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彥野的府邸,等了折彥野一天的趙朔越發的不安了起來。折彥野被折可求叫去,談論一天未歸,這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
現在趙朔身在府州,府州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息息相關。再加上跟折家的合作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也就是說,跟折家并沒有利益關系。
這樣的身份,在亂世之中,跟本就不能指望有事的時候,折家會出手幫忙!
是不是那個皇帝叔叔腦子一熱,要在府州動手了?還是周邊的夏、金因為自己的到來,有了新動作?趙朔在客廳之内踱着步子。不管是誰,前往不要跟我扯上關系才好。
“讓王爺等了一天,小弟告罪來了!”折彥野帶着歉意的微笑,走進客廳,對着趙朔拱手道。
“彥野兄回來了!”回身看到折彥野,趙朔停住了腳步。“商鋪的門面本王已經選好了,這次來就是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說到這,趙朔微微搖頭。“沒想到彥野兄竟然這麼忙,一天天的不着家啊!”
折彥野苦笑了起來。“不瞞王爺,以前一直帶兵,四處征戰,跟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不過這次受了牢獄之災,再加上是王爺救回來的,我那老爹就破例讓我多休息了幾天。”
折彥野說着,對趙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朔落座之後,折彥野親自給他倒了杯茶,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後坐在了趙朔旁邊的椅子上。
“王爺,說來也是巧了,這幾天我天天閑的發瘋,就今天被叫去訓導了一頓,沒想到王爺卻來了。”折彥野搖起了頭。
“訓導了這麼久,一定是有什麼大事吧?”趙朔輕飲了口茶,随意的問道。
折彥野呼出了一口濁氣。“其實也沒啥!”
“不方便說的話,不說也無妨。”趙朔輕笑道。“畢竟,軍事機密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不是小弟不想說,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啊!”折彥野蹙眉,道。
“此話怎講?”趙朔察覺到了折彥野的變化。“這事不會跟本王有關系吧?”
折彥野想了想,點了點頭。
“宋,還是金?”趙朔問道。“是讓折家對我出手嗎?”
一聽趙朔這話,折彥野知道趙朔想多了。不過,從這句話中,他也察覺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趙朔跟西夏的關系很好。因為趙朔隻問了宋、金,卻沒有擔心西夏!
“難道西夏不會對王爺出手嗎?”折彥野試探的問了一句。
趙朔微微搖頭。“我從西夏東部邊境,過鹽州、宥州,直達金肅軍,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并且還在金肅軍救出了……”趙朔一指折彥野。“你們!”
趙朔端起茶碗,打開茶蓋,輕輕的吹了吹。“難道你不就是不想知道,為何金肅軍的守将米擒勇會聽從我的命令,放你們出來?”
對于這個問題,折彥野想過很久,但都想不出原因。也因為這個,折家之中,有一批人懷疑趙朔跟西夏有勾結,一直抵觸趙朔。
西夏與折家勢同水火,早已不死不休,任何跟西夏要好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反之,都是朋友。就因為這個原因,金國包圍府州之後,雙方才沒有像折家軍反抗西夏大軍那樣,出現不死不休的局面。
金軍在攻打西夏,所以折家可以忍受被包圍,盡管金軍打下了大宋的半壁江山,但折家依舊可以忍受被包圍而不進攻。西夏與折家的仇恨已經深深印到了雙方的骨頭裡。當然了,折家沒有為大宋報仇,而去攻擊金軍的另一個原因,與大宋在靖康元年将府州割讓給西夏,也是有一定關系的。
現在聽到趙朔這麼問,折彥野的拳頭微微攥緊。“王爺,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别讨論了,說說别的吧!”
折彥野害怕聽到趙朔跟西夏是盟友一類的關系,他擔心自己聽到這些會控制不住對趙朔出手。這樣的事情,是他不想看到的。
現在折可求已經同意了趙朔與折月穎的婚事,隻要以後趙朔能幫着府州,以前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因為對方是趙朔,是那個救過他,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的男人,為了這個人,他願意讓自己破一次例。
“彥野,國與國之間,各大勢力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雖然趙朔并不認同,但他還是說出了這句名言。
“王爺,你還是别說了。”折彥野皺着眉頭越皺越緊,拳頭攥的咯咯作響。
“本王與西平王李元昊簽訂了一份協議,隻要我還在這,他們便不會再對府州發動攻擊。”頓了頓,趙朔接着道。“做為條件,本王要配合、幫助他們拿下麟、豐二州。”
趙朔挑明了與西夏的關系,他相信折彥野能理解,畢竟,這樣的關系也沒啥,很明顯的就是互相利用一下。
“王爺相信西夏?”折彥野咬牙問道。
“當時深入夏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并且麟州、豐州已經被金軍占領,本王想要也要不回來。府州還在折家手中,本王要到府州,就得靠西夏的幫忙。拿着金國的占領地做交換條件,本王覺得值。”說完之後,趙朔看着折彥野。“西夏是否值得相信,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你們本該在金肅軍的大牢過着随時可能被砍頭的例子,但是現在卻可以在府州,為以後的府州發展做謀劃。這難道不足以說明誠信二字嗎?”
“王爺,你竟然處處替西夏說話?”折彥野怒火中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怎麼?本王說的不是事實?”趙朔對于折彥野的反應,并不吃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金國強大,折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住府州,不管是與西夏合作,還是與金國合作,亦或者回到大宋的懷抱,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反了,自立為王或者稱帝了,折家首要的目的不都是繼續控制府州活下去嗎?”
“折家想世代控制府州,為了這個目的,難道不應該随着形勢的改變,指定不同的策略嗎?”
“你不要忘了!”趙朔看着折彥野。“不僅僅西夏對府州虎視眈眈,金國也是一樣的。”
說完之後,趙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喝了口茶,起身道。“該說的本王都說了,本來是說店鋪的事情,結果扯了這麼多,覺得有理就聽聽,沒理就算了。”
說完之後,趙朔起身,離開了折彥野的府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