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怎麼是你?”這小子才剛剛才跟我分開,怎麼轉頭又過來了?
漢陽左右看看,未經充許便走了進來。
“家裡來信了!”他将房門關嚴後,從懷中掏出兩封信。
我接過來一看,一封是郁晚的,一封是雲徹的。
我離開少郎府之後一直和郁晚保持書信往來,所以她寄信是很正常的,不過雲徹與我唯一的交易是照顧好郁晚,輕易不會與我聯系。
難道,郁晚出事了?
我急忙拆開郁晚的信,娟秀的字迹清晰地出現在我面前:
年少:
前幾日收到你的來信,甚為歡愉,聽聞軍中有險情,君可安好?飯食進否?
清燈燭涼,不知月落,小女心如緊弦,日夜憂君,還望君能謹防陰人,速速歸返。
家中萬事安好,惟有塘中蓮荷敗了花樣,不過正好蓮子成羹,待君品嘗。
小女願自此齋戒,至君歸期,日夜祈福,盼君平安。
郁晚這封信寫得情深意濃,無耐我高中文言文學得不好,就隻看懂幾個片段。
不過大體可以看出她已經聽說了我們遇刺的消息,但了解得不多,為了不讓她擔心,我便揚筆回了一封滿是大白話的小學生作文。
郁晚:
我沒事兒,白也和公主也安全到達邪醫谷了。
我也好想你啊!等回家了一定要吃你親手做的蓮子羹,要吃十碗!
你千萬不要齋戒!好好吃飯!等我回去要是看到你瘦了半斤,絕對饒不了你!
我将信小心翼翼的折好交給漢陽,然後撕開另一封雲徹的們信,當看到裡面的内容時,我的臉不禁成了綠色!
年公子:
此番來信僅有三事告知:一、我已将井延背後之人調查清楚,此人與你極其親密,還望放棄公主身份,最好不要再回京都!二、寒輕身份已查明,為上次與白世子在楓泾台比賽之人。三、據線人來報,三皇子在你走的那天便開始昏迷不醒,疑似中毒。
最後強調,勿必不要回京!
我抓着信紙久久來能平靜,上面的内容太多,一是還梳理不過來!
到最後隻有一件事情,占據了我的整個心神。
夜琅!他竟然這麼早就病發了!而且還是在我出走的那一天!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原來那天他沒來城樓送我,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能來!
怎麼辦!我必須快點求得邪醫進宮為夜琅治病!可是他能去嗎?
“漢陽明日再來取公主的回信。”漢陽見我神色有異,便識相的退了出去。
“等等!”我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衣角,不管怎麼樣得先試試!“漢陽,你幫我盯着邪醫那邊,一旦他醒來立刻通知我!”
待他走後,我的小腦瓜便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這個雲徹既然已經将井延背後的人調查清楚了,但為什麼不告訴我是誰呢?
而且再三強調不讓我回京都,是不是意味着,殺我的人就在京都?
但是那句于我關系極其親密就搞不懂了,雖然我交友圈子廣泛,但真正說得上親密的無非也就是白也,郁晚還有夜琅,他們根本不會也沒理由殺我啊!
在這種事情上我還真得長個心眼兒,雲徹的有所隐瞞說不定是有什麼利害關系在裡面,所以說這世道也是人心隔肚皮,相信誰都不如相信自己!
不過我也想通了,等這回把病治好了,就讓白也跟我一起遠離塵世,就算是不得已回去,也一定要暗箱操作,不能再當那出頭鳥了。
我再次将雲徹的信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寒輕這個名字上,半眯起眼睛。
竟然是他?
回想起和白也第一次去楓泾台那天,那個和白也一同進入複賽最,後卻因為我破解了華容道的謎題而自動棄權的那個男人,當時覺得他眼神淩厲,不像是普通人。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看到的手紮原來真的不是巧合。
不過,雲徹既然奉勸我不回京都,又告訴我這個消息,定然是會幫忙将手紮弄到手,不需要我擔心。
“我還是今天才發現,你竟然也喜歡女人!”稚嫩的聲音說我身後傳來。
我驚得猛然一回頭,就見到鴻鹄笑盈盈地爬在床上看我。
“你怎麼在這兒?”我說忙攪亂的将信件塞進懷裡,“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他笑着沒有回答,反而展開被子在身前拍了兩下,“不是你說的要天天摟着我睡?過來呀!”
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連老娘都敢調戲!
雖然心裡這麼想着,但我還是走了過去。“說吧,你裝傻裝了一整天,跑哪兒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裝傻?”他以為我真要鑽他被窩兒,通得一下做了起來。
明明這麼純情,剛才還敢撩我?
“你真傻的時候啊,想讓我找不找你都難!”
“是麼?”他臉紅的抓了抓頭發,就好像我剛才說的話是在誇他似的,“不過我還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看了他神秘兮兮的表情,我也提起了興緻,“是什麼地方?”
“邪三藥卧房裡有個密道,直通向一個千年冰凍,裡面凍着一句女屍,保存得非常完好!”
聽他說完我也是驚了一下,不過年前的殇千王也是被冰凍在千年寒冰中,所以這個時代冷藏屍體應該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鴻鹄見我又開始迷糊,狠狠敲了了一下我的腦門兒,“千年寒冰一旦成形,便不能用來鑄造,否則百日必毀!”
他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你能解釋為什麼有千年寒冰提煉而成的寒冰針會在人體内百日後溶化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句女屍、是年死的?”我瞪大了眼睛,抓着鴻鹄的衣服領子。
他嫌棄地推開我,“邪醫谷的曆史追到頭,最多也就兩百年,這個地方肯定有秘密!”
我住着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在臉上露出了邪魅無比的笑容。
鴻鹄不禁打了個寒顫,抱着被子往床裡面挪了挪。
“你躲什麼呀!”我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快給我洗講講,到底怎麼回事?這說不定可以用來要挾邪三藥為夜琅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