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燕出門耽擱了很久,等她回西院時,天都已經很黑了,莫夕顔不問,将早已煮好的晚飯端出,兩人一起吃了,然後又将蘇燕帶回的那些東西放好,這才安心的睡了去,“蘇燕,你也早些睡吧。”
“是。”蘇燕應了,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散了發,躺在榻上卻是睡不着了,今天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白天裡,她回齊親王府聽到了一些事,而這些事,讓她擔心不已,她想不明白,也放不下,她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而這事,很有可能會傷了她家小姐的心。
其實她也早有預感,當今天她家小姐問起她燕珠的事時,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了,在齊親王府,燕珠的事是禁忌,幾乎沒人敢提起的。
可是今天,莫夕顔提起了,她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也為了弄清些什麼,她回齊親王府了。
借着取東西的空檔,她找人私下問了,這才知道,難怪她家小姐會問起燕珠的事來,難怪齊親王一連多天未去西院,隻因――燕珠。
燕珠回來了,可是在成功的吸引了衆人目光後,又離開了。
此事麻煩!唉,這可如何是好?
後來,莫夕顔也不再問了,她知道,每個人都會有過去,或許是惦念,也或許是創傷,她又何必去刨根問底呢?比如她,不也是有着不能說的秘密嗎?
是,關于她如何會醫,軒轅灏也曾懷疑過,她隻是淡淡的笑着說了句,她聰明,自學成才。
然後,他也就不再多問了,可是她從他的眼神裡能看的出來,他一直都在疑惑着。
今晚,他應該不會來了,莫夕顔洗漱後徑直睡了去,等,已經是沒必要的事了。
仿佛是早有預料,她知道軒轅灏不會來了,也如她預料,他真的沒有來,一連四五天都沒有來。
這天,莫夕顔如往常一樣起來,洗漱,吃了蘇燕一早就熬好的清粥,然後便打算這要去醫閣了,就在這時,院門口突然沖進來幾人,他們手中拿着鐵鍬,各個都兇狠的樣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蘇燕微怒,自從上次齊親王為她杖斃了那兩個丫鬟的事後,丞相府的人便很少找西院麻煩的,今天這卻又是為何?
“哼!”那群人冷哼一聲,仰着腦袋一副狗仗人勢姿态,“做什麼?哼,還好意思問?你們西院做了什麼,你們自己不知?”
蘇燕蹙眉,這些人,看衣着,均是相府的家丁,如何就敢如此放肆?
難道?難道他們有什麼把柄?也不是,這些人顯然是受命與主子的,若是沒有丞相命令,這些人怕也不敢如此大膽吧?
“我們西院做了什麼?”蘇燕也微微揚起小臉,氣勢上,她并不想輸給這些人,而且她心裡也很不服,她和她主子向來都是本本分分的,可為何他們那些人就非要沒事找事呢?
她家小姐平時除了醫閣幾乎哪裡都不去,而她,除了買菜之外,也幾乎都是守在西院規規矩矩的,她還真是不明白,她們西院做什麼了?
說話的功夫,那些家丁已經進了院子,瞪了一眼蘇燕,反正有相爺的命令,他們倒也不怕什麼,而且,大夫人也交代了,若是事成,那這西院中的人将會成為罪人,對待罪人,他們何須低三下四?
看這西院也算是風光了一時,呵呵,不被待見的庶出,即便修整了西院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要被他們掘地?
家丁不理會蘇燕,揚起鐵鍬就開始挖,這陣勢還真是将蘇燕給吓壞了,慌忙伸手去阻攔:“哎,你們幹什麼呢?停下,不許挖!”
家丁是受命來的,哪裡會聽蘇燕的?往日裡早已看不慣這西院,因西院的存在,相府那兩個丫鬟被活活打死,相府的家丁均是忌憚西院,可同時也惱恨着西院,如今受命,如何會停手?
“小姐!”蘇燕阻攔不住,急的眼淚都留了下來,她沖着房門高聲喊着,希望莫夕顔能出來将這些人都趕出去。
可是,她忘了,當初齊親王杖斃了那兩個丫鬟,之後依舊将她留在西院,為的不就是讓她保護莫夕顔嗎?如今這些家丁連她都不忌憚了,又如何能怕莫夕顔?
莫夕顔正準備出門,便聽外面一陣亂哄哄的,然後還有蘇燕驚慌失措的聲音,她一怔,慌忙推門而出,門外,是一群家丁拿着鐵鍬奮力鏟挖的情景。
“小姐,你快看他們啊,他們這是要毀了我們的院子嗎?小姐,我攔都攔不住的,你快讓他們都住手啊!”蘇燕急急說道。
莫夕顔挑眉,心裡飛快的想着,這些人是想挖出些什麼來?
前世她也算是看過不少電視劇的,這樣的場面,無非就是另一場的栽贓陷害。
好啊,這西院才清靜了幾天?這些人就又開始不消停了,她一怒,厲聲道:“都住手。”
那些人隻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人冷笑道:“七小姐,對不住了,不是咱要和您過不去的,這是相爺的命令,咱們也不敢違抗啊。七小姐,得罪了。”
一句無所不懼的話後,便又開始挖了起來。
蘇燕氣壞,莫夕顔也氣壞,他們人多,光憑她們主仆二人自然是攔不住的,莫夕顔暗暗咬牙,想起當初軒轅灏留給她的那塊玉佩,正想試試有沒有用,就見丞相和大夫人一衆人等遠遠走了來。
這些來人中,竟然還有莫如雪。
莫夕顔的兩道秀眉擰在了一起,莫如雪被禁足時日并不多,丞相沒道理這麼快就把她放出來難道這次挖地事件和她有關?
瞧莫如雪那得意的樣子,莫夕顔恨的牙癢癢,丞相這是發了什麼瘋?怎麼又把這欠收拾的精神病給放了出來?
丞相進西院,瞥了莫夕顔一眼,冷哼一聲,也不解釋,便命人繼續挖,前院挖了差不多了,便又去後院挖。
莫夕顔跟了過去,她冷冷的看着,明知她是阻止不了的,隻是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岔子,然而,她心裡也隐隐覺得不安,這幾天因為心情有些低落,對旁的事務不曾多心,如今丞相命人這般來挖院子,隻怕早有人動了什麼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