墨。涪州的考生幹糧都有州府提供,一般都是小米加一些臘肉,高仲也是這樣。
準備工作做完之後陸蕭然便隻能坐在了隔間之中,發呆。在進入考場之後是不允許說話了,即便有事情也需要示意告知附近衙役或者官府文書,獲得準許之後方可行動。
過了半個時辰,所有考生全都入場,巡邏的衙役也開始多了起來,巡邏的次數也開始逐漸增多。
到了最後,主考官重慶巡撫到來,所有考生出隔間,朝着巡撫的位置揖手道謝,然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院試的過場比府試要複雜的多,光是三叩九拜就來了好幾次,等回到了考場之後高仲方覺得整個人都異常的疲敝。
很快分發了試卷,院試正式開始。
拿到試卷之後,陸蕭然開始審題,思索了片刻之後便開始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相對于其餘地方的科舉考試,西南整體而言算是簡單的,可這簡單的題目還是每年難住了不少的學子。
“李大人,科考已經開始,大人可随時開始檢查。”
正式開始後不久,便有人走到了巡撫李青書的身邊,朝着他恭敬的說道。
身為主考官巡查便是李青書而今要做的事情之一。
點了點頭,李青書站了起來,而後在一衆大小官員的簇擁下開始了在考場中的巡查。
“今歲整個重慶府一共多少人參考?”
李青書一面走着,一面朝着身邊的文書詢問起來。
“回禀大人,一共二百三十一人,其中有二十人涉嫌作弊,所以實際參考人數二百一十一人!”
文書小心的回答道。
“這麼少?怎麼比去歲少了這麼多?”
西南雖然文風不昌,可好歹科舉是舉國大事兒,擠一擠能拿得出手的也應該有四五百人,可是今年卻隻有二百餘人!
“這個屬下不知,最近各州不斷有人上報山賊作亂的消息,怕是和這個有關!”
文書苦着臉,他也很郁悶,院試算是每年重慶府的大事,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場的環境。
“罷了,先去看看學子……”
李青書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繼續邁着步子朝着考場的道路不斷的前進。
又是匪患,西南對于這樣的問題可以說屢見不鮮,如同頑疾。山高林密的西南不适宜農業發展,而且田土差,不能和江南湖廣等地比較,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盜匪自然容易滋生。
李青書在考場之中穿梭,時不時的走到考生的面前看了看,瞅了瞅。
“質量也差了……”
這試題是李青書自己的出的,所以見到這群人的回答之後,他心裡便是有了計較,可是總體上來的反應卻是差了許多。
李青書身為重慶巡撫,可說的卻不是西南官話,而說的是閩浙官腔。他明顯是從江浙地區調遣過來的。
以前李青書隻是知曉西南地區文風不昌,可是到了地方之後才曉得原來如此不昌,完全和江浙是兩個概念,而且這文風不昌居然還在走下坡路。
歎了一口氣,李青書低着頭回到了主路上,心不在焉的思考着如何應對山賊的問題。
“大人,前面便是涪州學子的考區了。”
在這個時候師爺走到了李青書的面前小聲提醒道。
“涪州,不是福州啊!”
李青書歎了一口氣,福州那可是科舉大州,每年為了一個名額數千甚至數萬個學子争的頭破皿流。
涪州也算是重慶府的科舉大州,重慶府的翹楚,四川省的前三。
這稱号看的着實唬人,可是轉眼看實際呢?
進士一共二十多人,連福州的一點兒零頭都沒有……
“先看看!”
苦笑了一聲,李青書繼續邁着步子前進,若不是因為自己之前犯了一些錯誤,那麼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了這個地方。
涪州到底還算是西南文化支撐,底蘊在,所以整體上較比其他州府要好一些。
“此子不錯,生員是拿定了,還有可能沖刺一下廪生!”
從張凡宇隔間走了出來,李青書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繼續超前出發。
“那是,這位可是張與可的内侄,自然不差。”
師爺在一邊小聲的介紹着張凡宇。
“對了,說起涪州張與可,我倒是想起來了,他不是有個學生,号稱涪州神通的高仲,今歲他可是參考了?”
在這個時候李青書想到了高仲,朝着身邊的師爺說道。
“在的,就在前面,不遠。”
師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隔間,朝着李青書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這涪州神童。”
張凡宇的學識在西南而言算是不錯了,尤其是在完備之中可以算是出類拔萃了,可是涪州依然薦舉高仲為神童,那麼這個高仲一定有他的實才。
帶着一抹好奇,李青書直接朝着高仲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此刻的高仲依舊在奮筆疾書,根本沒有在意外面的來人。
看了一眼高仲,李青書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着高仲。高仲一身貧寒,身上的衣衫也是标準的農家子弟的裝扮,可是衣服卻非常幹淨,人也長得周正,咋一看還不像農家的孩童。
“這就是高仲?”
這和李青書心中的神童有着很大的差異,在李青書心中的神童,應當是一身的傲氣,以及一雙檢疫的雙目。
可是高仲這一切都沒有,看似完全就是一個農家的讀書郎,和其餘的學子也沒有什麼較大的差别,俗人一個。
總體而言李青書還是有些失望的,少了驕傲的天才其實就是稍微聰明的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