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注意一下隔壁房的動靜。”沐筱荨道,“最後記得把飯送過來,我餓了。”
“是。”向學文道。
向學文離開,東方冥月淡定的看了一眼,“普通人恐怕跟不住郁臣,郁臣的氣息一直内斂,不太能确定他究竟有多強,若是派人去盯着他,應該會被發現。”
“郁臣這一路都和咱們同步。”沐筱荨思索道,“而且他的目的地恐怕也是密雲國。”
他們去密雲是為了弄清楚臧家的事情,但是郁臣究竟去那裡又是為了做什麼?
“這時候恐怕怎麼想也想不清楚了,再說吧。”東方冥月安慰道,“若他的目的地真的是密雲國,那麼到時候再想辦法也不遲!”
琳琅城已經距離密雲國很近了,飯後出發的話,大約第二天晚上便能到了,不過瞧着郁臣沒有走的意思,二人便将形成放慢了,越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人,越是讓他們不得不注意!
向學文的效率很快,悄悄的從密道上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女子,正是之前在隔壁見到的女子。
女子的舉手投足都帶着一絲妩媚,但是嬌軀卻忍不住顫抖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向學文身後。
“屬下參見公子,您要找的人屬下帶來了。”向學文沉穩一拜,身後的女子也跟着他撲通一聲跪下。
“奴,奴家參見公子!”
不殇商團的産業遍布天下,什麼行業都有,不論什麼行業,隻要是在其中的人,都是與不殇簽訂過契約的,而能深入到不殇内部的人,都是簽過死契甘願自行服毒的人。
“公子,這邊是您要找的那位女子,是琳琅城銀春樓的一個二等姑娘。”
二等姑娘?沐筱荨挑眉,銀春樓被她分了一個三六九等,絕品的姑娘太少了,基本上樓中最好的姑娘都是一等的,做到二等應該也是不錯的了。
“奴,奴家采荷,見過公子!”女子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平日裡就是向學文也不一定能夠見到沐筱荨,更何況她不過是銀春樓裡的一個姑娘。
“向掌櫃先去忙吧。”沐筱荨揮手道,示意讓向學文下去。
“屬下告退。”向學文抱拳。
采荷哆哆嗦嗦的看了向學文一眼,緊閉雙目咬着牙跪在地上。
“别這麼緊張,站起來說話。”沐筱荨看了采荷一眼,“我讓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問你,别這麼緊張。”
“是,是。”采荷唯唯諾諾的點頭,從地上爬起來,“不,不知道公子有什麼想知道的,采荷,采荷一定坦誠相告!”
沐筱荨草草的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是關于采荷的,“你是什麼時候來銀春樓的?”
采荷怯怯的道,“奴家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青樓裡,五個月前銀春樓對面的暖紅樓倒了,奴家沒有去處,就賣身進了銀春樓。”
“沒想着離開嗎?哪怕你賣身做丫鬟,也比做青樓女子要好。”沐筱荨輕描淡寫的問道,她的說法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出處,但是哪有女子會自甘下賤,來青樓做妓女的!
采荷的嬌軀在瑟瑟發抖,眼神中有些閃爍,不敢看沐筱荨,“奴家・・・奴家・・・”
“不說就算了。”沐筱荨瞧着采荷的樣子,逼着她她也不一定能說出來,“我問你,你是不是去隔壁伺候了一位公子,還和另外一名女子一起?”
采荷一驚,道,“是,是這樣的,公子,奴家,奴家做錯了什麼嗎?”
“那位公子招你過去的?”沐筱荨問道。
“奴家・・・”采荷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圈也忍不住紅了,倒是像沐筱荨給了她委屈受一般!
“公子!・・・”采荷泫然欲泣的哀求道,“可不可以不說・・・・・・”
沐筱荨眸子一眯,輕呵道,“你這也不願意說,那也不願意說,是不是準備等我用強的你在心甘情願把這些吐出來?”
陡然提高了聲音,沐筱荨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響。
“啊!”采荷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站都站不穩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奴家・・・奴家・・・”
“你既然喚我一聲公子。”沐筱荨頓了頓,雖然采荷并沒有簽下死契,但是再怎麼說沐筱荨還是不會為難她手下的人,“有什麼事情大可找我解決,你的契不是簽這玩的!”
采荷嘴唇哆哆嗦嗦的道,“公子・・・・・・采荷,采荷想報仇。”
慌慌張張的從懷中掏出來半塊玉佩,碎掉的棱角已經被磨平了,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沐筱荨面前,“奴家的真名,叫做臧天瑤。”
“臧天瑤?”沐筱荨猛地将手中的資料拍在桌子上,“你是臧家人?”
“公子怎麼知・・・・・・道。”采荷,不,臧天瑤的聲音有些弱,“奴,奴家卻是是臧家的女兒。”
沐筱荨與東方冥月對視一眼,臧家最小的女子居然還活着?臧天瑤正是臧天融叔父的小女兒,也是這一輩最小的一個小孩子!
“公子,我・・・・・・”
“你到底是誰?”沐筱荨冷聲道,“臧家那個時候,連臧天融剛出生的孩子都死在了馬蹄之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若是算起來,臧家被滅的時候,臧天瑤大概五六歲左右,一個小孩子又沒有什麼能力,怎麼可能平安的活下來?
“公子,我沒有說謊!”臧天瑤道,“臧家小女兒天賜異香,您可以驗!還有那半塊玉佩,那是我爹爹的玉佩,公子可以查!”
臧天瑤知道自己說話太過激烈了,又小心翼翼的道,“臧家被滅的時候,奴家正在院中玩耍,死的人不是奴家,是奴家奶娘的孩子,她與奴家同歲,又是一起長大,奴家與她親如姐妹,衣服,首飾,有了好東西都會分她一半,不仔細分辨的話,絕對看不出來她是一個下人。”
“奴家與她躲貓貓,奴家藏在了床下,等着她來找奴家,可當奴家被已經奄奄一息的奶娘叫醒的時候,才發現大家都已經死了,奶娘的孩子被密雲國的人當成了奴家,死在了他們的刀下,連天融哥哥的首級都被挂在了門前,臧家,唯有奴家一人活了下來!”臧天瑤哭道,“所有人都死了,我一個人沒有去處,便想着去外祖家,葬了爹娘之後,我帶着錢财還有爹爹的半塊玉佩便離開,路途中被人騙取了錢财,連同自己也被賣入了青樓當中!”
聽着臧天瑤将話說完,沐筱荨輕蹙沒有,理論上臧天瑤說的話是沒有異常的,“臧家・・・・・・是否有一個叫做臧雲瑰的女子?”
臧天瑤勉強止住淚水,“臧雲瑰?・・・・・我們臧家這一輩全部都是天字輩的,父親這一輩是禮字輩的,小一輩是靈字輩的,不分嫡庶,絕對沒有叫臧雲瑰的!”
“對了!我有位堂姐,她叫做臧天瑰,如果活到今天的話,她大概有三十左右了吧。”臧天瑤怯生生的說。
“天瑰姐姐長得很漂亮的,可惜在臧家沒了的前一年,她便遠嫁了,我也曾經想過要去投靠她,可惜當我打聽到天瑰姐姐的消息的時候,姐姐已經不在了。”臧天瑤紅着眼圈道。
“公子・・・”臧天瑤看着沐筱荨輕蹙眉頭的臉,怯生生的看着她,唯恐沐筱荨一個生氣了解了她!
“幾分?”沐筱荨側頭對東方冥月道。
“七八分吧。”東方冥月道。
沐筱荨點點頭,臧天瑤說的話不像是假話,可信度至少也有七分以上,向學文給她的資料也是讓人仔細查過的,并沒有什麼讓人不放心的地方。
注意到臧天瑤正在看着她,沐筱荨揮手道,“你繼續說下去。”
“是。”臧天瑤松了一口氣,道“我,我之所以要去隔壁,就是因為那個人長得很像當年動手殺了奶娘的人!”
沐筱荨心中一驚,眸子輕眯,若是臧天瑤說的是真的,那麼郁臣的目的地也必然是密雲或者是西北臧家!
臧天瑤輕喘兩下,繼續道,“我還記得奶娘拉我出來的時候,将我護在懷中,然後便見着那個人從背後・・・・・・捅死了奶娘,然後留下了一句話。”
“‘我不殺小女孩,你該慶幸你什麼都不知道。’”臧天瑤艱難的将一句話說出來,“奶娘知道臧家的事情,所以那人殺人滅口,我卻是僥幸躲過了一劫,但是我卻永遠都忘不了那人的模樣!”
臧天瑤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恨意,雙手捏緊,“雖然我知道年歲對不上,但是那個人真的和我印象中那人很像!”
“所以你便去接觸他?你可曾想過如果他真的和殺了你奶娘的那個人有關系,你就不怕暴露!”沐筱荨挑眉,冷冷道。
“我・・・・・・”臧天瑤一愣,随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我隻想着・・・想着弄清楚・・・”
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有底氣,臧天瑤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戳破了謊言一般,面紅耳赤!
給讀者的話:
明天期中考試了,祝自己考一個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