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璋沒有再理會眼前的其他事情,立即傳令下去三軍将士準備後退返行,他安排一切後便回到帳中歇息去了。
郝湛無比焦急,看到夏侯璋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趕忙走到他身旁說道:“林子内好幾個時辰都被嚴密封鎖,現在燕軍居然全部退走了,難不成林曜已經全軍覆沒了,他本人也戰死了”。
看了看身旁沒有其他人,夏侯璋小聲的說道:“那支兵馬我不知道有沒有全軍覆沒,但我能肯定的是林曜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
“在這種逆境在下林曜插翅難逃,恐怕也隻有投降能夠保全他的性命,看到你如此的淡定自若,我感覺到了你似乎早已預料好了這一切”。
聽到郝湛這麼說,夏侯璋略微笑了笑說道:“沒錯,我從一開始就知曉了将要發生的這一切,換句話說,是我參與謀劃了林曜的這場慘敗,不過,他投降還是如何保全自己,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夏侯璋,聽你說的我感覺你是想借機會除掉林曜,但你又口口聲聲說林曜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郝湛說完夏侯璋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從衣服内取出一塊銀牌遞給他,郝湛看到這塊銀牌正是燕國将軍将牌,夏侯璋說道:“這個燕國将領才配有的證件你不會忘了吧,你也看到了這塊将牌上刻着我的名字,這是我以前在燕軍中佩戴的”。
看到将牌正面的确刻着“夏侯璋”三個字,郝湛說道:“你怎麼還留着這個東西,如果被發現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隻是時刻提醒自己是個燕人罷了,以防漸行漸遠的時候真的忘卻自己的故鄉在哪裡了”。
停頓了一下,夏侯璋接着說道:“幾年前燕趙之戰兵敗被迫降趙,那時我與其他降兵降将一樣,交出了兵器以及所有随身攜帶的物品,隻有這一塊燕軍特有的将牌被我保留了下來,等待着以後向世人證明自己是個燕國人”。
“看來你與認識的你一模一樣,還是多麼的眷戀曾經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又與林曜和這場仗有什麼關聯呢”。
夏侯璋點了點頭說道:“看起來你并不是多麼了解林曜,我便與你講一講林曜的故事,也告訴你我是再怎麼認識林曜,和參與這次謀劃的。
林曜原本就是基組織昧大人的手下,是奉命來卧底到秦軍中的線人,我和他以前并不相識且一點交集都沒有,他來找我時卻能将我的底細全盤托出。
他可能已經觀察我很長時間了,他說已看到我有眷念故國之心,請我幫助他完成在秦軍中的最後一個任務,他隻說了這些其他的便沒再說什麼。
我看他也是個燕國人,并且在為燕國進行這種不要命的任務,一種敬佩之心由然而生,詢問了他的任務後我得知,他隻不過是想演一場戲重歸燕國而已,我便答應下來了”。
聽完林曜的另一種身份,和他在最後完成的這個任務,郝湛說道:“因此你才極力推薦林曜擔任副先鋒的,并且鼓動王翦命他帶兵進攻武山,自己帶兵緊緊跟随為的是,在遇到秦軍援軍時可以更好的掩護林曜,隻是可憐了那些曹成舊部的兵馬”。
“我早已看出,林曜還有一個目的是盡數招降這支兵馬,以便為燕軍帶來有生力量補充兵力,他肯定是看出了這支兵馬大部分是趙國降兵便于招降,因此才多加的這一個想法的,隻不過不知道林子裡的燕軍給不給他機會了,說不定這支兵馬沒走幾步便被全部幹掉了”。
看到夏侯璋所想的十分符合常理,但他還是沒有制止林曜,郝湛心裡有些感觸,摸了摸手中的将牌,對夏侯璋說道:“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是接着為燕國做事嗎”。
“這個還沒想好,不過,我早有回歸燕國的打算了,原本在趙國時便有歸國之心,後來秦軍來了隻得先被迫投降秦軍,讓林曜一說更有些心切的感覺了,你就沒有絲毫懷念過故國家鄉嗎”。
郝湛找了個墊子坐下,說道:“故國?
在我眼裡早已經沒有這個概念了,那年兵敗之時我們看是抛棄了燕國,實際上卻是燕國抛棄了我們。
誰不知道那幾年燕國法律及其苛刻,作戰失利的将領要受到及其嚴重的懲處,而且上面派來統帥我們的人和趙括沒什麼兩樣。
這個将軍隻會紙上談兵卻目光短淺,若是采納了你的建議又怎會導緻最終的結局,我們燕國十萬将士被趙國五萬人馬殺的慘敗。
這場戰争的結局是這個将軍戰死,你我二人以及二萬餘将士被迫降趙,其他七萬餘衆盡皆戰死,更為諷刺的是,押送我們前往趙國的趙軍居然還不到一萬人。
我隻想當一名好的将軍,去盡到自己應盡的價值,這個普通的夢想有這麼難嗎,我雖然背上了戰敗叛國的罪名,但這在我看起來卻是重新踏上了尋找夢想的道路。
我認為到了趙國後或許可以完成這個在燕國沒有完成的夢想,我才盡力接受趙國的一切,後來成功的加入了趙國的軍隊。
本以為可以加入趙國的正規軍隊,誰知卻隻被安排到了百裡小縣充為守将,這時我還天真的認為我或許可以被縣令重用以便步步升遷,誰知不知道為何卻始終不得重用。
到這時,我知道我的夢想還是這麼的遙不可及,直到秦軍打過來了趙蔥戰死,我投降了秦軍後才發現這裡才是可以展現我抱負的地方,所以我才沒有一句怨言,更沒有想過歸國之事”。
夏侯璋聽到郝湛心中所想,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看來你我雖然然背叛國家為他國征讨自己的故國,但也都沒有想過要逃避現實,如果說你我皆為不可救藥的人,倒也不盡然”。
“說到底我還是不如你,我到這會早就忘了自己曾是燕國人,而你卻時時刻刻想着歸鄉,我雖然步步前進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但卻已經忘記了最初的自己是誰”。
說完後,郝湛笑了笑又接着說道:“你跟我說了這些話,放心我不會說出去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