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璃摸了摸鼻子,心想,他哪裡敢欺負莫夕顔啊?這丫頭忍了一路都沒哭,見到軒轅灏卻是忍不住了,這說明什麼?
她信的,始終都是軒轅灏。之前他不明白,還以為真的是她堅強,此刻也才明白,她不過是對他還不夠信任。
自動忽略了軒轅灏打量他的目光,也自動忽略心中隐隐的痛,轉身出了診室,他不強求,他隻要默默守護默默看她幸福就好。
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若是心裡沒有,又怎麼會在意?
“過來!”莫夕顔帶着哭腔。
“怎麼了?”軒轅灏連忙走到她跟前。
就見莫夕顔将腦袋往他肩上一頂,嘤嘤嘤的哭了起來,“你不是我的靠山嗎?心裡正難受着呢!”
“難受就依靠着本王,其實本王懂,你和星兒相依為命那麼多年,如今她走了,你舍不得是自然的,你放心好了,這隻是暫時的,以後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軒轅灏輕拍着她的後背,另一手自動抱在她的腰上。
莫夕顔抽噎幾聲,訴苦道:“她還太小,十六七的年紀懂什麼啊?外面的世界那麼險惡,她連要如何保護自己都不懂,我真是擔心……”
“好了,有本王在呢,一路上除了有南陌護着,本王另有安排暗衛,放心好了,到燕國這一路定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即便到了燕國南陌回來,星兒也會有人照顧的。”
莫夕顔突然擡起頭來看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奇,軒轅灏竟然會派出他的暗衛保護星兒?還是要永久的安排人照顧,難道……
“燕國有你的人?你派暗衛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接應?”
軒轅灏笑,點頭承認,他看中的人,果然是聰慧。他隻是說會有人照顧,她竟然就能猜出他的另外目的,倒真是讓他意外的很呢。
“這樣也好,對了,你家暗衛多大年紀了?他成親了嗎?若是沒成親那定親了嗎?若是沒有定親那有心儀的女子嗎?若是沒心儀的女子……”
剛才還在哭哭啼啼的,轉眼又問他如此問題,莫夕顔這跳躍的思維真是讓軒轅灏有些跟不上節奏,一臉被打敗的神态,語氣卻是很霸道的說道:“顔兒為何如此關心那個暗衛?就不怕本王吃醋的嗎?要記住,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不許你關注其他男子。”
“丞相府好幾個女兒呢,就一定會是我?嘁!”莫夕顔不屑的瞥了一眼,“再說,我替我家星兒關注個好男人有什麼不妥的?若是你家暗衛人品好、相貌好、又不瞎不瘸的,隻要年紀相當,那是完全可以的嘛。”
軒轅灏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他的暗衛咋可能又瞎又瘸的?而且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菜市挑選大白菜的一樣随意。
隻是,軒轅灏一向是順着她的,聽她這麼說,竟然也非常的贊歎,不但連聲說好,還買一送一的承諾她:“放心,你想到的我必定會成全。”
反正,隻要眼前這恢複了容貌的小女子高興,他怎麼樣都好的。
說完了星兒的事,莫夕顔的心裡也就舒坦很多了,然而眼下還有另一件讓她揪心的事,那便是莫淑雲的毒,已經到了不能再耽擱的時候了。
……
話說莫如雪因為月彤死亡的消息難過了那麼一會後,心裡越發的期待柴房裡的人趕緊死去了,帶着得意,趁着夜色又悄聲去了柴房,她擔憂,擔憂那死蹄子會被莫倩蓉說服,淑雲的毒至少還需一天才能步入黃泉,這一天的時間,對她來說是很漫長的,為了以防意外,她還是再去柴房看一眼才能安心。
柴房中很暗,借着小窗透來的月光,依稀能辨認出稻草堆中躺着的一抹人影,那人蜷縮着,因為傷痛引發病重,全身難受的很,嗓子也覺幹渴難耐,隻是她沒力氣,半絲力氣都沒有,看着不遠地上的一灘水,想要爬過去,艱難的動了動,一動便牽扯全身傷口,頓時又虛脫的趴在了稻草堆上。
莫如雪推開柴房的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冷笑一聲,吩咐守門家丁送來了一些水。
‘莫夕顔’眯着眼睛不說話,她說不出來,而且也沒力氣說,隻是擡眸看了一眼,便就着莫如雪遞來的碗,艱難的将水喝了下去。
這無意的一眼,裡面是含有感激的,她感激主子還記得她,感激主子還會再來看她,還給她水喝!喝過水後,嗓子稍微舒服,喘了幾口粗氣,力氣也稍稍恢複了,“啊……”
莫如雪鄙視的瞥了一眼,知道她的嗓子壞了,隻會咿咿呀呀或者啊啊的鬼叫,“七妹,今天白天裡我跟你說的話你想好了嗎?”
“啊啊……”‘莫夕顔’搖頭,努力的想要表達她不是莫夕顔,她也沒有解藥。
“不懂?呵呵!”莫如雪冷笑一聲,彎下腰來盯着她,見她吓的往後退縮,又笑,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撫着她身上的傷口,“七妹,你莫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反正無論你交不交的出解藥,過了明天,你也都是必死無疑的,爹爹不會放過你的!”
‘莫夕顔’睜大了眼睛望着莫如雪,心中不止一遍的哀嚎着:小姐,我是月彤啊!利用四小姐陷害七小姐原本就是你的計策,你分明就知道五小姐的毒無藥可解,又為何非要逼問我要解藥?你這讓我去哪裡找解藥給你呢?
即便沒有解藥,我也是要死的,可是,小姐,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你身邊少了一個侍女,伺候你了十多年的侍女突然消失不見了,難道你都不懷疑的?
當然,月彤和星兒死的消息她并不知道,還一直幻想着,她家小姐若是發現她不見了,定會尋找她,順藤摸瓜,應該不難找到她的吧?
小姐啊!你不奇怪少了一個月彤,難道你也沒有奇怪少了一個星兒嗎?西院一直是你最關注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星兒已經被人救走了吧?
“明天,其實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呢!你說,要是我現在就掐死你,然後再制造一個你病死的假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