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遭遇刀疤
周娴身上的傷口大多是塑料碎片刺傷的。
這些平時不防備的東西,在爆炸時産生強烈的沖擊,像片刀一樣割開周娴身上的衣服。
在她的臉下面,離大動脈2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十厘米的傷疤。
那是一塊“彈片”貼着她橫飛。
她本能的躲閃一下,塑料片便刺中了她的脖子。
留下一道醒目的傷疤。
後來這道傷疤成為妞的标志性傷疤。
穿衣裙的時候,那道傷疤便露了出來,面目猙獰。
中東人沒有再來了。
周娴也樂個自在。
她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狹小的空間裡走來走去。
她的左腳還有傷。
走路的時候有些疼痛。
但她顧忌不上了。
隻想早點離開這裡。
就在周娴努力的時候,上面發出一陣嘩嘩的響聲。
雨點般的灰塵灑下來了。
周娴的身上全是白灰。
她像敏捷的小貓,迅速爬上木床。
木床發出吱呀痛苦的嚎叫。
周娴便橫卧在上面假裝休息。
這木床是兩塊木闆搭起來的,床腿是灰色的水泥磚。
周娴爬上去的時候,木闆承受不了激烈的動作,似乎快折斷了。
周娴盡量減少動作。
木闆的叫喚才嘎然而止。
地窖上空有人!
随着咣當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一個健壯的男子順着木梯攀了下來。
剛開始,周娴以為是那個穿白色袍子的年輕男子。
很快,她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人并沒有穿那身熟悉的白衣服。
而是穿着一套“沙漠之狐”的迷彩服。
除了迷彩服,他身上還有手槍和軍用匕首。
他下梯子的時候,腳下的軍靴十分醒目。
敵人!
周娴看見那個穿軍裝的男人跳下來,第一感覺他是敵人!
當時她沒有做其它的想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保護自己。
這是一種生存的本能。
是人生下來,與生俱來的本能。
迷彩服男人的腳一落地,周娴的身體便從床上飛了起來。
她的力氣很大,身體往上沖的時候,兩塊木闆沾着她的身體往上飛。
鋪在木闆上的白色棉被像靈活的魚兒,在周娴的抖動下在空中漂浮。
随即,棉被變成蛇一樣的東西,向迷彩服飛去。
棉被在周娴的抖動下,力量很大。
棉被很乖巧的纏着迷彩服的腰身,繞了兩圈。
周娴原本是想控制住這個男人。
讓他措手不及,失去攻擊能力。
然後收拾他。
隻是可惜,那個人的力氣太大了。
他便不躲閃,而是張開蒲扇般的大手,抓住棉被。
用力一拽。
周娴一個踉跄,人在空中往下墜。
她心裡大驚,不好!
遇到對手了!
這個迷彩服看來不是一般的人。
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說時遲那時快,周娴往下墜的時候,及時伸出長腿。
想用長腿去掃那個迷彩服。
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
一是保護自己,二是攻擊敵人。
讓周娴沒想到的是,那個迷彩服的腳步比自己還要靈活。
周娴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下來。
迷彩服向後撤步,留下一個空間給她落地。
同時,迷彩服像陀螺一樣旋轉,身體自轉了三圈,放開了白色的棉被。
等周娴落地的時候,白色的棉被還在空中漂浮。
周娴的腳穩穩站在地上,那白色的棉被才落了下來。
落在周娴的頭上,将她蓋得嚴嚴實實。
嘩啦一聲。
周娴拽下頭上的棉被。
她卻愣住了!
一支黑色的手槍正對準她的額頭。
望着黑洞洞的槍口,周娴感到極大的恐懼。
她本來想反抗,可一想剛才的對抗,敵人不在她的本領之下,隻好放棄了這種想法。
她的眼光朝上面看去,逐漸離開槍口,去看持槍的迷彩服。
一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她是既害怕,又驚喜;既慌亂,又拘束不安。
因為持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刀疤。
刀疤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站在周娴的跟前。
80厘米的距離,已經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四目對視,各自楞了幾十秒。
“是你?
刀疤,你的名字叫程楓!
”
周娴說這話的時候,蒼白的臉上一片潮紅。
身體也情不自禁的顫抖幾下。
在這種危難的關頭,遇到自己的戰友,那種心情是難以描述的。
反正周娴激動萬分,比中了500萬元的彩票還要高興。
她來W國,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的磨難,完全是為了他!
然而,刀疤并不買賬。
相反,出手更狠。
咔嚓一聲,刀疤打開手槍的保險,用硬邦邦的槍管戳在周娴的額頭上。
周娴的注意力全在槍口上。
渾身充滿了恐懼。
她根本沒想到,刀疤居然是這樣絕情的人,簡直是個不食人間煙火、沒有愛憎分明沒有七情六欲的冷皿動物。
在周娴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刀疤的右腳突然往前一掃。
嘩啦一聲,周娴像劈柴一樣倒下。
直挺挺倒在冰涼的地上。
幸虧地上是松軟的沙層。
不然,被刀疤猛力一掃,身體撞在地上,會受嚴重的傷。
況且周娴的傷還沒全好。
“這樣很好玩嗎?
别以為我是中國人,就對你另眼相看。
我告訴你,幹我們這一行,六親不認,殺起人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
刀疤獰笑道。
語氣出奇的寒冷。
隻有禽獸不如的敵人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不過,刀疤就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
不然,又怎麼能在黑蜂身邊立足?
周娴冷不丁摔倒,并不生氣。
因為她聽到了一句親切的普通話。
沒錯!
剛才刀疤說的是漢語,一口很标準的普通話。
雖然這普通話聽的讓人頭皮發麻。
可周娴仍認為事情有好轉的可能。
至今,她還相信刀疤不會殺她!
她根本不知道,刀疤已經動了殺機。
刀疤來這裡,是為了殺掉她。
留她一個活口,是為了把事情問個明白。
其次,是幹掉她。
周娴慢騰騰爬起來,朝刀疤發出神秘的微笑。
她說:“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随便殺人的!
我相信你!
你是中國人,你叫程楓,對嗎?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你!
”
“找我?
哈哈哈!
”刀疤仰頭大笑。
洪亮的笑聲震得地窖的土嗡嗡嗡往下掉。
在灰塵的墜落聲中,周娴追問:“你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