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頭,微微蹙眉,“殿下可是丢了什麼東西?”
對于她能猜出虎符失竊一聲,我并不驚訝,畢竟我也沒打算隐瞞。
“不瞞側妃,殿下那日的确丢了東西。”我觀察着她的表情,“殿下當日來的時候,側妃可曾見過虎符?”
“虎符?”她微微詫異,“小女深居宮中,怎得認識軍中之物。”
我将虎符的樣子詳細地描述了一遍,不料她立馬便想了起來。
“殿下飲酒之時,的确掉了塊牌子,樣子和少郎描述的很相似!”
“就是它!那後來呢?後來虎符去了哪裡?”我急切地問道,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線索。
“我将牌子放回到殿下前襟口袋,後來殿下昏倒後,我便沒再注意了。”
我皺着眉頭,明明感覺這是條很重要的線索,偏偏斷掉了。
“側妃再好好想想,後來有沒有再見過虎符?”
她抱歉地搖搖頭,“我隻記得太醫走後,吩咐過冬兒幫殿下換幹淨衣服。”
冬兒!又是一條線索!太棒了!貌似找到切入點了!
“可是要叫冬兒過來?”凝雪略帶憂慮。
我點點頭,“側妃能不能将西廂房借給我,我想單獨詢問冬兒。”
......
“冬兒,那晚是你為殿下換的衣服?”我看着眼前這個怯諾諾的小丫頭。
冬兒點點頭,“殿下衣服上撒了好多水,文兒姐姐便吩咐我為殿下換掉。”
我皺了皺眉頭,奇怪?在殇千王墓的時候,夜琅那個混蛋不是有潔癖麼?為此還算計我被水淹了一次。
就算是喝醉,他也不會輕易讓水濺到自己的。
冬兒局促地看着我。
我則擺出無害的笑容,“那冬兒知不知道,殿下的衣服為什麼會濕啊?”
“太醫們走後,大家都在忙活,好像是小卓子端水盆到床邊的時候跌倒了,正好濺到殿下身上。”
太醫們走後?
“冬兒,你為殿下換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牌子?”說着我便将虎符的樣子再次複述了一遍。
她疑惑地擡起頭,眼中閃現出微微地驚恐,“那個東西很重要麼?”
“也就是說你見過?”我大喜。
她重重地點點頭,“是殿下口袋裡的東西,我同舊衣服一起防止了那個桌子上。”
她指着客廳的小桌子,“應該是被小雨收走了,我之後就一直沒看見了。”
這麼說,小雨現在是最大嫌疑人咯?
“那天可還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過?”
她噘着嘴深思了一會兒,“可疑之人倒是沒有,不過當晚本該是小卓子守夜,但卻是小雨一直在門外候着。”
宮裡每晚都要有太監宮女徹夜在主子寝宮候着,偶爾有換班的情況是很常見的。
不過,若是犯人能夠提前預知三皇子來此事情,便可以故意調換編制,以便作案。
小雨!看來作案人很可能是小雨。
......
我讓冬兒出去,又叫了小雨進來。
沒想到小雨竟然也是個小太監,年齡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眼睛到時轉得很機靈。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将殿下的衣服拿走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點了點頭說道,“文兒姐姐說是要盡快将衣服洗幹淨。”
我從椅子上突然起身,漸漸逼近着他,“你可是還拿走了什麼東西?”
他的臉色瞬間一便,緊接着便嘭的一聲跪在地上,“小的,小的,什麼都沒拿啊!”見我沒有說話,他便繼續解釋道,“按照宮裡的規矩,下人絕對不能私自攜帶主子的東西!所以小人為主子拿衣服的時候,一向都是仔細檢查過,絕對不會多帶走什麼東西!”
我見他如此誠懇,不忍心再問下去,明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如果作案人不是他,那他肯定是要吓壞了。
“好吧,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他疑惑地擡起頭,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哈巴狗樣地望着我。
......
接下來是小卓子。
小卓子的年齡看起來稍大些,看起來也很随和。
“你在這裡多久了?”
“從主子搬進來已經5年了。”他微微低着頭,十分恭敬。
“我聽說殿下來的那天晚上,本該是你守夜?”
“那日小的身體稍有不适,正好被小雨看出來,他便主動要求幫我守夜。”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地面,顯然是受過良好的奴才訓練。
“那你記不記得,最近可有何人出過宮?或者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他凝眉想了想,“文二姐姐昨日為主子出宮采辦,出去了一整天。”
“非要說的話,小雨在殿下昏倒那天晚上,去送過夏公公,至于有沒有出七夜宮,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卓子從始至終都是埋着頭,聲音到時沉着冷靜,想來為人處世定是十分老練圓滑。
随後我便同小卓子一起出來了,其他人都焦急地等在大廳。
蕭許一臉看笑話的樣子看我,“小少郎倒是有手段,可問出什麼了線索了?”
我自信地笑笑,“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蕭許原本玩鬧的表情僵在臉上,屋内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我,畢竟如此雷厲風行便能破案,是誰都沒有想過的。
這個時候單兮突然走到我面前低聲問道,“少郎可是說真的?”
我暧昧不明地笑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情緒,“單大人以為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行呀!不愧是我蕭許看中的男人!”說着蕭許便在我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衆人瞬間黑線。
我驚得連忙跳得老遠,鬥雞一樣瞪着蕭許。
好你個小王八羔子!占便宜竟然占得這麼明目張膽,還是在這一群下人面前!以後想洗白怕是要費大力了!
單兮也明顯看不過蕭許在此刻胡鬧,他倆官位差不多,隻好側身擋在蕭許和我中間,以免蕭許再次偷襲我。
蕭許顧忌單兮武功蓋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不過狗改不了吃屎,我還是不斷感覺到從他的位置,時不時傳出殺傷力極強的飛眼轟炸!
“那麼不知,犯人究竟是哪一個?”阮香率先打破了僵局。
還是夜琅的女人識大體啊!
我清清嗓子,起身走向大廳正中央,擺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學着柯南的語氣大聲說道,“真相永遠隻有一個!真正的犯人就是你!”
站在大廳角落那個被我指到的人,突然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