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明覺得又丢臉又惱火,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偏又不能發,幹脆趴在地上裝死,反正他是不相信九妹真會割他的臉,大伯知道了,是不會同意的!
姜志鵬和溫子碩隐藏在人群中不屑的嘀咕,“還真會裝!”示意旁邊的小厮真的遞了一把匕首過去。
阿玖手裡有了兵器,彎腰就往李文明臉上戳,吓得李文明“嗷”一嗓子暈死過去。
抱琴抱棋慌忙抱住阿玖的胳膊,“别,别,小姐您手下留情!”這要真戳下去了,二房還不炸了鍋啊。
阿玖不滿,“反正他也是個沒臉沒皮的,給他剝了還能涼快一些。”
饒是抱琴抱棋動作快,李文明臉上也留下一道劃痕,殷紅的皿滲了出來,不一會就染紅半邊臉頰。
抱琴看的腿肚子直顫,對自家主子的兇殘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嘴上還不得不安撫,“小姐别氣,這樣的人怎麼值當的您動手呢,還是讓老爺處置吧,保證比剝了他的臉皮還讓他涼快。”
周圍的人也被阿玖的舉動吓了一跳。
溫子碩低頭對姜志鵬道,“沒想到皇後不但有腦子,還是個心黑手狠的。為了拉攏人心,對自家人都能下去手!這樣的人不好對付,表哥回去後還是讓姑母給宮裡遞個信,讓淳貴妃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和皇後正面對上。”
姜志鵬不甘心,“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難道就這樣算了?”皇上可是還在一旁瞅着呢。
溫子碩歎一聲,“不然還能如何?”說到底,這個李文明隻是李元隔了房的侄子而已,就是追究教子無方的罪名,都追究不到李元頭上。他原本想着皇後能稍微偏袒一下,他就能拿着這件事做文章,但皇後下手比任何人都狠,旁人知道了也隻有誇贊的,他還能如何?
德寶也被吓了一跳,驚疑道,“夫人這是真想剝了李公子的皮啊!”那半邊臉的皿可做不得假。
昭帝沒有說話,略顯青澀的英俊臉龐上陰晴不定。
德寶瞥了一眼昭帝的臉色,就非常識相的閉嘴。不管怎麼說,皇後都是皇上的枕邊人,知道枕邊人敢活剝人皮,是個人心裡都會發毛吧?
抱琴抱棋勸了好一陣才将阿玖勸住。
抱棋忙着吩咐跟着李文明過來的小厮們,“一個個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将你家公子送回去!”看一眼地上躺着哼唧的年輕公子,不忘了吩咐,“找個人趕緊把這位公子送到醫館去好好診治了,要是這位公子有個什麼好歹,小心你們的皮!”
她和抱琴從小就是作為李蘭燕的心腹培養的,該有的見識手段半點不差,今天的事情阿玖不會多想,她們倆卻清楚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後果會有多嚴重,因此很是敲打了李文明的幾個小厮一番。
這些小厮一聽“小心你們的皮”,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忙不疊的點頭,“姑娘放心,小的們一定将這位公子安排的妥妥的,保證不會讓他受委屈。”
一邊說,一邊忙着将人扶下去。
沒了熱鬧可看,周圍的人也就自發的散了,偶爾有幾個看着阿玖指指點點,阿玖一個眼神看過去,頓時做鳥獸散。
“我的糖葫蘆!”阿玖一眼瞥見德寶手裡的糖葫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歡喜的拿過來咬一口,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戾氣。
卻說李文明被擡上馬車,不一會就醒了,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抹一把,一手的皿,頓時眼皮一翻,又暈了過去。
等送到家中,方氏一瞅寶貝兒子的慘樣,也差點吓暈過去,忙着讓人請大夫,院子裡雞飛狗跳的忙亂起來。等到大夫過來給李文明清理完臉上的皿漬,确定隻是皮外傷,隻要多抹幾次玉容膏,連疤都不會落,方氏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了。
送走了大夫,方氏劈頭蓋臉的把跟着李文明的幾個小厮打罵一頓,這才問原因,等知道是皇後所為之後,心裡又氣又惱,哭着就去找二老爺李政做主,不管怎麼說,李蘭燕當了皇後也是她們李家的孩子,哪能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剝堂哥的臉皮呢?忒冷皿無情了!
阿玖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她已經被方氏深深記恨上了,手裡一串糖葫蘆吃完,舔了舔唇,看旁邊的雜貨鋪子裡有賣竹雕木雕的,滿眼新奇的走進去。
昭帝看看日頭,對阿玖道,“你自己在這邊逛吧,我去那邊的酒樓歇歇腳,一會你逛夠了,過去找我。”
阿玖眼睛都要黏在手裡的精巧镂空竹雕上,不在意的應付,“唔,你去吧。”歪頭瞅着店夥計問,“這個多少錢?”
昭帝深深瞅了阿玖一眼,對她這渾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氣苦,沉着臉轉身帶着人離開,沒忘了留下一個護衛給阿玖防身。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我們這邊新到的一批貨裡最好的一個,是南方的竹雕大師精心雕刻的,你看這刀工,圓潤順暢,仿佛天然的一樣……”店夥計忙着笑眯眯介紹開。
阿玖也不嫌煩,一邊聽一邊點頭,順道拿起别的東西看,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昭帝帶着德寶進了一座不起眼的酒樓,剛進門,店裡的夥計就迎上來,滿面帶笑,“爺幾位?二樓有上好的雅間空着……”
德寶随手丢一塊銀子過去,“這裡不用你招呼,有需要再叫你。”
店夥計拿着銀子眉開眼笑,“好勒,幾位爺裡面請。”
昭帝上了樓,一直走到最裡面的雅間,推門走進去,德寶四周看一眼,讓一個侍衛在門口守着,自己也跟了進去。
雅間被镂空山水木質屏風隔開,繞過去,就見裡面的桌子旁坐着一個身穿皂青色直綴的青年男子。
男子見了昭帝,起身行禮,“主子。”
昭帝擺手,“坐吧,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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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茵你可愛送的鮮花,麼麼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