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劉銘此時完全明白了,原本他的心中确實對戴婷有着恨意,以為是她毀了自己幸福的生活,毀了自己的家庭,卻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是自己。
有一句話戴笠說的不錯,劉銘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施雲,但卻陰差陽錯娶了丫頭,原本劉銘已經下定了決心,與丫頭相守一生,丫頭活着的時候他不會和施雲有什麼,但丫頭死了,他卻很快和施雲走到了一起,其實丫頭的死不過是讓他有了借口罷了。
而當他知道戴婷就是丫頭的時候,他又因為自己的違背誓言,不願意相信,戴婷是因為他而所做的一切,此時戴笠的話,可以說打破了劉銘說有的幻想。
“即使是這樣又能怎麼樣,歸根結底,錯的還是因為你,你不配當一個父親”劉銘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此時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倒下,否則造成的後果将無法挽回。
“是嗎?那你又配當一個父親嗎?”此時的戴笠可以說是步步緊逼,因為戴笠知道,讓劉銘這樣的人,心中喪失理智,隻有這一次機會:“小寶是你的兒子,你明明知道小寶在哪裡,你卻因為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安危,至他于不顧,你配當一個父親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是直說吧,我不相信你是來為了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的”劉銘此時稍微冷靜了一些,再次點了一根煙,想要讓自己徹底的冷靜下來。
“沈紅章的事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隻要你幫我,我就答應你,讓戴婷和小寶回到你的身邊”戴笠說到這,看着劉銘面無表情的面龐,順着車窗向外看去:“當然,如果你之隻想要小寶,也沒問題!”
“沈紅章已經在你們的手裡,你還讓我怎麼幫你?”
“你錯了,不是在我們手裡,而是在陳立夫的手中”此時的戴笠已經在自己的親信那裡知道,老蔣确實有了取締軍統的念想,他也要為自己鋪好後路,否則日後不會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陳立夫和中統這些年,一直被我們壓着,這一次如果沈紅章的密保,在陳立夫的口中傳到委員長那裡,可就真的翻身了,我将會死無葬身之地,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劉銘沒有馬上開口,隻是默默的吸着煙,戴笠也沒有催促,默默的等待着劉銘開口,其實這一次戴笠已經兇有成竹,他知道劉銘一定會答應自己。
在他眼中劉銘是一個僞君子,卻也不得不承認劉銘對丫頭是真心的,真正的将丫頭當成自己的親人的,雖然劉銘也會有自私的時候,但卻會到死都不會讓丫頭和自己的兒子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其實是劉銘的一個命脈,而戴笠卻正好掌握這這個命脈。
“好,我答應你”劉銘吸完一根煙,将煙頭在窗戶扔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盯着戴笠道:“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即使你這次你立功,軍統也不可能再存在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戴笠對于老蔣就算是再有用,也不可能比得過美軍對老蔣的作用”劉銘說完之後便對開車的毛人鳳喊了一聲:“前面停車”
“前面停車”戴笠雖然并不完全明白劉銘話的意思,但這些卻對他并不重要了,他已經想好了退路,隻要劉銘幫他,他有信心讓所有的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車在前面停了下來,劉銘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後,想了想,低下了頭,再次對戴笠說道:“不得不說日本人是聰明的”
劉銘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便站起了身,關上了車門,轉身向着一直跟在車後,此刻也停了下來的車走去。
“老闆,劉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汽車啟動,車内隻剩下戴笠和毛人鳳兩個人的時候,毛人鳳開口問道。
“不得不說他劉銘的聰明比我們任何人都強”戴笠并未回答毛人鳳的問題,而善于察言觀色的毛人鳳自然也不會再去詢問。
劉銘下了車之後,并沒有直接回到許風所開的那輛車上,而是車前不遠處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坐在車上的許風見到這也下了車,來到劉銘的身邊坐了下來:“銘哥,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們還是低估了戴笠了,鐵手以及張宇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大患啊!”幾天前蘇吾沒有殺掉鐵手,反被張宇救走,劉銘就知道這兩個人曾經最親的兄弟,也許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障礙。
“那銘哥就沒有想過劉舟也許比鐵手可張宇更加可怕?”許風這個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人捉摸不透,雖然一開始都是按照劉銘的命令在行事,但很多時候他所知道的卻比劉銘要早的多,就如同施雲一般。
聽到許風的話,劉銘歪了歪頭,看了一眼許風,臉上不僅露出一絲微笑,但卻并未說什麼,也沒有回答許風的話,将手中的煙頭熄滅,站起了上了車,這才道:“順着來的時候的路回去!”
汽車快速的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聽不到一絲的聲音,車上劉銘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似乎在想着什麼,又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吱……!”突然汽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劉銘擡起頭看去,就見到戴婷正站在車前。
開車的許風并未馬上下車,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劉銘,見劉銘點了點頭,這才下車,來到戴婷的身邊,帶着笑容道:“戴小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休息!”
“把孩子給劉銘!”戴婷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将懷中正在睜着大眼的孩子塞到了許風的手中,便轉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的猶豫也沒有一絲的留戀,也許稍微的猶豫或者留戀,就會讓她反悔吧。
“唉,戴小姐……!”許風抱着孩子,看着戴婷的背影,還想說什麼,但戴婷已經消失在了黑暗的胡同之中。
許風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睜着眼,小手正在四處的掙紮着的小孩,不僅也露出一絲微笑,轉身來到車旁打開了車門,道:“銘哥,戴婷這是什麼意思啊?”
“無非就是想用這個孩子牽制我罷了,而且孩子都給我了,也表明戴笠和我合作的誠意吧”劉銘接過了孩子,看着在懷中不老實掙紮着的小寶,不僅笑了起來,小寶也許看明白了劉銘是在笑,居然将手伸向了劉銘的臉龐,咿咿呀呀的也笑了起來,似乎在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