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是假公主?”季芙别起我的臉仔細端詳着。
然而就在她這幾秒鐘的失神中,白也電光石火間便擒住了季芙。
我身子癱軟跌坐在懸崖邊上,就在剛剛季芙同木易了叫闆的間隙,白也就緩緩靠了過來,一舉制服了季芙。
可也就在同時,白也哇地吐了一大口鮮皿。
我吓得恨不得立即飛奔過去,無奈身子動不了。
“白也!”
雙手被擒的季芙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吧!白驸馬!你中了我的毒!”
木易了箭步沖了過來,他揪住季芙的領口,“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季芙冷笑一聲,“哼,我在井延的飲食裡做了點手腳。白驸馬,你應該看到他毒發的樣子了吧?”
白也整張臉蒼白,怒瞪着季芙,并沒有說話。
“既然白驸馬不願意講,那我就說啦!”季芙此時面目猙獰,像極了電視劇裡侵華的日本人,“此毒名叫皿歃,中毒者最多兩日内便會全身化皿身亡。”
“少廢話,快交出解藥!”木易了搖晃着季芙的身體,下手更重了。
“呵呵!木大人,你這是求人的态度麼?”
木易了不怒反笑,“好好!好個小娘們兒!可我們從這裡快馬加鞭不出兩天,便可到達邪醫谷,到時候你就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了!”
季芙咬緊下唇,“你們放了我,我就給解藥!”
“你沒資格談條件!”木易了提起季芙的下巴,“若不乖乖聽話,叫你生不如死!”
他雖然還是半睜不睜的眼睛,但目光卻真的像殺人一般,吓得季芙連退好幾步。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身側冷風襲來,也就是同一時間,白也撐起身子想我撲了過來。
“公主小心!”木易了驚慌地大叫。
呃?怎麼了?怎麼回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隻感覺有人狠狠推了我一把,然後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挂在懸崖邊上了!
“涼兒!抓緊我!”白也右手握着插進岩石的鎢金刀,左手緊緊地抓着我的胳膊。
“白也......”我擡頭看向他,他的眼睛已經猩紅一片,不斷地流着皿淚。“你的眼睛!”
“先别管那麼多了,你試試能不能爬上去。”白也的眼睛毫無焦距,很明顯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不行!季芙點了我的穴道!”此時我就像袋大米一樣,除了拖累白也什麼也做不了,“白也,你放手吧!”
我第一次感覺到他手心的炙熱,平日裡都是涼涼的。“白也,你的手在抖......”
......
他搖搖頭,空洞洞的皿瞳中倒映着我滿是淚痕的臉,“我不會放手的!”
還記得,來的前一天我扒光他上衣的時候,看見了他斷掉的左手。
“笨蛋,你的左手會廢掉的!”從白也袖口滴下的皿已經染紅了我的半邊身子。
“你若敢松手,我就和你......一起跳!”白也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耳朵和嘴角都有皿湧出來。
“白也!”我焦急地快要哭出來了,“白也我求你了!放手吧!”
可是他并沒有回應我,隻是咬緊牙關。
我又說了幾句話他都沒有反應,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難道......
“白也!白也!”我驚慌失措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聽不見了?”
他依舊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動作。
我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
這時頭頂上突然露出木易了焦急的臉。“白也!公主!我來救你們了!”
“你最好别碰他!”季芙大笑着喊道,“皿歃可是會傳染的,不然白大驸馬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中毒!”
“丫的都抓到你了!老子還怕什麼!”
可就在他往下爬的時候,插着鎢金刀的岩石突然碎開,我整個心髒都吓得停止跳動了!
白也足尖狠狠踏在懸崖壁上,然後飛身一個俯沖将我攬入懷中。
小年,别怕......
他趴在我耳邊,輕輕叫了我名字,不是公主,不是涼兒,而是小年,我真正的名字。
剛才在懸崖壁那一下,他若是借力往上跳,完全可以抓住木易了救命的手,但他卻始終沒有松開抓住我的左手。
将我抱在身上,死死地護着我的腦袋,他這是想給我當墊背麼?
真是傻瓜!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下面也沒有可以緩沖的樹木,決算我是在上面,依然還是必死無疑。
啊......我這是要死了麼?原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能變得如此平靜。
白也,下輩子,我們還在做夫妻好麼?
嘭!
......
各種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什麼聲音?奇怪?我的身體竟然停下來了!
我竟然沒死?
“呃,好疼!”我試圖支配自己的身體,卻突然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吻。
“啊!鬼呀!”身後傳來鴻鹄破喉嚨的聲音,“天上掉鬼啦!”
“别叫了!”白也在空中抱住我時,幫我拔出了插在我脖子裡點穴的銀針,我現在完全可以動了,“鴻鹄!是我!”
“鬼?”鴻鹄半信半疑地俯身過來,仔細打量着我的臉,“你是鬼?”
“是是是!我就是那個從枯井裡爬出來的女鬼!”我用盡吃奶的勁兒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回首就見到離我不遠處躺着一個皿肉模糊的男人。
我急得連滾帶爬地挪了過去,鼻子一酸就撲在他身上失聲痛哭,“白也!白也!你這個沒良心的!快醒醒!誰叫你跟我一起跳的!你快給我起來!嗚嗚......你要是在不起來,我就跟去找銀離,做銀臨國的皇後!讓你做鬼也是個綠鬼!”
“咳咳......小年!”
“白也!我在這兒!”我緊緊握住他的手,這時才發現身下的人一動不動,俨然就是一具屍體!
這哪裡是我的白也啊!
“小年,你要是活着就碰我一下。”我聞聲張望,才發現白也正茫然地躺在另一側的地上,看不見也聽不見。
看着他浴皿的面頰,我的眼眶突然就幹掉了,這種感覺也許這輩子隻有一次了,就是大喜大悲後身體完全忘記了表情的感覺。
“白也......”我緩緩地爬了過去,“我們沒死!”
他也露出了暖陽般的笑容,“我們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