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女子帶我繞了後院的小道,我自然知道他是為了躲開白也的視線,原本我想在沿路留點記号,但沒想到明裡暗裡盡是楓泾台的人,絲毫不給我下手的機會。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之際,不遠處傳來了輕微地噪雜聲。
我假裝好事兒地沖了過去,清麗女子本來打頭陣,見我跑去湊熱鬧也沒來得及拉住我,一路也追着我來到了“案發現場”。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撞到我們家少爺!”
說話的是個家奴,他旁邊站着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對面跪着一個小姑娘,正不停地磕頭道歉。
我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旁邊看着,沒想到斜眼一瞥,就見到跪地的小姑娘手邊倒着一個盒子,盒子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竟然是手劄!
沒錯,就是我之前在殇千王墓發現的那個手劄,這滿地零零散散的分明就是手劄前面被撕掉的那幾頁!
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滿臉堆笑,忙擋在了小姑娘的身前,“這位公子還請息怒,這小姑娘長得這般可愛,我也是喜歡得緊,不如公子就賣本公主個面子,饒了她吧!”
對方聽聞我是公主身份,臉色立刻難看了幾分,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之後,就馬上撤了。
我轉過身正要去扶人,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爬了起來,滿地的狼藉也早已收拾好。
“多、多謝公主!”小姑娘将頭低得深深地,“奴婢、奴婢這就告退。”
說我她便拔腿就跑,那速度!就好像我是個強奸犯一樣。
“喂!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我也匆忙追上去,誰知被清麗女子攔住了。
“公主,您還是先去見台主吧!”
我皺着眉頭,現在最重要的的确是郁晚的安危,咬了咬牙隻好随清麗女子走了。
回頭望一眼早已看不到人影兒的長廊盡頭,我深深歎了口氣,剛才那個小姑娘好像很怕我的樣子,是不是知道我和手劄的關系?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出手劄的線索,上面說不定寫着時空鑰匙的所在,這關系到我能否會現代!
......
“台主,公主帶到了。”清麗女子對着緊閉的房門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見了我堂堂公主也沒這麼恭敬啊。
大概等了五六分鐘,裡面一直沒有動靜。
我心裡有點兒煩躁,“你們台主到底在不在這兒啊?”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一陣大力打開,我吓了一大跳,扶着小心肝兒将自己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還好沒受傷,剛才要不是我躲得快,鼻子肯定要撞門框了!
環顧四周發現,清麗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溜掉了,我感覺有點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要進去。
斜眼偷偷向裡面張望,竟然被門口一個大大的照壁擋住了視線。這個台主也是夠奇怪的,搞不好是個不三不四的糟老頭,若不是有什麼怪癖,怎麼開個門手下就都吓跑了。
算了,速戰速決!來都來了,再說後悔害怕什麼的也沒什麼用。
我東張西望地繞到照壁後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大大的畫像,畫上的人栩栩如生,簡直就像真要蹦出來一樣。
我瞪大了眼珠,不由自主地喚了聲“郁晚”,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捂住嘴巴。
我皺了皺眉頭,台主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郁晚的畫像?難不成也是愛慕者?
“公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反而站在門口發呆?”說話的人聲音清靈純正,語氣中好似無欲無求。
我呆愣了一下,天下間竟有這等人,單是聽了他的聲音,就讓人瘋了似的想去修身養心了。
我迫不及待地竄進了裡面的房間,就見一個男子半倚在桌前,手中拿着杯盞,他身穿月白長袍,眼中清光點點,擡眼見了我隻是淡笑笑,似有微醺。
我也看得有點醉了,這男子生得好生清淡,好像那雪山頂盛開的蓮花,沒有塵俗玷染,就好像不是這世上的東西一般。
長相更不用說,不過這眉眼,看起來卻是有幾分眼熟。
見我彪悍地沖進來,卻又停在了房門口,還傻乎乎地盯着他不說話,他也沒有生氣,隻是輕咳兩聲。
我緩過神連敲幾下自己的腦袋,沒用的東西,見人家長得好看就丢了魂兒似的,不知道好看的人都危險啊!
“不知台主找我有什麼事麼?”
他掩面輕笑,“少郎不必過分緊張,雲徹也隻是想請教易容之術。”
我感覺腦袋翁地一聲巨響,“你說你叫雲徹!是、那個雲徹?”
他淺笑着點點頭,為我滿上一杯酒。
我緩緩地走到桌前坐下,接過酒杯,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不名人雲徹,剛才也隻是聽說書人提了一下,隻知道他是天下六絕,别得完全沒概念啊!早知道就多學學這邊世界的曆史了!
我嘿嘿嘿地露出個傻兮兮地笑容,“竟然是雲徹!你的威名早就紅遍大江南北啦!不過,雲台主是怎麼知道發現我的身份的?”
“在下也隻是偶然得知。”他滿臉無害的表情,“少郎還是稱在下雲徹吧,我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
“見不得光?”
他點了點頭,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瞞公主,在下略懂易容,常年漂泊卻從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在下和公主表明身份,一來是為了博取公主的信任,二來我想拜托公主一件事。”
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很堅定,但表情又好像雲淡風輕的,我一時也看不出他是好人壞人。但既然他又将我的稱呼改成了公主,想必是要借用我公主的身份做事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是有把柄在他那兒了,就算我也知道他的身份,但我才不相信這小子會做毫無準備的事情。
“你說吧,要拜托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