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
新一年總是讓人精神抖擻,畢竟新年新氣象。
和勾心鬥角的宮中不同,平民百姓家的大年初一卻是十分的喜氣洋洋。穿新衣戴新帽,領了壓歲錢互相拜年,大家都沉浸在新年的愉快裡。
初一那天早上,姜錦換了粉藍色的新棉襖,大紅的棉裙,梳好頭發後還戴了點金首飾。她比起去年這時候已經漲了不少肉,雖然因為辛苦,還是很瘦,但起碼不是營養不良的瘦,皮膚白了不少,不再帶着病态的黃,頭發也黑了些,雖然還是發黃,但起碼不是枯黃了。
照了照鏡子,姜錦對現在自己的長相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不能算是醜了,還有點小清秀呢。隻有身高讓她很郁悶,不過想想自己這個身體還不到十八歲,還有能力的餘地,便暗自鼓勵自己新年快長,或者現在有錢了,牛奶不易得,養個羊喝羊奶?
畢竟還是年輕女孩子,暗自美了半天,姜錦才下樓,然後給同樣也換了新衣的柳葉和宋嫂發了個大紅包,當然,也不忘了給自己發了一個紅包。
三人都是沒親友的,雖然是初一也不用去拜年,早上用桃枝燒了水洗臉,然後又喝了棗茶,吃了素餃子,又吃了發糕棗糕。
中午吃的随意了些,主要是餃子,等到晚上姜錦用雞湯淡菜熬了乳白的湯做鍋底,又準備了不少菜,煮了火鍋。
這次有錢了,什麼羊肉片,魚片,五花肉之類的,但凡能準備的姜錦都準備了一回。又有那之前炸的丸子酥肉,放在火鍋裡也十分好吃,就是可惜沒有辣椒,茱萸籽兒磨的粉雖然也辛辣,但畢竟不是那麼正宗的辣味。
但是對于宋嫂和柳葉來說,這已經是二人吃過的最好吃的火鍋了,尤其酥肉,在這樣的鍋裡煮過,再蘸上茱萸做的辣油,又香又辣,别提多好吃了。
姜錦倒是喜歡魚片,下到高湯鍋裡,一變白就能吃了,口感爽滑鮮嫩,更讓她想起來後世大火的幾種川菜,水煮魚沒有辣椒,但是酸菜魚還是可以做做的。
初一就這麼很高興的過去了,初二姜錦和柳葉則是美美的睡了一天,難得一年到頭休息下,初三姜錦去拜訪了惠甯師父,兩人下棋說話,玩了半日,然後初四去了趟趙二家,初五姜錦帶着柳葉和宋嫂去去附近廟裡上了一回香,也算是出去玩了,等到初六收拾收拾,因為初七就準備開業了。
初七的生意倒是有些慘淡,不過也在姜錦的預料之内。畢竟大家大過年的,大多在家中吃飯,在外面吃飯的少,要是大飯館還承接點聚會什麼的,姜錦這樣的小館子生意就很尋了。
姜錦也不以為意,索性等到下晌鎖了門,帶着柳葉和宋嫂上街去玩了,買點東西什麼的。
街上大部分的店鋪也都已經開業了,柳葉想着家裡幾人連衣服都沒有幾身,就想買點布給姜錦和自己做衣服,于是拿着五兩銀子拉着宋嫂去了布莊。
姜錦對買布做衣服熱情不高,在布莊呆了一會兒就說去街上看看。不過她一時想不到什麼要買的,隻是随便亂逛,别說這一逛還真有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氣味優雅的熏香香丸,竹子做的茶壺茶杯,還有那等帶點野趣,但是價格不貴的東西,姜錦亂七八糟的買了不少。除此之外,她還瞅見了又賣幹蝦蛤蜊幹之類的,挑了兩個簍子來賣。
姜錦問了問,原來是海邊的漁民趁着過年,也發個小财,價格相對京城的幹貨鋪子便宜了一半還多,品質還好些。
姜錦可以說是見獵心喜,問清楚那人還有好幾筐子在下處,便和他約定了明日送到包子鋪,姜錦花了六兩銀子全收了。
那人自然十分高興,雖然比他這樣零散的賣便宜些,但是能一次出清了貨物,也好早點帶着錢回家。
姜錦更覺得自己是賺了,這古代的海鮮都是野生的,也沒什麼無污染,而且也不存在過度捕撈,這人的幹海鮮雖然不是多好的品級,但前世這種品質動辄也能上百了。
等柳葉在布莊見着滿面帶笑的姜錦就詫異了,還以為她是撿了錢,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
姜錦卻笑道,“與撿了錢也差不多了,做什麼生意,總是越高端利潤也高,灌湯包就比菜包子掙錢,何況這樣的好幹貨好好收着能一兩年呢,我就是轉手賣也吃虧。”
姜錦現在其實頗苦于包子店的品種有限,但是也沒什麼好辦法,冬天古代就那麼多食材,想要再多也沒有,市面上雖然也有些在溫泉莊子裡培育的蔬菜,可是那個價格也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說到底,還是得想法弄大棚蔬菜啊,到時候自己這個包子店檔次也就上去了,就是開酒樓,能夠提供冬日裡那些達官貴人也少見的鮮菜,還愁生意不火?
柳葉見她這樣一頭心思鑽到生意裡也頗覺得無奈,在她看來,生意過的去也就行了,開個包子店還能開出多的出息不成?
不過姜錦既然這麼用心,她也不會去潑涼水,選好了料子,拉着姜錦,和宋嫂兩人各抱了兩匹布準備回家裁衣服。
出來了布莊,姜錦還碰見了衛三郎,這小哥頗有幾日沒見了,看起來似乎有點憔悴的樣子,姜錦心裡有些奇怪,但還是打了個招呼,笑道。
“衛三哥,這有陣子不見了,你這是辛苦溫書去了,看着都憔悴了。”
姜錦的猜測倒是也沒錯,今年要開恩科,連鄉試都加試一回,衛三郎已經是秀才了,自然是想往上竟一步。
何況,如果他要能往上進一步,衛三郎看了一眼姜錦,他也聽說了姜錦要自擇個夫婿,類似倒插門的那種。
可如果他要能考中舉人,姜姑娘大概也會考慮嫁給自己吧,就是母親那邊……
衛三郎有許多話想對姜錦說,可是也沒法說,姜錦眼神純澈明亮,并無他意,他還是說不出口。
姜錦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卻懶得去猜他的想法。
要說這衛小哥是個好人,可惜性格實在是有點優柔寡斷。而且他那個娘,實在是難纏,偏他又是寡母養大的,母親必然強勢。就擱在現代,也要擔心會不會是個媽寶男,擱在古代,孝道大過天,姜錦也不想去問我還是你媽那樣的蠢問題,基本上不管男人嘴裡說什麼,肯定會選媽的。
她這一世,其實并不是很想嫁人,經過柳葉出事的那件事,她連對定南侯府的怨恨都淺了不少。當然了,如果有定南侯府的熱鬧看,她也不會介意的。
反正姜錦準備等回頭生意做起來了,有錢了,她要去到處看看,這可是原裝的山水,也沒被破壞污染,也沒有五一十一時候熱鬧的景區。
人活一世,總要活的開心點。
所以姜錦也懶的猜測衛三郎的想法,隻打了個招呼,見衛三郎到底也沒有說出來的打算,便帶着柳葉和宋嫂走了。
柳葉愚鈍些,宋嫂年紀卻大,而且她也是嫁過兩次人的了,男女之事還是懂的些,見那衛三郎走遠了,便輕聲跟姜錦說,“我看着衛家小哥對姑娘好像有意思啊。”
姜錦笑道,“有沒有意思的,他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不提他了,倒是蔣二哥處,上門拜年人不在,總要送點東西表示一下。”
宋嫂還以為姜錦看上了蔣二,小聲的道,“蔣二公子雖然什麼好,身份在那裡,姑娘還是不要抱多大的希望。”
一句話說的姜錦笑噴了,柳葉心裡是最好的,卻聽着不太舒服,對宋嫂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姑娘什麼樣的人都配的上。”
當初那定南侯世子,說來還是姑娘主動休離的他呢。
宋嫂是不知道姜錦還是前任定南侯世子夫人的,不過被柳葉訓斥了一句也不多說了。她心裡也明白,雖然柳葉姑娘原先也是做丫環的,可看姑娘待她與妹子也沒什麼區别的,便說起來别的八卦。
“姑娘你聽說了沒,聽說七皇子又要定親了,這次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倒黴。”
因為一開始蔣二也是七皇子派來幫忙的,姜錦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七皇子印象倒是不錯,便有些不太高興的說,“七皇子人甚好,這命理之言也半真半假,估計還是運氣不好,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這般胡言亂語?”
宋嫂小心的看了一眼姜錦,道,“布莊的人說的,聽說因為怕被選為七皇子妃,好多家的姑娘都不太敢出門了,連衣服裁的也少了。”
姜錦笑道,“再怎麼着,那也是皇子,那些尋常小官吏家的姑娘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話是這麼說,可誰讓這位皇子運氣不好呢”
要說這些布莊綢緞莊的消息還是挺靈敏的,宋嫂發現姜錦隻是對七皇子抱有好感,而不是對八卦這種事反感就換了語氣繼續說道。
拖了宋嫂的福,姜錦對七皇子可真是了解了不少。至少,她現在對七皇子的三個前未婚妻了解甚深了。
要說第一位未婚妻最可惜,乃是宮中陳妃的侄女,陳尚書的孫女兒,比這位七皇子大兩歲,生的據說十分美麗,還有很才華。而且因為陳妃的緣故,這位陳小姐經常進宮,和七皇子也算是青梅竹馬。
可惜老天拆散了有情人,都快成婚了,這位陳小姐一病嗚呼了,留下個七皇子孤零零的。
等過了一年多,七皇子都十七了,皇帝又給他選了一門婚事,這回是臨川王的外孫女,南陽蕭家的姑娘,也算是七皇子的表妹,雖然在京外長得,聽說也是個不錯的姑娘。誰料到臨川王送到京城送嫁途中出了事,新娘子還沒進京,人就沒了。
連沒了兩位未婚妻,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京城裡最講究這個,七皇子生母死的又早,好多人就開始傳說七皇子命硬。
可是也不能不給兒子娶媳婦啊,皇帝這次沒敢給指個高門,選了個武将家的姑娘,姓方,據說叫方燕。
要說這回,還真不能怪七皇子蕭顔命硬,那姑娘大概是被傳聞吓着了,訂了親後又被個秀才小白臉給勾搭上了,想要跟情郎私奔,不想那情郎卻是個敢做不敢當的。
方小姐未婚先暗結了珠胎,情郎還是個軟蛋,她心知出了此事自己必死,還會連累家人,索性把那負心郎一刀捅死,自己抹了脖子。
别管人是怎麼死的,這七皇子蕭顔反正是倒了黴了,背了個命硬之名不說,還戴了個綠帽子。
然後皇帝也覺得自己這兒子命數有點邪乎,便沒有再給指婚。大約現在是覺得蕭顔也快二十了,隻比他大四個月的五皇子長女也快會走了,便又動了念頭。
然後不少人家就惶恐了起來。
當然,想要上趕着的人也還是很多的,再怎麼着,那也是個皇子,何況最近梁帝也頗為看重這個兒子。隻要在婚前僥幸沒死,嫁過去那也是皇子的嶽家了,若能留下一兒半女就更好了。
姜錦心中也覺得這七皇子倒黴,他這麼個境況,愛護女兒的多半不會舍得嫁過去,拿着女兒不當人的人家,又太委屈了他些。
不過她雖然有些可惜七皇子,倒也沒想太多,再怎麼那些皇子的事,離她這個包子店小老闆也太遙遠了。
就是定南侯府的事情,想想也恍如隔世呢。
初七那天柳葉買了不少布料,如今有宋嫂幫手,先給三人各做了一身廚師的圍裙衣服帽子,然後再應姜錦的要求給她做了兩身男裝,然後才是三人的春裝。
而包子店的生意也漸漸恢複了上來,等到正月十五那天,因為出來逛街的人太多,那一天竟然掙了四兩多,姜錦借着節日又推出了豬肉蝦米,韭菜蝦米餡兒的包子,反響也不錯,還推出了海鮮疙瘩湯,這個是别家沒有的新菜,口感鮮香熨帖,就更受歡迎了。
除此之外,姜錦抓緊時間買了四套小房子,算準了時間,等開恩科的消息下來了沒幾天,姜錦就高價把房子租了出去,四套房買的時候花了不到一百五十兩,一年的租金卻收了二十四兩,可以說很讓人滿意的投資了。
正當她覺得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十分紅火,家底也越來越厚,小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的時候,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麻煩上門了。
姜錦是個父母都沒有的孤兒,可是原主姜錦娘卻是有親人的。
姜錦娘的繼母撺掇着她生父把姜錦娘二百兩賣給了定南侯府,把姜錦娘推進了火坑,害的姜錦娘未成年就香消玉損在定南侯府。
若有良心之人,姜家大約是一輩子不敢面對定南侯府的。可若真是有良心之人,又怎麼會舍得把親生女兒推入火坑?
姜錦繼母自是心狠手辣,可老天不長眼的是,她有個好兒子!
這個兒子隻比姜錦小兩歲,卻是小小年紀聰慧伶俐,十五歲就考中了秀才,正好今年開了恩科,便準備去試試鄉試,萬一真考中了舉人,那可是光宗耀祖了。
然後這一家子就想起來了在定南侯府的姜錦。姜錦娘的繼母想的可好了,不算怎麼說,她兒子也是姜錦娘的親弟弟,姜錦娘現在丈夫回來了,也是發達了,隻要能說動丈夫提攜一下,鄉試什麼的,還愁嗎?說不準還能中進士呢。
鄉下地方閉塞,姜家隻從說書的嘴裡聽說了定南侯世子回來了,他們和姜錦娘也早沒聯系了。姜錦和離離開之事姜家人竟完全不知道。而長甯郡主和定南侯世子訂婚這樣姜錦都過了好幾天才知道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正月還沒出,姜家的人就找到了定南侯府門口,口口聲聲稱親家來了。
現在當家的又是定南侯夫人王氏了,王氏的惱怒可想而知,直接命人扔出去。可是這一日可真不巧,長甯郡主的姨母,也就是秦王妃的姐妹過來做客了,這臉丢的有點大了。
而且小徐氏跟她姐一樣也是個笑面虎,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很明顯昭示了她的态度。
王氏把這事都怪在姜錦身上,覺得是姜錦找來惡心她的,下令找人去給姜錦找點麻煩,當天,她現在也吸取教訓了,大大教訓不能,小小的教訓還是可以的。
而府中得了這個消息的其他人态度就更微妙了。就連一心要嫁給陸齊林的表妹寶姑娘,心裡也生了幾分算計,說起來,如果表哥真要有個正妻的話,當然姜氏要比長甯郡主好的多,這姜家人來的可真是巧啊。
而另一邊,姜錦的所在地也不是秘密,在某些有心人的透漏下,姜家人找上了門。
說真的,姜錦是萬萬沒想到姜家人還會找上門的。
兩男一女,一個和自己有一二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一個有幾分妩媚的中年女人外加一個鼻孔都快上天的半大少年。
号稱是自己的親人?笑話,姜錦娘被折磨的自殺的時候,這些人去哪裡了?自己離開定南侯府的時候這些親人去哪裡了?
“你說你是誰?”
看着跟自己這張臉有幾分相似,但是更粗糙的中年男人傲氣的瞪着自己,姜錦覺得自己真實太天真了,姜錦娘的爹竟然該敢找上門。
隻能說,她對人性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對人無恥的了解還不夠多啊。
這樣的賤人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那邊姜錦娘之父卻很是傲氣的道,“連你爹都不認識了?還不快服侍我和你娘你弟弟進去歇着!連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姜錦娘的繼母更無恥,打量了一下這宅子鋪面,拍着手道,“好女兒,沒想到你竟然置辦了這麼大的家業,你弟弟以後可不用愁了。”
姜錦沒想到這兩個賤人一出現,一個要自己去服侍他們,一個馬上起了謀奪家産的主意,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現在隻有一個應對!
“柳葉,拿燒火棍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倆亂認女兒的瘋子!”
姜錦的燒火棍用的還是挺好的,畢竟也是練過拳腳的人,更何況是用“打狗棒法”,打的是連狗都不如的畜生。
柳葉見姜錦動真格的了,就更不留手了,對着姜錦娘的繼母下狠手,打的她抱頭直竄。
姜錦卻更恨姜錦娘父親兄弟,一個二百兩賣了女兒性命,一個吃着她姐的人皿饅頭還來趾高氣揚的!
比起定南侯府,姜錦更厭惡這兩人!定南侯府再怎麼壞的流水,可是和姜錦娘沒有皿緣關系,這兩人才是始作俑者!
被燒火棍打在身上,姜父一陣陣哀嚎,他是萬沒想到姜錦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在他記憶中的大女兒十分軟弱,自己說什麼聽什麼,本來聽說姜錦開了個鋪子的時候,他還挺鄙夷。他兒子都是秀才了,他也馬上當上老太爺了,姜錦娘要是有錢,還不是盡這着自己花?
隻是,要是自己這個女兒哭着要認自己,自己是認還是不認這個女兒呢?
沒想到,現實這麼殘酷,這丫頭幾年沒見竟然成了個潑婦,連親爹也打,大不孝啊。
他兒子姜鶴卻是更厲害些,也是因為姜錦先緊着姜父狠揍,他也比較空閑的原因,指着姜錦道,“你這樣連親爹都敢打,就不怕爹去官府裡告你不孝嗎?”
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可信度,路上頗有幾個行人就開始遲疑了。
姜錦心中其實一驚,這古代還真是孝道大過天,關鍵是她還有個定南侯府那個仇家,定南侯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然而這時候,姜錦是不能露怯的,橫豎人都打了,先出口氣再說,便哈哈大笑,“這話說的好聽,你這個孝子快過來替你爹挨打,我保證你要過來挨揍,我就不揍你爹了。”
這小子不愧小小年紀就考上了個秀才,倒是鬼伶俐,剛剛姜錦開始追着兩人打,他就機靈的跑開了。說實話姜錦還是更想揍姜父,沒想到這小子還想翻盤。
不過姜錦這話也極毒,他若是孝子,自然要過來替他爹挨打,他要是不過去,那就是不孝。
可是姜鶴又不是傻,當然不想挨打!那瘋女人舞着燒火棍,那一下下的看着就疼。
姜錦見他怯了,方才冷笑,“什麼人都蹦出來想當我爹?别開玩笑了!真要是我親爹,我被差點逼死的時候人在哪兒?我差點被燒死的時候人在哪兒呢?現在看人有錢了就想上門,做人也不能太無恥了!”
附近的鄰居包括圍觀行人不少人都知道姜錦這幾個月來的經曆,尤其泉水村放火的事情和周家滅門案連着,知道的人極多,此時便都連聲附和。本來麼,要真是親生父母,怎麼能就不聞不問了?
不少人幫着姜錦說話,更不用說姜錦看着他虎視眈眈,那燒火棒馬上就要招呼過來,姜鶴見勢頭不對,也不戀戰了,見姜錦不再追打,便利落的帶着他爹媽迅速的滾了。
姜錦看着他們離開,則是先讓柳葉給被驚擾的客人一人送了一碟小菜,又感謝了幾位鄰居的仗義執言,把事情安撫下下來,然後輕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姜家三人确實是原主的皿親,古代最重視皿緣和孝道。她今兒的表現看着威武,而且把姜家三人打成假冒認親的,但是這事,還真沒那麼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