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事人才方面,張浪也安排得非常合理。黃忠有過軍司馬的多年經驗,便負責募兵,并打造一支強大的步兵;而張遼善統騎兵,就由他負責組建訓練騎兵;至于高順,高擅長的是訓練特種兵,張浪給他的任務就是在全軍之中挑選出三千人,組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陷陣營”!
黃忠當了近乎十年的軍司馬,而荊州又無戰事,說白了這麼些年也就是無所事事。他閑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是巴不得手上有着事情做。張浪将募兵重任交給他處理,讓他感動之餘,對公事熱衷的态度讓習慣了工作壓力的工作狂人高順、張遼都倍感壓力。
高順、張遼日後是名将名帥不假,但事實上他們現在僅僅隻是一個從來沒有指揮軍隊作戰的雛鳥,沒有任何的統兵作戰經驗。張浪也知沒有人天生會行軍打仗的,自己如此,高順、張遼也是如此,如果以曆史上成型的高順、張遼來看待他們,實在是對他們最大的不公。人都需要有成長的曆程,雖然他們依然是他們,但一個初出茅廬,平時隻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另一個卻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這之間差距自然不是一點半點。所以,明白這個道理的張浪對他們的期望是在練兵中,與軍隊、與朔方共同成長。
可天才就是天才,盡管從未接觸過大規模的軍隊訓練之類的軍事,也隻有剛開始的時候顯得有些生手,但處理過的結果卻不可謂不準确。這還不足一周,高順、張遼二人便掌握了各種的訣竅奧妙,如同老手一般,将掌管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遇到不懂的地方,二人就向黃忠這個老兵請教,黃忠心兇曠達,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同時,二人一些新穎的見解也往往讓黃忠深受啟發,有些問題他反過來向高順、張遼請教,黃忠為人謙遜又虛心求教,明明地位高于兩人,卻不恥下問的向他們請教。高順、張遼都不是那種目中無人、恃才傲物的人,眼見老大哥放下身段求教,也是絞盡腦汁去解惑。三人天賦本就絕佳,又得在探讨裡共同進步,未來的道路,将會走的更遠。
朔方的暗部勢力、情報網則由劍術宗師王越擔綱組建,遠景目标是在全國各地具有影響力的郡縣組建“英雄樓”,并能夠在第一時間打探到有用的情報;而近期是以朔方為試點,擴散到并州全境,并延伸到北方的翼州、幽州、涼州等地。王越到了朔方之後就開始了他的布局,他選出綜合能力最強的十名弟子,帶上資金和人手前往各地布點。盡管第一把手不在,可朔方的一切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着。朔方,就像是一台機器在高速的運轉着,每一天都醞釀着産生着能量,一點一點的充實着朔方這個軀體。
張浪的目标是冀州巨鹿,巨鹿可謂是藏龍卧虎,人材濟濟,在未來的亂世中,産生了不少的曆史名人,且不說太平道教主張角三兄弟,單是田豐,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田豐,字元皓,他博學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薦為茂才,後被選為侍禦史,因憤恨奸佞當道、賢臣被害,棄官歸隐家鄉,當起了隐士。别人不識田豐之才,可張浪知道田豐滿腹經倫,計謀百出,運酬維握,絕勝千裡。
史上的田豐先為冀州牧韓馥的部下,因正直而不得志。袁紹以反客為主之計智取冀州,并成為冀州牧後,聽說田豐之名,帶着貴重禮物,非常謙卑地招攬田豐,任命其為别駕,對他很是信任和器重。後來袁紹采用田豐的謀略,消滅公孫瓒,平定河北,虎據四州,成就一方霸主的袁紹麾下人才濟濟,日益驕橫,田豐多次剛而直柬不被采納,田豐有魏征之風,惜袁紹無李世民之兇襟,後因谏阻袁紹征伐曹操而被袁紹下令監禁。官渡之戰後,田豐被袁紹殺害。
張浪情知田豐這種硬骨頭比黃忠、典韋等蓋世猛将難說百倍,再加上宦官張讓之侄這一重身份,說要說服田豐簡直難如登天,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抱有萬一的想法,于是就帶上典韋這個超級保镖前來巨鹿。
田豐在巨鹿很有名望,稍一打聽就打聽到他隐居之村子。這小小的村坐落在青山綠水間,這裡風景優美,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各自成趣。比那些21世紀亂吹的風景名勝不知道美上多少倍。
在熱心村民指點下,二人一行有半柱香的時候,轉過一處彎道時,前方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山谷,一條小溪從中流過,旁邊立着
一個三五間茅屋,雖然簡陋,但是卻有一番雅緻。此時太陽已落西山,滿天的晚霞燃紅了天邊,照得溪水波光鱗鱗,就連典韋這種樣的漢子都不禁道:“好美。。”
張浪也深有感觸,到現在自己才明白21世紀的自然生态環境破壞的如何曆害,原來天空是可以這樣的美麗,晚霞可以這麼迷人。此時見天邊飛過一隻雁,腦裡忽然閃出一名著名詩句,禁不住脫口出聲:“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莫然身後響起幾聲掌聲,然後就聽到贊歎的聲音道:“妙,妙,實在是妙,如此佳句,必流傳千古,為世人所傳誦。”張浪回首,便見一俗一道,并肩而立,風姿絕世,宛如天人,一臉贊美之色。世俗之一是位中年儒士,額頭微突,眉分八彩,兩眼有神,臉夾清瘦,五寸長須,确有智者之相。
張浪知他便是田豐了。田豐是不簡單的人,小把戲在他面前是沒有用,與其遮遮掩掩隐瞞身份讓人厭惡,倒不如直接一點,主意已定,便一邊拱手一邊開始自我介紹道:“張浪,張子義見過元皓先生,在下生性不羁,為一睹先生風采,冒昧前來,如有不到之外,請多多包涵。”
田豐聞言一愣,問道:“莫非閣下便是朔方新任太守張浪張太守?”
張浪拱手道:“正是在下,元皓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五行八卦,更是有經天韋地之才。在下前來,是想請元皓先生出山,助在下一臂之力。”
田豐作揖道了一句:“草民見過張太守…山野村人,才疏學淺,讓張太守失望了…”他為人清廉剛正,不屑與投機取巧、奸佞之徒為伍,但好歹人家也是官,對他保留着最基本的禮節。
張浪見他禮數周全,态度卻一下子變得拒人于千裡,情知這是張讓給害的,不過這都在他意料之中,并未着惱。
淡淡的笑了兩聲,臉上有寫不出的随意,張浪的表現讓田豐和那道士大出意外,全然無被拒絕後的失望表情,相反卻表現的自信滿滿,這讓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元皓先生,在下不遠千裡前來拜訪,能否讨口水喝。”張浪這話卻是有些指責田豐有違待客之道了。
“寒舍簡陋,怕……”
“先生卻是着相了!”
張浪辛辛苦苦的跑巨鹿一趟,哪能讓人輕易就給打發了,他斬斷田豐的後半句話,并豪邁一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廉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牍之勞形。孔子雲:“何陋之有?”’”一時半會想不到用什麼詞取代“南陽諸葛廬”,索性把“西蜀子雲亭”也删除了。
張浪做了一回文學大盜,卻也成功的敲開了田豐的門戶。
張浪輕嘗侍童端上的茶水後緩緩道:“先生品行高潔,若如山之清泉,而在下乃污泥中人,先生不從,人之常情,不過……蓮之美在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若在下品行惡劣,蔡邕先生又豈在朔方為我做事?”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用來形容蔡邕最是恰當不過了,聽到這個石破天驚般的消息,田豐對張浪有些另眼相看了。
而張浪從一開始到現在就目不轉睛的盯着田豐,自己可是學可犯罪心理學的,而且頗有心得。田豐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小小的眨眼,都有着他特殊的含意。在則自己就是要讓他對自己有着強烈的直觀印象,給他留着強烈的霸氣,所謂上兵伐謀,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看着田豐開始有些不自在,坐立不安的樣子,心裡暗笑:你雖然聰明可怎麼能鬥的過來自21世紀比你多了整整兩千年知識的人呢。
而田豐的感覺就不輕松了,剛開始還好的,可後來覺的張浪的眼神好像能透入自己的内心深處一樣,好像整個人赤祼祼的站在他面前,弄的他大氣也不敢出。
半響,張浪看也差不多,便沉聲道:“今之漢帝驕奢淫逸、不思上進,内有奸臣當道,争權奪勢;外有世家豪強把持官場、欺男霸女,行那官官相護之事。緻使百姓有冤無處申,外加天災不絕,易子相食之人倫慘劇在百姓之間時有發生,這個天下早已民不聊生,百姓早已怨聲載道,百姓早已沒有活路。時至今日,大漢一如先秦之末,若有陳勝、吳廣之流揭竿而起,秦末之亂将卷土重來。那時戰亂連年生靈塗碳,願先生先天下之憂而憂啊。”
田豐心頭暗暗吃驚,首次發覺張浪絕不簡單,竟和自己不謀而合。開始從新上上下下打量起來。見他身材魁梧,氣宇軒昂,兩眼如炬,粗眉蘊有霸氣,一表人材。真英雄握氣概也,田豐打量完後也不由心中暗自贊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