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初九帶人離開府州前往長安酒坊的時候,趙朔也沒閑着。酒樓的事情,趙朔全權交給了陳胖子負責,而他,隻負責每天提供三壇啤酒而已。
從方雲裳那裡,趙朔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留在南方的方七佛利用摩尼教再次聚攏一批教衆。由于經過黃天蕩大捷,宋、金之間的戰事,暫時停止了下來。
趙構趁着這個空檔,開始調集北部的宋軍南下平定暴亂,那些暴民勢力,除了範汝為和楊幺之外,跟本扛不住宋軍精銳的攻勢,不是投降就是被滅。
不過,在這些郁悶的消息中,還有一個意外收獲,那就是盤踞在淮河一帶的李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叛變了。
雖然不知道方雲裳是從哪裡收集到這些情報的,但趙朔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相信。
愁眉苦臉幾天之後,趙朔收到了折彥野的消息,折可求同意了趙朔的提議,準備将府州最西邊的谷縣交給他來管理。
折彥野的消息剛傳過來,折可求的将令就到了。當然了,讓趙朔現在親自去谷縣駐守,顯然是不可能的。并且,石宗、居正帶着的隊伍還沒到,那裡還要靠折家子弟把守,趙朔去了,跟本難以服衆。
趙朔讓馮公公将自己帶來的一百多人重新聚集了起來,從中找出了張初九訓練出來的勘察兵墨七,然後讓他帶着轉移谷縣的将令,去府州南部靠近金國邊境的地方等待張初九等人的回歸。
而後讓燕舞帶着其中的五十人,開始大肆的收購豆腐,為以後制作臭豆腐做準備。
馮公公同樣沒能閑着,趙朔給他下了一個秘密命令,讓他帶着剩下的衆人,前往谷縣查探一下地質地貌、民風民情,最重要的還是查看一下,周圍有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趙朔的府邸可用之人,就隻剩下了小蝶和方雲裳。對于那些折家派來的下人,趙朔還是不放心的。
趙朔做的雖然小心翼翼,但是在府州有所行動,自然是瞞不過折家的。
折可求聽完彙報之後,沉思良久,最後還是決定相信趙朔,因為他已别無選擇。
折彥野同樣知道趙朔有所行動的事情,他懷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了折可求,本來是打算給趙朔求求情的。結果,卻受到了折可求一頓狂批,原因不是因為趙朔,而是折彥野還沒有帶趙朔去見折月穎。
此時,折彥野才算徹底明白,折家跟趙朔的關系,不是趙朔在求他們,而是他們在巴結趙朔。
弄明白了這些,折彥野離開了折可求的府邸之後,直接前往了趙朔的府邸。
而此時,距離張初九等人離開府州前往長安酒坊,已經過去了十五天。
見到折彥野來訪,趙朔雖然有些吃驚,不過還是一臉笑意的表示歡迎。
“彥野兄,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啊。”
“最近事情有些多,所以抽不開身,王爺勿怪啊。”折彥野随便找了一個理由。
“理解,理解,府州周邊勢力,個個如狼似虎的……”趙朔示意小蝶給折彥野倒了杯茶,然後接着道。“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麼關于我的事情啊。”
折彥野輕飲了口茶,然後四處掃了幾眼,道。“王爺府中好像少了很多人啊。”
對于折彥野,趙朔沒有隐瞞,因為他知道,在府州,要瞞着折家人,絕對是不可能的。
“燕舞在為以後前往谷縣做準的,馮公公我已經讓他先去谷縣了。”
“大量收購豆腐,能做什麼準備?帶着五十多人去谷縣,恐怕啥忙也幫不上吧。”折彥野笑了起來。“還有幾個人前往了府州南部,是準備迎接張初九他們吧?”
折彥野的話,透露出來的消息,就是什麼他都知道。這一點,趙朔當然早就想到了。他點了點頭,笑着道。“是的,畢竟谷縣交給了我,不準備一下,心裡不踏實啊。”
“可是你準備這些東西?恐怕對于守城和戰争,都用不上吧?”折彥野道。
“彥野兄,你慢慢看着吧,都用得上。”說完之後,趙朔又扯會到了正題。“不知彥野兄找我到底有何事啊?”
折彥野想了想道。“王爺,以後的折家,就靠你了。”
聽到折彥野這話,趙朔愣了愣,起身摸了摸折彥野的額頭。“彥野兄,你沒發燒吧?”
已經跟趙朔很熟悉的折彥野推開了趙朔的手臂。“王爺,我跟你說正事呢!”
趙朔沒有回答,而是盯着折彥野,想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想說啥。
“王爺,府州的局勢我很清楚,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不過這樣下去,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三年五年,不是被金攻占,就會被夏攻占。”折彥野又喝了口茶。“家父跟我談了很多,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我能察覺到,他已經把一切都壓在了王爺身上。”
趙朔依舊盯着折彥野,他此時,還弄不清折彥野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父親同意了王爺與折家的婚事,我問過他,按照他的說法,我能聽出來,他一方面是敬佩王爺,相信王爺日後定然能飛黃騰達,另一方面,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府州,跟周邊這些勢力相比,實在是差的太多了。經過了幾百年的消耗,再加上被大宋抛棄,府州折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而王爺,就是折家的希望。”折彥野一口氣說完之後,長歎一聲,顯得無奈而落寞。
趙朔呼出了一口濁氣。“是這樣啊!我該怎麼說呢?”
“什麼怎麼說?王爺不是有老婆了嗎?這還要想很久啊?别的事情随便,不過娶老婆的事情就算了吧!”一道聲音打破了有些壓抑的氛圍。
折彥野擡頭望去,這才看到趙朔身旁除了小蝶之外還有一個美女。隻不過,這個美女,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爺,這位是?”
趙朔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方雲裳,然後抽動了幾下嘴角,呵呵一笑,對折彥野道。“這是小蝶遠方的表妹,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找到了這裡。”
“那她剛才說的……”折彥野一臉苦瓜相的問道。
“這個……”趙朔蹭了蹭鼻子。“當然是……”
“當然是真的了。本姑娘從來不說謊的。”趙朔話還沒說完,方雲裳就開口了。
這一下,局面再次變得微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