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離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人,也看不出有多少,他們分成三路,剛剛說話的兩個手下一人帶一隊,分别進入兩條岔路搜查,還有一撥人跟着銀離原地待命。
感覺手下一緊,我和郁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坐在老虎鼻子底下,一片樹葉就能輕易暴露我們。
銀離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數了一下,加上銀離正好16個人,銀離的功夫我是知道的,這種情況硬拼就等于自投羅網,而且還要帶着郁晚,逃跑更是不可能!
大概過了一個半個小時,我感覺屁股都要做出痔瘡了。
“主子,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們還沒回來......”說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滿樓撞我的那個竹竿男。
“看來這兩個方向都不對......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我都騙過去了。”銀離說這話時臉上的笑意一直還在,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我感覺自己手心盡是冷汗,好像置身于棋局之上,隻要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竹竿男滿臉問号,“可是這邊隻有這三條路,咱們來時也一直仔細核查過,不可能去其它的地方了。”
銀離收起笑意,“一群人加起來,竟然不如一個路人!我養你們何用?”
三角眼吓得臉色蒼白,顫顫巍巍地說道,“主子,這、這是郁晚身上的衣服碎布,要不、小人去找條狗......”
銀離盯着碎布看了良久,臉上漸漸露出了愠色,“這是誰做的!”
銀離身後角落處突然有人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嘴上不停呼喊着“饒命”。
我回頭關切地看了一眼郁晚,隻見她渾身顫抖,臉色挂着細碎的汗珠。
看了跪下的人就是輕薄郁晚的人,我緩緩伸出一隻胳膊,輕輕将郁晚環住,她的身體微震一下,很快變放松了下來,因為害怕而導緻的顫抖也漸漸停止了。
銀離眼睛微眯,緩步走到跪地人身前,那人已經吓得完全沒了皿色,拼命地磕頭,鮮皿把地上的沙土染紅一大片。
“主子,饒命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銀離仿佛沒看見他一樣,伸出一隻手示意手下給他什麼東西。
我一看暗道不好,連忙用另一隻手捂着郁晚的眼睛,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啊”的一聲,跪地人就完全沒了生氣,他頸上的鮮皿濺出了三四米遠,摸樣甚是恐怖。
其他人都被這個場面吓得不敢動作,隻有銀離厭惡地将手中的劍丢在地上,“還愣着幹什麼!去找狗過來!”
郁晚一直緊緊咬着下唇,雖然沒看見那人死的過程,但隻聽聲音就夠讓一個女孩驚恐的了(當然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緊緊揪着我的衣擺,努力支撐着自己不要暈過去。
死人的屍體很快便被人處理掉了,我将擋在她眼前的手移開,她的眼睛已經泛起了霧蒙蒙的淚光。
我捧起她的手,攤平,然後在她手心飛快地寫道:“一會我引開他們,你找機會逃走!”
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這邊的文字和繁體字差不多,我基本上已經掌握。
她明白了我的話,拼命地搖頭,眼眶裡的淚珠再也裝不住,此時像瀑布一樣不斷線地流着。
我投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掏出荷包中的雲縷玲珑結小心地放到她另一隻手中,然後繼續寫道:“過幾日,我會去找你,等我!”
這樣寫,一方面不想她擔心,讓她就算為了與我赴約也要努力逃跑。另一方面我萬一真個不小心給銀離逮到了,也不能讓荷包落入他手。
郁晚依舊緊緊抓着我的手,不肯讓我冒險。
這是不遠處傳來了狗吠聲!
不好!狗來了就算我引開銀離,他們一樣能找到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