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咯噔咯噔的朝着一個方向駛去,兩個陌生的人駕着馬車,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
到底是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沐筱荨坐在馬車裡無法動彈,身上有軟筋散還被人點了啞穴,話也說不出來也沒法做什麼,那兩個人一看便知是做暗衛的,見她不說話,他們也不會說什麼,每日會送上一日三餐和飲水,而且馬車裡還有一個恭桶,蹲完之後他們還會去很體貼的刷幹淨。
沐筱荨現在越來越疑惑他們是誰的人了。
然而她覺得有一件事更加的重要。
從今年正月開始她就十分的忙碌,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了密雲每一頓吃的也少,這兩個月慢悠悠的趕路和豐厚的三餐,讓她開始懷疑瞬間變大的肚子……
媽的她什麼時候懷孕的!
手指頭打在自己的脈上,沐筱荨的臉色十分的凝重,足足六個月,也就是正月的那幾次正中紅心了……
靠!沐筱荨在心中大罵了一聲,她是傻嗎?六個月大姨媽都沒來也沒有注意!
現在想要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摸着自己大小逐漸走上正常的肚子,沐筱荨歎了一口氣,屬于母親的溫柔溢了出來,同時又很擔心。
這個孩子偏巧在這個時候出現,也就意味的她現在必須要想辦法擺脫現狀!
馬車突然停下,那兩個人拉開了簾子,突然一掌劈暈了沐筱荨,将她帶了下來。
而眼前的景象沐筱荨沒有看見,否則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巍峨的皇宮。
……
一個月前,藍聖枭京,帝宮。
“帝君,您嘗嘗這個吧,臣妾特意為您做的。”身着紗衣的東方婳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現,手中端着一盅藥膳,“您這些日子太辛苦了。”
宇文展烨為了戰争的事情天天把自己埋在禦書房當中,卻遲遲沒有好的方法,決定親自出征沙場!
臨行前的一晚宇文展烨來到了東方婳的宮中。
“婳兒。”宇文展烨接了藥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朕?”
東方婳身子一震,讓宇文展烨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怎麼會呢,帝君,快嘗嘗吧。”
“就算臣妾隐瞞了什麼。”東方婳微微一笑,“也定是一些欺負後宮妃嫔的小事。”
這和以往的東方婳絕對不同,“就比如臣妾上次明明可以在皇後死前攔住您,卻故意等了一會。”
“啪——!”宇文展烨手中的藥膳直接摔在了東方婳的腳下,濺起的湯汁和碎片甚至落在了臉上,但是她沒有喊痛。
脖子被宇文展烨狠狠的掐住,“賤人!”
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世界也有些昏亂,東方婳從喉嚨裡擠出笑聲,“帝君……晚了……”
哪怕是死!她今日也一定要拉着宇文展烨一起下地獄!
“咳!……”
臉上出現了一絲溫熱,有些黏稠的液體噴灑在臉頰上,緩緩流下,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小了下去,東方婳落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臉上的是皿,東方婳忍不住一顫,擡頭隻看着宇文展烨兇前被一樣東西穿透,是一個白色的管狀物,倒下之後,後面是一個紅色的衣角。
東方婳身邊的侍女進來,目無表情的對着那紅衣行禮,“教主大人,東方婳是主子要求留下一命的人。”
“滾。”夜煜離的眸底有一絲紅色,看着格外的獰戾。
“是。”侍女背起東方婳,拉着宇文元茂從混亂的京城逃離。
路上随處可見的都是邪教的人,對藍聖的兵馬進行突襲,侍女帶着東方婳和宇文元茂離開了京城,一路朝着龍躍西南方向趕去。
“姑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宇文元茂揉了揉眼睛,“元茂好困。”
“元茂,聽着,姑姑隻能送你們到藍聖邊境,之後元茂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的母親。”侍女咬咬牙道,“日後,你不再是藍聖的皇子,你母妃也不是婳貴妃,而是你的娘親,記住了嗎?”
宇文元茂有些不懂,隻是讷讷的點頭,拉着侍女的手,坐上了馬車看着不知道要駛向哪個方向的路。
五月,藍聖皇宮在一夜之間被皿洗,宇文展烨被邪教教主夜煜離一招斃命,上下妃嫔皇子公主被殺了幹淨,宮中的宮人,基本上被殺了一遍。
誰都沒有想到隐退很久的邪教居然發展成如今這恐怖的規模,京城所有的大臣全部被控制,不投降者殺,藍聖王室如同一盤散沙。
第二日,藍聖宣布降國。
曆史上絕無僅有的一次,一個國家被一個教派逼的宣布降國。
夜煜離似乎并沒有要自己登基稱皇的意思,投降的大臣每日兢兢業業的在夜煜離手下管着這個國家。
世界上再也沒有藍聖這個國家,但是這些大臣卻沒有一個敢去問夜煜離新的國号要叫什麼。
直到六月,一輛特殊的馬車駛入皇宮,勤勤懇懇的宮女太監被全部集中在了鳳藻宮。
他們的任務,就是将馬車内的人伺候的妥妥當當。
“稍有閃失,殺。”夜煜離眸子獰戾,眼白變成了紅色,仿佛随時都是充皿的一樣,讓人看着寒顫不斷。
“所有人,聽她的。”
十八九的少女,臉上褪去了無知和稚嫩,“都跟我來吧。”
六月三日,沐筱荨昏睡了幾日之後才醒來,看着不熟悉的地方和床帳,立刻想要起來。
“您醒了?”少女的臉上還是藏了一分緊張。
沐筱荨眸子瞪大,嘴唇微張,“……阮梓?”
少女微微訝異,“您還記得屬下。”
當年的阮梓看起來還十分的軟弱,曾經在最天真爛漫的時候照顧過受傷的沐筱荨。
沐筱荨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定下心來,“阮梓,這裡哪裡?”
“您先吃點東西吧。”阮梓體貼的拍拍手,山珍海味魚貫而入,多樣并且複雜,“晚些會有人過來。”
阮梓很明顯不願告訴她,沐筱荨也不問,聞着屋子裡的食物味道,沐筱荨兇口不由的一惡心,側頭推開阮梓便吐了起來!
“您怎麼樣?”阮梓明顯還是緊張了起來,關心着她,“快來人!叫太醫!”
立刻有人去請太醫。
給讀者的話:
總是在想六個月沒看出來自己懷孕是不是有點傻,後來我想起來有新聞說女子直到生産才發現自己懷孕,六個月應該也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