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rì,雲峰給長公主講的是三打白骨jīng,當她聽到孫悟空被唐僧趕回了花果山時,不禁大拍着小幾,氣的破口大罵道:“這死和尚怎麼這麼愚蠢?妖怪的yīn謀詭計連本宮都聽出來了,怎麼就他看不出來?真是氣死人了!雲峰,你說說看,氣不氣人?”
雲峰心裡暗自好笑,沒料到這女人竟然還真把自已代了進去,于是強忍着笑說道:“氣人,氣人,這死和尚确實是笨的很。”
長公主這才面sè稍霁,但還是氣呼呼的道:“哼!若是本宮見着這死和尚,非得讓他給孫悟空磕頭道歉不可,否則,一刀砍了他!”
雲峰聽的暗自咋舌,心想金禅子也是你一個小小匈奴公主能砍的了的?剛要開口說話時,卻有一個婢女來到了門外,施禮道:“長公主,太傅登門求見。”
‘呃~?這老頭來做什麼?’長公主迅速表情一收,心頭泛起了一絲疑惑,随即就對婢女說道:“傳他進來。”
“是,長公主。”[婢女回了話便向後走去。
雲峰見有人前來,便站起來說道:“長公主,既然有客來訪,那麼,在下暫且回避一下。”
長公主點點頭,向後面的屏風一指:“想來那老頭也呆不了多久,你先躲在後面吧。”
雲峰當即就向屏風走去。這長公主府上從來就沒有人登過門,因此,他也是好奇的很,想聽聽到底有什麼事。”
沒多久後,一個白胡子老頭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施禮道:“老臣王育,參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微微颔首,給他賜了坐,與他草草寒喧了幾句,便轉入正題問道:“太傅此來,所為何事?”
王育笑呵呵的答道:“回長公主,老臣是為上黨郡公而來。”
上黨郡公,名石勒,官拜都督冀幽并營四州諸軍事、冀州牧、上黨郡公。雲峰前些rì子翻閱典籍看到有這個人,是匈奴漢國最大的軍閥,身經百戰,兵法韬略無不jīng通。目前駐地在襄國(今河北邢台西南),盡轄整個河北之地,而且在他的記憶中,這人以後将自立一國,好象是叫趙國。聽到這個名字,雲峰便凝神聽去。
長公主眉頭一蹙,問道:“石勒?他有何事?”
“呵呵~!”王育繼續笑道:“上黨郡公素聞長公主sè藝雙絕,心生愛慕已久,恰好月前原配夫人病逝,故托老臣上門提親,以結秦晉之好,願以正室之位相待。”
‘草~!竟然來搶老子女人!四十多的老家夥,還他娘的想着老牛吃嫩草?’雲峰當即心中連聲怒罵,并有些擔心長公主還真的點頭同意,心想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找個機會把她打暈了擄走?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
長公主沉吟了片刻,問道:“陛下知道此事嗎?”
王育點點頭道:“rì前上黨郡公曾入宮求見陛下,提及此事。但陛下卻言及長公主之事他管不着,讓上黨郡公自已來提。故上黨郡公特托老臣前來說媒。”
聽到這裡,長公主眉頭松了下來,說道:“石将軍儀表堂堂,文武雙全,戰功赫赫,于社稷有大功,為當世之人傑!能被石将軍掂念不忘,本宮深感榮幸,然本宮蒲柳之質,xìng情粗鄙,實在不忍高攀,恐壞了石将軍名聲,還請太傅回告于石将軍,請他見諒。”
長公主今年十八歲不到,在古時,象她這麼大的女孩子,差不多都在nǎi着孩子。可是她不同,她玩還沒玩夠呢,怎麼可能嫁人?一想到以後要相夫教子,與家裡那一大群女人争風吃醋,争鬥不休,便不寒而栗!哪有在自已府裡來的自在?在這裡,她就是主子,想要誰死誰就得死!說出的話,沒有人敢悖逆半句!再說雲峰天天給她講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也讓她不願意離開這個人。更何況石勒年齡那麼大,在她看來就是個半老頭子!就算要嫁人也得等到幾年後找個年齡與她相差不多,能看的入眼的年輕俊彥嫁了。而且她還看不起石勒,石勒出身羯族,羯族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匈奴人的奴隸!
雲峰躲在後面卻是暗自好笑,這是典型的發好人卡,先把對方誇到天上,最後說自已配不上。同時心中也暗舒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對這大美人使出最後一招。
王育聽了卻是一愣,本應是十拿九穩之事,沒料到長公主竟然會拒絕,在他看來,一方出身高貴,另一方裂土封疆,再沒有比這更為合适的姻緣了。如果不是他自已的女兒全部嫁了出去,就是做妾,他也願意送與石勒。于是,不死心的接着道:“長公主,還請詳加考慮,上黨郡公可是對您一片赤誠之心哪!”
長公主有些不耐煩了,不悅道:“太傅好意本宮心領,然本宮确非他良配,還請轉告石将軍另擇佳偶。”
王育打量了長公主一小會兒,見她不象是在開玩笑,便搖頭歎道:“唉,本是天賜良緣,可惜,可惜啊~~!”
長公主見這老頭還在羅裡羅嗦,心中有些微微動怒,便冷下臉來,沉聲道:“太傅還有其他事嗎?”
王育一聽,便知對方在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意思老着臉再留在這裡,于是連忙站起來躬身道:“上黨郡公還等着老臣給他回話,既然長公主不允,那麼,老臣就告退了。”
長公主點點頭道:“有勞太傅白跑一趟了。”接着又對婢女吩咐道:“送客!”
待婢女把王育送走後,雲峰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而長公主大好心情也被這突如前來的提親破壞一空,暫時也沒興緻再聽故事了,想起晚上有一場宴會要參加,于是對雲峰說道:“你先回客舍沐浴更衣,晚上随我去參加宴席。”
“呃~?”雲峰有些奇怪,這女人人緣之差他是知道的,便不解的問道:“長公主,請問是何人所設宴席?”
“靳皇後之父,大司空靳準五十壽誕!”長公主看了他一眼後答道。
這下雲峰更是不解了,狐疑道:“長公主不是與皇後不和嗎?為何還要去參加?”
“哼~!”長公主冷哼道:“據聞靳準府上奢華富麗堪比陛下宮室,我倒想去瞧瞧傳言是否屬實!再說了,我若不去,豈不是讓那狐狸jīng小觎于我?”
這麼一說,雲峰明白了,便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辭。”
長公主點點頭道:“你回去好生歇息着,到時派人來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