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合力把趙文浩擡回屋裡,不過他們沒把趙文浩放回床上,而是拉了兩把椅子,墊在門闆上,就這麼放在房間中間,從床上拿被子蓋在上面,不是他們不想放回床上,隻是因為趙文浩現在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看樣子是活不成了!農村人應該都知道,這叫挺屍,其實也就等于判死刑了!
“唉~這就是命啊!福伯,你去棺材鋪老劉那裡看看,有沒有現成的棺材,有的話讓他先勻一個給我,畢竟是我把他拉回來的,沒有的話把我的那口給他吧,唉~這叫什麼事嘛……”男子坐在門口,一邊唉聲歎氣,一邊吩咐福伯,那知福伯聽到男子要把自己棺材給趙文浩,立馬就跪下
“老爺,這萬萬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要用也用老奴的,怎麼能用老爺您的……”
“嘿~用你的?你舍得?好了好了,又沒說真用,這不是讓你人老劉那裡看嘛!
我說夫人,你就别添亂了!他雖然長得像立兒,可是我們的立兒……唉~你說我怎麼就……”
原來男子在和福伯說活的時候,他夫人已經在一旁泣不成聲,他們老兩口三十來歲,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可七年前孩子一場大病夭折了,從那時起她夫人整日以淚洗面,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夫妻明明年紀差不多大,可他夫人看上去年紀要老他很多。
“嗚嗚……我知道他不是立兒,可是看見他,我就忍不住……”
“唉~早知道這樣,我就……算了不說這些了!福伯,你去老劉那裡去看看吧!”男子對這福伯擺了擺手。
“那老爺,夫人,我下去了!”福伯說完轉過身走了!
“夫人,夫人……李大夫請來了!”福伯剛走不久,奶娘帶着一個幹癟老頭回來了!
“快快快……李大夫,您幫忙看看,這孩子還能活不?”婦人一看見幹癟老頭,連忙讓老頭進屋看趙文浩。
老頭也沒說話,直接進去,把趙文浩手拉出來号脈,奶娘見老頭站着,連忙把身上背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給老頭搬來椅子,老頭也沒客氣,往上面一座,然後閉目養神的号起脈來,期間誰都沒說話,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大家的喘氣聲音,良久,老頭睜開眼睛,對着夫人道:“能活,他放到床上去,我給他施針,另外我給你開個方子,去我藥鋪抓藥。”
“真的能活?快快,小五小七,你兩個把郎君放床上去,李大夫,您老辛苦……”婦人聽大夫說能活,立馬仿佛下人把趙文浩擡床上,這邊李大夫也從奶娘放下的那個箱子裡取出毛筆和硯台,開始寫藥方。人安放好,這邊藥方也寫好了。
“小五你去李大夫家拿藥,小七,你去追福伯,告訴他棺材不用買了!人能活……”男子這邊安排小五和小七出去了,折騰了一宿,現在總算不至于白費。
“佛祖保佑……”婦人也松了口氣,做在椅子上念起經來。
……………………
趙文浩被刺眼的光線照得眼睛很不舒服,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可是光線照射在眼睛上,他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他試着翩過頭,發現自己在一個還是在昨天晚上那個房間裡,難道昨天晚上自己根本沒有動過?他試着起身,可這回感覺比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要嚴重,特别是腦袋,非常痛,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右邊的胳膊了!難道胳膊已經被砍了嗎?
“mmp,勞資草拟大爺的,到底是誰,來啊!你爹不怕你,來啊!”趙文浩感覺自己胳膊沒了,但是好像又還在,反正是木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門大開着,現在是白天,他不相信那東西敢白天出來,所以他對着門口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時從門口探過來一個笑嘻嘻腦袋,把趙文浩吓了一跳,不過也就那麼一下,趙文浩可以确定對方是人,就是這個家夥把自己弄到這個鬼地方的嗎?可是趙文浩搜索了一下記憶,他發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個地方?我和你們有仇?你們這樣不怕警察嗎?”
“你醒了啊!我是小七啊!是我們擡你進來了!警察?我為什麼要怕警察啊?”這時小七從外面走進來,趙文浩終于看清楚他全部樣冒,總的來說小七看樣子應該不是壞人,除了頭發長了一點,和穿着比較“前衛”其他的還算正常。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你手機有沒有,借給我給我打個電話。”趙文浩感覺這個小七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對自己好像沒什麼惡意,雖然有點古怪,但是他現在動不了,隻能看看對方能不能打電話報警。
“你這人說話好奇怪……你等一下,我去找夫人,你醒了夫人一定會很高興。”小七說完又走了出去。
“喂喂……兄弟!等等啊!什麼情況啊!别走啊!給我打個電話報個警啊!兄弟……”見小七走了,這下趙文浩有點急了!好不容易預到一個看樣子沒什麼壞心眼的,對方說了兩句就跑了。
“mmp,看樣子勞資死定了……唉~算了,反正勞資一窮二白,而且想跑也跑不了了!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鬼!”他現在已破罐子破摔,反正跑不了了,既然對方誠心要害自己,至少也要死得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他們了,趙文浩閉上眼睛,現在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郎君!你醒了啊!”
出乎趙文浩的意料,當他在睜開眼睛看到卻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也沒有想象中兇神惡煞的人出現,而是一個眉目慈祥的婦人,而且對方穿着居然是漢服,他雖然對曆史一點都不了解,可是漢服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阿姨,我這是在那裡?”雖然婦人穿着漢服,不過趙文浩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幾年漢族文化複興的話題比較火。
“阿姨?郎君真是…………”
趙文浩可不知道,在這個年代“阿姨”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家庭中,子女也會稱庶母(父親的妾)為“姨娘”或“阿姨”。
“郎君?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這裡離南京市有多遠?”郎君這個稱呼,加上穿着,趙文浩就是在傻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可是趙文浩也沒往穿越這方面想,畢竟穿越這東西隻在小說出現,他偶爾也會看小說,不過這東西太玄乎了!
“郎君,這裡是金陵城,你是我相公從戰場上救下來的,郎君在軍中是何職位……”
“戰場?大姐你别吓唬我,我膽小……”聽到戰場,這可把趙文浩吓到了!要知道戰争可沒有電影上說的那麼好玩,這是會死人的,對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雖然沒有參加過戰争,但是他父親是越南戰争時期的主力部隊,他從小就聽父親說過戰争的殘忍,特别是父親身上的槍傷,給他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傷口可不像電視電影上那樣,子彈打中隻是一個小孔,現代的子彈打中人是會在身體爆開的,進去一個小孔,出來就是一個巨大的窟窿,如果沒有及時治療的話,人基本上死定了,加上他沒事的時候也會看有關于叙利亞戰争視頻。他深深的知道戰争的殘酷。
“大姐?郎君真是……”聽到趙文浩叫她大姐,婦女咯咯笑了起來,雖然短短幾句,但是趙文浩給她的感覺說不出的古怪,而且趙文浩的口音不是本地口音,這就更加肯定趙文浩是在軍中任職
趙文浩現在一頭霧水,為什麼自己會在戰場上,自己到底在那裡?現在他感覺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大姐您能告訴我您…相公…對,您相公在什麼地方把我救回來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相公出去照顧生意去了,一會他回來你問他吧!你昏迷不醒已經好些天了!郎君,你雖然敗了,但是也不應該尋死,我是婦人,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知道人活着比什麼都好,大不了隐姓埋名嘛!死了那麼多人,上面那有那麼仔細查,…………”婦人坐在床邊,給他拉了拉被子,開始苦口婆心的教育起趙文浩,她把那晚上趙文浩撞牆,當成趙文浩因為戰敗想自殺,其實趙文浩那晚完全是被吓的,加上天黑又不熟,慌不擇路的撞擊牆上了,其實那晚他要不是自己吓自己,根本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趙文浩現在至少搞清楚自己現在沒有危險,那天晚現在他想起來也很尴尬,不過既然她這樣認為趙文浩也不想說什麼,畢竟這種事情說起來真的很丢人,不過這個婦人給他的感覺真的很怪,他能看出這婦人眼神中看出對方的擔心,這種眼神他在他母親眼中看了無數次。
“您剛剛說我現在在金陵城?也就是南京,大姐,我現在在南京什麼地方?這裡離下關火車站有多遠?”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但是他還是想知道自己在那裡。
“下關妾身到是知道,火車站是什麼地方?小七你知道火車站是什麼地方嗎?”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郎君說的火車站是在什麼地方,夫人,說不定老爺知道,老爺做生意走南闖北的……”
“嗯!那等我家相公回來好好問問,郎君可不能尋短見了!我們會幫你隐瞞,這府上都是信得過的人,斷然不會洩露郎君身份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裡養傷,等傷好了要在說以後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在這裡,小七,你過來,好好照顧郎君,我一會讓奶娘裝備一些吃食送過來。”
婦人見精神趙文浩沒有那晚那麼激烈,就安排小七留下,趙文浩雖然長得像他兒子,可他畢竟不是,她留在這裡确實方便,說完她就走了。
“你叫小七?現在是那一年?什麼月份”趙文浩腦子雖然懵的,但是從婦人的言行舉止和說話方式,讓他有種大膽的猜測。
“回郎君,現在是天齊二年八月,郎君燒糊塗了?怎麼日子都不記得……”
“你說什麼?天齊?我問你,現在的皇帝是誰?是什麼朝代?”趙文浩聽到天齊,立馬從床上坐起來,他現在顧不得身上疼痛了!因為有年号,那麼證明他不在現代了,年号在辛亥革命的時候就已經廢除了!雖然他隻是随便猜猜,沒想到得到得信息讓他目瞪口呆,他現在隻想知道自己在什麼朝代,别是什麼兵荒馬亂的年代,不過自己是被人從戰場上救下來的,這個朝代應該不怎麼太平。
“嗨~郎君您不是當官的嘛?您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啊!郎君您快躺下,您傷口要是裂開了夫人會扒了我的皮的……”小七見他坐起來,連忙過來扶着趙文浩,雖然他不知道趙文浩為什麼那麼激動,但是他知道老夫人發起火來,就是老爺讓三分。
“天齊,天齊是那個皇帝的年号?早知道就好好學一學曆史,完全搞不知道是那個皇帝的年号啊!”趙文浩重新躺下,在腦子了努力回憶,可是他又不是天才,雖然他成績不差,可是畢業了那麼多年,除了一些很重大的曆史事件,要麼就是很有名氣的皇帝他還記得,這個天齊皇帝他完全沒有印象。
“不管是在那一年,聽那個大姐說我是被人從戰場上救下來的,也不知道這具身體是不是自己的……”趙文浩想到這裡,連忙檢查身體,可他現在被包的餃子一樣,隻能看到手指頭,可就是手指頭他就确定這具身體就不是他的,自己的手他不可能會認錯的,雖然手有點浮腫,可他百分之百确定這手不是他的。
“那麼就是魂穿,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什麼人,既然是被人從戰場上救命下來的,要麼是大頭兵,要麼就是當官的,看這手當官的可能性比較大,麻煩了,如果是當官那麼可能會當成臨陣脫逃,大頭兵還好,跑了就跑了,當官的要是逃基本上死定了!我怎麼這麼倒黴……”趙文浩想想都覺得恐怖,古代可沒人權這麼一說,難怪剛剛那個夫人說隐姓埋名。
“對啊!我可以隐姓埋名啊!不過,我也不知道前任叫什麼啊?嗨~管他叫什麼,反正古代又沒有身份證這麼一說,而且交通也不發達,隻要不遇到熟人,這不就沒問題了嘛!就是不知道這具身體是那裡人,看來得等救我的人回來好好問問,唉~這具身體也不留下什麼記憶,要是有記憶,就不用這麼被動,不是說魂穿都會有前任的記憶嗎?果然小說都是騙人的。”趙文浩心中豁然開朗,古代交通不便,而且沒有照片這種東西,中國那麼大,人口衆多,随便找個地方不出去,還真的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