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失蹤
白若君進入了簾賬後,就走到了周皇後的身邊。
周鸢睡的還算安穩,左邊臉部的那道傷已經被包紮起來了,隻是折騰了那麼幾天下來,人也削瘦了許多。
白若君并不關心周鸢如何,她并心的是周雪柔會如何,畢竟她不想弄死周皇後取代她的位置。
她回頭看了一眼香,周鸢這幾日全靠香支撐着,否則早就瘋掉了。
一個女子失了容顔,換成她,怕也要瘋。
就算皇上如今再愛她再寵着她,可人生漫漫,誰都不可能把凋零的花再撿起了插在屋内啊。
雖然不恨皇後,可畢竟與周雪柔有關的人,白若君心中不免有些快意。
她走到了香案前,拿起了鑷子,将香輕輕的折斷。
煙香漸漸就淡了許多,屋子裡的香氣一下子消失了,躺在床上的人兒也開始輾轉,沒一會兒,周鸢就睜開了眼睛。
白若君守在她身邊,笑道:“娘娘,你醒了?臣女為你倒杯水。”
白若君拿起了水壺,倒了半杯水,扶着周鸢起來。
周鸢接過了水,抿了一口,便搖搖頭躺回到了床上,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别處,心事重重。白若君放下了茶水杯子,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娘娘,你莫難過,人生路漫漫,總能找到治臉的好法子,縱使真的好不了,那也沒關系,臉面不過就是一個皮囊,隻
要娘娘心裡是愛着皇上的,皇上定會好好待你。”
如今周鸢最是聽不得這些話,什麼皇上會好好待她,會臉面隻是一張皮,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
若是不重要,為何曆代皇帝要養妃三千。
女子們為了争寵,不惜一切手段,甚至為了築容,可以拿一些厲害的藥用在自己身上。
周鸢捂住了自己的頭,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動,痛苦不已。
“娘娘,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讓臣女看看。”白若君雙手搭在了周鸢的手背處。
周鸢立刻把她給推開,指着她說:“出去。”白若君含笑道:“娘娘,你惱什麼,那把火并非臣女放的,是那些刺客為了殺皇上放的火,陰差陽錯讓你着了道兒,你也不能怨皇上什麼,皇上每日為你憂心,連國事都是
攝政王在打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攝政王才是新帝呢,你若不快點好起來,多的是人想坐你這個位置。”
白若君拿起了水壺,往水杯裡倒,水快要滿了她也沒停下來,繼續說道:“比如,周雪柔啊!”
“周家有才情的人,多着了,你繼續這般下去,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你如何擔擋一國之國的重任。”“搞不好,已有人起了心思,周雪柔近日打理了好幾樁事情,她把一些困難戶收在了自己的勢力中,養在府裡,給他們差事,這樣即解決了那些難民的生存問題,還收到了
一大票的美譽,再比如……”
“啪!”
白若君的話還未說完,周鸢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白若君的臉龐,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打出去。
白若君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雙手趴在地面,一時間愣住了。
她沒想到周鸢竟然直接打她。“白醫官,你是不是腦子沒睡清醒,攝政王妃的名乎你也敢這般叫喚,你莫不是以為本宮為了這張臉,已經失去了分辨好壞的能力,任由你在從中挑撥離間。”周鸢的聲音
突然響起,每一個字都充滿着力量與威攝之力。
這令白若君失算了。
她心中暗暗叫着不好。
趕緊起身,跪在了周鸢的面前,道:“娘娘,方才臣女是一時糊塗胡言亂語的,娘娘恕罪。”
“你出去,本宮要休息。”周鸢渾身顫抖着,但卻強撐着心中的那一絲恐慌之意,豎起了自己皇後的威儀冷喝了一聲。
白若君卻跪在她面前不起:“娘娘,臣女做錯了,請娘娘責罰,娘娘,你别趕臣女出去。”“出去!”周鸢算是知道為什麼周雪柔那麼讨厭這個女人,起初她看她還不錯,便打算回到宮中之後,便将她留在身邊用,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沒耐心,她一出事,她
便想來搞事。
白若君在她面前磕頭,她若是就這樣出去,指不定第二日皇上便會來興師問罪。
“皇後娘娘,不要趕走臣女。”“你不走是不是!”周鸢唇瓣發抖,眼眸散發着一抹犀利的冷意道:“白醫官,你這種手段,當年我跟在蒂後身邊的時候,便随她聽過許多,也見過許多,你真當我在蒂後身
邊,隻知玩,卻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
蒂後那樣聰慧的人,她親手教出來的皇後,能差到哪裡去。
“你以為本宮已經喪失理智,需要靠那點香來維持理智了嗎?”周鸢突然下床,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香案前,伸手拿起了香案,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砰”一聲。
跪在地上的白若君吓的身子一縮,回頭盯着跪在她身旁的香案,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闖禍了。
白若君咬着牙,伏低了頭,不敢動。“你喜歡攝政王,想用本宮的手害攝政王妃早産,好讓攝政王與皇上心存隔閡,若是攝政王妃因此出了事,皇帝與攝政王便很難與以往那般和睦,你這個心計,真是一石二
鳥,玩的好啊。”周鸢冷着臉,緩步走到了她身後,眼眸沒有一點溫度:“你滾吧,今夜的事情本宮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本宮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今夜便滾回太醫署。”
白若君緊緊蹙眉,不敢再多纏着,收起了香案後便快速的退了出來。
她走後,周鸢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從衣襟裡拿出了小小的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淚收勢不住的落了下來。
靈國哪裡需要她這樣的皇後……
……
第二日。
“皇後不見了。”
“皇後不見了。”
“皇後不見了。”
宮人早早送了早點去營賬。
卻看到周鸢不在床上,宮女們在外頭找了個遍。
尋問守營的那些護衛,皆說……沒有看到皇後。
墨淵骅從另一個營賬走出來,抓住了那大呼大叫的宮女,問:“皇後怎麼了?”
宮女立刻跪下回話:“娘娘不在營賬内,裡裡外外也尋了遍,無人見到皇後娘娘。”
宮人的話還未說完,墨淵骅奪步跑入周鸢所住的那個營賬。
周雪柔與墨淵炎一同走出來。
也去了周鸢的營賬。
将營内的人手統統派出去尋找周鸢。
到了傍晚,人回來了,周鸢卻沒找着。墨淵骅一臉憔悴的坐在了石闆上,道:“她什麼都沒帶走,能去哪裡?衣物、錢财,統統都在這裡,周鸢這是要去尋死嗎,我都說我不在乎,為什麼她就是不信,為什麼就
是不信我。”
他突然一腳把面前的東西踢飛了出去,站起身,搶過了剛從外面回來的侍衛的馬,駕着馬離開營地。
墨淵骅找遍整個京周城,找了整整十日,不見周鸢的蹤影。
而皇後失蹤的事情被墨淵骅壓的死死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便命人快速的按下去,若是按不下去,還有人要胡編亂造,便是殺了也不允許周鸢有半點危險。
很快,墨淵骅回宮了。
朝中的文武百官多少是聽到了皇後失蹤的消息,在朝堂上的時候,尋問墨淵骅此事,墨淵骅用一句話回堵了那些大臣。
在大臣們為此事憂神的時候,白府卻忙的焦頭爛耳。
白夫人望着床榻上的女子,着急的捏着手帕說:“若鈴,你怎麼能把皇後娘娘偷出來,聽聞皇上這半個月一直在京周城内大街小巷周旋。”
别人猜皇上在找什麼東西,可白夫人看來,皇上要找的不正是皇後嗎,如今皇後就在他們宰相府,且,還是被白若鈴帶出來的,這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那還得了。
“娘,也不是我把皇後偷出來的,是她自己走出營賬跑到小樹林,然後暈倒了,我正瞧要回府啊,就順便把娘娘救了。”白若鈴說。
白夫人一聽,險些沒暈死過去。
她的“順便”可引起了一陣大亂,把他們一家上下的人頭吊在了脖子上。
白夫人氣急敗壞的喝道:“白若鈴,你以為皇後是阿貓阿狗,你随便撿,等你爹回來,有的是你受的。”
白若鈴趕緊起身,抓住了白夫人的衣物說:“你别告訴爹爹啊,我……我大不了把皇後丢回林子去,我不管了。”
白夫人翻了一個白眼,差點被她這番話嗆過氣。
皇後說丢就能丢走的。
現在他們家是騎虎難下,她的傻女兒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你瘋了!”白夫人尖叫。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婢女的聲音:“夫人,五小姐回府了,正在院外。”
白夫人立刻走出去:“快,快叫小五進來。”
如今這事,她可不敢跟宰相說。
依着宰相那脾氣,怕是要用小六的性命來賠罪。
白若鈴再不對,那也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
白若君進來,看到周鸢躺在床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眉頭一挑道:“既然娘娘在我們白府,那便不用送回去了!”
什麼!白夫人臉色變的更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