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代的爬山和現代的區别太大了,原來出門爬黃山泰山什麼的全是走台階,這邊小山雖然沒那麼高,但有時雜草有時陡坡的簡直不是人走的。
等到達敵人伏擊點的時候,我們用了約摸半個多小時。
“怎麼樣了?”井延對迎面走過來的小士兵說道。
“回報副統領,敵軍五十八人已全部被我方制服,敵首用匕首割腕自盡,屍體就在裡這不到十米的位置。”這個小士兵穿着明顯比其他人跟好些,顯然是個小隊長。
“你們去檢查屍體吧,我到前面晃悠晃悠。”我推着白也的後背。
白也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将背上的鎢金刀取下來,“你拿着。”
我撇撇嘴,“你這大寶劍重得跟鐵錘似的,輪一圈估計飛出的是我!”
他沒回我的話,而是轉身對從玉初交代道,“你一定要片刻不離的保護公主!”
“下官明白!”從玉初一本正經地說道。
......
我們沿着小路再往前走了一段,就進入了一片空地。地上雜草叢生,足足高過腰際。
“奇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環顧四周隻覺得這一片出奇的安靜。
“公主,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從玉初擋在我身前,“這裡很邪門兒。”
我笑着将他拉到旁邊,“怎麼?我們的狀元郎是對自己的武力不自信?”
聽我這麼一說,他立刻仰頭挺兇道,“微臣不才,就算能夠以一敵十,也不能讓公主犯險!”
“以一敵十!不用不用!一會兒真有什麼事兒!你就第一時間背着我跑!”我眉飛色舞地比劃着,“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疑惑地看着我,“大丈夫怎麼能貪生怕死、不戰而逃?更何況我是領百姓之賦、朝廷俸祿之人!”
我見他大義凜然地樣子,不禁笑出聲來,“那你怎麼還叫我回去?”
“公主身份不同,就算遇到了敵人,也應當以公主的安危為首,微臣自會固守自己的信義,與敵人誓死奮戰,為公主掩護。”他的話語字字铿锵,雖然年紀小卻散發着一身傲氣。
我無奈地搖搖頭,不想再和這個木頭争辯下去,“好吧,好吧,我地位尊貴,那你最好能聽我的話。”
說完我便泰然向前,他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好跟着我過去了。
“喂,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走進這片草叢之後,我反而聞到一種從來沒聞過的香氣。
“好像是花香。”從玉初回答道。
可是環顧四周,這裡除了草還是草,怎麼會有花香?
“難道是這些草發出的香氣?”我撅着屁股就要去聞,卻被從玉初一把拉住。
“公主,我們快走吧,這裡也沒有風,肯定是有人事先在草叢裡淬了毒!”說完他便拉着我狂奔。
這一下我心裡也有點兒慌了,本想着隻身犯險就算釣不到大魚,好歹也能引出個蝦兵蟹将,沒想到竟然給我來了個下毒。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到腳下絆倒了個類似繩子的東西,然後就聽到從玉初大叫一聲不好,瞬間挺了下來。
“怎麼回事――啊!!!”看到對面的情景連我都吓的叫出了女高音。
之間對面樹上一個大大的馬蜂窩,搖啊搖,搖啊搖......然後就――掉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自己剛才絆到的繩子肯定是機關。
“公主快跑!”從玉初大力推開我,“這裡我頂着!”
“不行!”我正色道,“我們必須得過去!”
“啊?”他眼中明顯露出了怒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過去!”
我沒想到他會兇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晃過神來,“我不是要去玩,從玉初,敵人肯定是算計好了我們會往後跑才淬的毒,草地這麼大,再跑進去不定又踩到什麼機關!”
從玉初表情猶豫,顯然他也猜到了。
“沖吧!被馬蜂蟄幾下也死不了人!”我率先飛躍而過,沖進了馬蜂群中。
然而因為我有鎢金刀在身,大多數馬蜂并沒有像想象中一般蜂擁而至,而是反身飛向了從玉初的方向。
“還等什麼呢!快過來!”我對着從玉初大呼道。
他聽了我的喊叫,咬咬牙也跟着跳了過來。
然而他就沒我那麼好運了,身後很明顯尾随了大堆的馬蜂。
我見狀也吓得撒腿就跑,畢竟鎢金刀就那麼一小片,要真來這麼多馬蜂,我可不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喂!從玉初!你别跟着我呀!”我慘叫着狂奔。
“是!”他突然停下腳步,呆呆立在哪裡任馬蜂宰割。
“誰讓你停下來的!”我頓時哭笑不得,揮着鎢金刀便沖了過去,“你就不會往别的方向跑?”
就在我跑到他跟前之時,突然看到他屁股後面冒起青煙,緊接着整個人便自燃了起來。
吓得我立馬又跳了回去,“你、你怎麼回事?快救火!”
我急得又要沖過去,就聽到嘭的一聲爆炸聲,緊接着就看到剛剛跑過來的方向火焰飛舞,顯然是草叢着火了!
“别過來!公主你快跑!”從玉初身上火苗已經燒到一人高!
我急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都怪我!要不是我妄想引蛇出洞,也不會連累從玉初中招兒!
他還那麼小,正直飛黃騰達之時......
不行!
我使勁兒甩甩頭!現在不是消極的時候,要想辦法!
“從玉初!你快躺下!”我沙啞着嗓子大喊道。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聽到了我的話,還是身體支撐不住,踉跄了兩步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趕緊脫光了自己衣服,隻留下幾件遮羞的裘衣。然後瘋狂地在地上刨了個淺坑。
“從玉初!你快滾過來!從玉初!”
見他不動,我也顧不得大火,便撲過去将他一把推進了坑裡,然後迅速往他的身上蓋土。
等火撲滅的時候,我的手已經被燒得全是水泡,從玉初更是沒個人樣兒了!
原本好看的小臉從右側開始,已經燒毀了三分之一,身上更是水泡泥土混在一起,到處都是皿肉燒焦的味道。
“從玉初!”我的眼淚再次流過臉頰,剛剛經曆炙烤的皮膚此刻遇到淚水,隻感到火辣辣地疼,“從玉初!你給我醒醒!”
“公......”從玉初勉強睜開眼睛,“公主沒事......就好。”
“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