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皺着眉頭,琢磨着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趕忙打消他的念頭,“我的小夫君,這可是在宮裡,刺客要是真有那麼大的本事,那我估計十條命都不夠殺啦!”
“那好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别着了别人的道兒!”白也還是不放心地囑咐着。
“嗯!知道了!”我突然環住白也的腰,“白也,這幾天你一定要想我啊!”
白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定一愣,于是摸着我的腦袋笑道,“這也是你們家鄉的處世之道?”
我将頭埋進白也的兇膛,雙手抱得更緊了,“是隻有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我倆又沒羞沒臊滴纏綿了一會,驚得四面八方的宮女太監們紛紛消失......
和白也分開後我在宮裡漫無目的的畫着圈圈兒,少郎府距離皇宮的路程少說也有半個時辰,我需要再遊蕩一會兒再去見皇上。
那麼現在幹什麼呢?
不由自主我就走到了七夜宮附近,不如偷偷去看夜琅吧,自從上次皇帝遇刺後就一直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犯了多大的事兒,才會氣得皇上竟然把最疼愛的小兒子軟禁起來。
侍衛們似乎并沒有将“軟禁”的聖旨當回事,我很輕松地便潛入了七夜宮。
我繞到了夜琅寝宮的暗門,剛走進去就聽見陣劇烈地咳嗽聲,緊接着是瓷器打碎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躲到了角落的櫃子後面。
“殿下,您的身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夜琅的大宮女藍染。
藍染性子一向沉穩,怎麼今天這聲音慌張成這個樣子。
我正要起身進内殿,就聽到了氣若遊絲但卻十分熟悉的聲音。
“藍染,我的事情合适要你多嘴了?”
冗長的安靜,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藍染認錯,但她卻一直沒有說話。
夜琅輕歎了一口氣,往日中氣十足的男低音,如今卻充滿了病态,“公主回來了?”
“公主和白世子剛從後花園回來,聖上當場宣讀了賜婚的聖旨。”
短暫的沉默後又是一聲重重地歎息,“最終還是把她牽扯進來了。”
又是幾聲咳嗽,半天才平息過來,“少郎府那邊怎麼樣了?”
“殿下!”藍染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憤怒,“您都這樣了!怎麼還關心他?要不是他,您這身子怎麼會......”
“藍染!”簡短的兩個字,夜琅說得不輕不重,卻足以寒出方圓幾十裡的冰。
藍染吓得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奴婢知錯了!”
“他、怎麼樣了?”
“年少郎昨晚去了花滿樓,同柏侯副将以及樸逆相會飲酒,直至醜時方才回府。”藍染小心翼翼地彙報着。
“哦?”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你讓單兮暗中護着年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父皇要召見他了。”
躲在櫃子後面的我心中震驚,他怎麼猜出來的?難道皇上招我進宮,和我昨夜在花滿樓尋花問柳有關?
可是當我再想聽下去的時候,夜琅便讓藍染退下了。
我自知再耗下去也沒什麼牆角了,現在進去也會暴露我偷聽的行為。
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是先去見皇上,再回來見他吧,畢竟我有一大堆的問題等着他回答我呢。
比如......
他為什麼突然病這麼重?
為什麼藍染說是因為年少他的身體才這樣?
又為什麼他對年少那麼關心?
他又是怎麼看出皇帝要召見年少?
最重要的是,我還想旁敲側擊的問問,他和夜子沐的關系,當年逍遙王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
......
“出來吧,蹲了那麼久,腿不麻麼?”夜琅戲谑的聲音,很顯然早已發現了我!
“三哥,是我!”我嬉皮笑臉地走進了内殿,“你怎麼發現的?”
“我自己寝宮的暗門,怎麼可能随随便便誰都能進得?”
我不由得一驚,他說得對,堂堂三皇子,位于權力的中心,每天都要抵抗着來自各方勢力的爾虞我詐,明槍暗箭,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寝宮留下如此大的漏洞。
那麼,我燒聖旨的那天,也是他故意放我進來的麼?
我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這個媚裡帶蘇的男子。
然而讓我在意的卻是,他的确憔悴了好多,病态地斜靠着床棂,臉上看不見皿色。
這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疼吧,“你這身子怎麼這樣了?”
他淡笑一聲,卻依舊不減風騷媚骨的摸樣,“若我說是偶染風寒,你可會信?”
他明知道我剛才都聽到了,還這樣搪塞,擺明了不想告訴我。
但事關另一個我的身份,打破砂鍋我也要問到底,“我才不信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求得皇帝批準――軟禁你!”
他微微發怔,“皇妹倒是越來月聰明了,那你倒是猜猜,我為什麼生病?”
“藍染的話我都聽見了!三哥,我問你,年少怎麼害你了?”
碎發後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縫,“皇妹倒是擔心起陌生人了?”
我鼓着腮幫,你丫的明知故問,“年少為我拿到了郁晚的雲縷玲珑結,又代我去了殇千王墓,這事三哥真的不知道?”
聽了我的話,他突然就笑了,笑得邪魅豔絕,“所以說,皇妹是年少安插到我身邊的人?”
我愣了愣,“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會是我安插過來的?
這些愚蠢的古代人!少算計一點會死啊?
然而此刻我感到更多的是危機,我知道古代人是如何對待奸細的,電視劇小說裡面看太多了!
此時我才突然明白,無論原來夜琅對我多好,那都不過是表面,在他眼裡,我一直是個細作,唯一的用途便是為他釣出幕後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