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劉銘也逐漸的适應了在施府的日子。
如果不是因為劉銘的母親被施府家丁意外打死的話,也許劉銘也就這樣選擇忍氣吞聲的與丫頭相守過完這一生了。
但是劉母的死徹底的改變了劉銘,否則一代亂世枭雄也許就不會出現了,當然這隻是後話,暫時來說一下劉母的死。
這日清晨因為想念兒子的劉母來到了施府想要見自己的兒子,卻被家丁擋在了門外。
任憑劉母說破了嘴皮子,施家的家丁也沒有一絲想要讓劉母進去的打算,最後劉母的倔脾氣上來,硬要向裡面闖。
施府的家丁自然不會讓她一個老太太進去,便随手推了一下老太太,沒想到就這一下,将老太太推到在了地上,腦袋磕在了台階上,當時就沒了氣息。
家丁見到老太太沒了氣,也慌了起來,最後商量了一下,便将老太太扔到施府不遠的大街上,快速的離開了。
等劉銘趕到的時候,隻見到了自己母親已經冰冷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劉銘并沒有哭,也并沒有說什麼,隻是将自己的母親抱回了家。
簡單的将自己的母親與父親葬在了一起,劉銘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依舊每日在施府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别人也許沒有發現劉銘的變化,但是丫頭卻能夠感覺得到劉銘變了,不僅眼神變得不在向以往那樣平和,而是很冰冷,臉上的笑容也幾乎消失了,隻有夜晚和丫頭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微笑。
1940年,劉銘入贅施府已經兩年的時間了,這兩年的時間劉銘表面上并沒有身邊變化,但實際上他卻在暗中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飛沖天的機會。
多年不曾出府的施天正這天居然出府了,劉銘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施家名下的很多大商行,當鋪,商店,夜總會都被人給砸了。
“我的機會終于來了。”打聽清楚之後,劉銘獨自一人呆在房間中,露出自己這兩年不露風聲練出來的堅硬肌肉,臉上帶着冷笑自言自語道。
“吱……”就在這時丫頭正好推門走了進來,見到劉銘光着膀子,臉上帶着微笑的看着自己,丫頭的心頭居然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似乎是剛剛認識面前的這個男人一般。
但是丫頭并沒有說什麼,而是上前默默的将劉銘脫下來的衣服撿了起來,為劉銘穿上。
穿上衣服後劉銘伸出胳膊将丫頭抱在了懷中,在丫頭的耳旁說道:“丫頭,銘哥哥在這發誓,一定讓你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隻要銘哥哥能每天陪着丫頭,丫頭就是最幸福的。”丫頭輕輕的附在劉銘的懷中說道。
這日晚上劉銘和丫頭洗完腳,等丫頭睡着之後,便悄悄的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來到施天正的房前,敲了敲門。
“誰啊?”已經睡下到底施天正聽到敲門聲,憤怒的喊道。
“老爺,是我劉銘。”劉銘很平靜的說道。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施天正很不耐煩的說道。
“我有辦法殺了雄師幫的鐵手。”雄師幫便是這次打砸施家名下産業的推動人也是最大的主力。
聽到劉銘的話,屋内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但是劉銘并沒有離開,果然過了一會施天正推門走了出來。
施天正與劉銘來到花園的涼亭之中,坐了下來,盯着劉銘,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其實施家有日本人暗中的支持,并不怕雄師幫,但是卻也很難殺了鐵手,隻要鐵手一死,那雄師幫也就不過是一盤散沙,也就沒有辦法對施家構成任何的威脅了。
“你找人打聽清楚鐵手的行蹤,我出手去殺鐵手。”
“就憑你一個瘸子能殺得了鐵手?”施天正聽到劉銘的話不僅冷笑一聲盯着劉銘問道。
在那黑夜的涼亭之中,雖然施天正盯着劉銘卻并沒有發現當他說出‘瘸子’兩個字的時候,劉銘逐漸變得冰冷的眼神。
但是很快劉銘就将恢複了正常,說道:“就算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我一定能找到機會殺了他。”
“好,你如果真的殺了鐵手,并且全身而退,我便将施家名下最大的夜總會古順讓你當家。”施天正想了想,覺得就算是劉銘殺不了鐵手反被鐵手殺了,那對于他也并沒有任何的損失,所以不妨試一試。
古順夜總會可以說是上海灘最大的夜總會之一,當年施天正就是在這裡起的家,成為了上海灘絕對的豪門,也是施家最大的産業之一。
而且古順還是各方名流聚集的最多的地方,可以說隻要劉銘成為古順夜總會的當家的,那就等于在上海灘成功上位了。
“我一定不會讓老爺失望的。”劉銘眼中出現一種冰冷對施天正說道。
這日夜晚劉銘并沒有回房間去睡覺,而是出了施府來到自己小胡同裡自己的家,來到父母的牌位前,劉銘跪在那裡,小聲的叨念道:“你們一定要保佑兒子殺了鐵手,借機接近施天正。”
“銘哥哥,你怎麼在這跪着啊?”一大早醒來沒有見到劉銘的丫頭,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擔心劉銘出什麼事,便出來找劉銘。
“丫頭,暫時不要回施府了,就在這住下來,如果三天以後我還沒有回來,就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一個名叫劉舟的,他會安排你接下來的生活的!”劉銘将丫頭抱在懷中輕輕的說道,也許這輕輕的一抱将會成為永别。
“如果那你三天以後不回來的,我不會去找任何人,我會陪你一起去。”丫頭并沒有阻止劉銘,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但是卻能和他一起去死,在黃泉路上同樣能夠和他為伴。
劉銘聽到丫頭的話,不僅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說話,隻不過是抱着丫頭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不想分開,劉銘多麼想就這樣一輩子抱着丫頭,永遠的不分開,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在這個社會沒有錢,沒有實力就隻能被别人欺辱。
兩人抱了很長時間才算分開,劉銘輕輕的親了親丫頭的額頭,對丫頭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劉銘離開之後丫頭就跪在了劉銘父母的牌位前,閉着眼默默的為劉銘祈禱,保佑他平安。
施天正也很快就找到了鐵手的住處,以及鐵手的生活習慣,找人交給了劉銘,而且給了劉銘一把手槍。
鐵手一般的時候都會在雄獅幫,沒有什麼活動的時候是不會出來的,而且每一次鐵手出來,身後都會跟着不下十人的保镖。
但是經過兩天劉銘跟在鐵手的身後發現,鐵手這個人很好色,幾乎每天都會去怡紅院,從不間斷。
第三天的時候劉銘終于确定了每次去怡紅院鐵手都會找的那個女人是誰,住在那間房子裡。
“不要動,老實的在這呆着!”劉銘辦成了嫖客混進了怡紅院,趁着衆人不注意進了那個名叫翠紅的頭牌的房間。
翠紅是怡紅院的頭牌,現在已經被鐵手包了下來,已經不再接待其餘的客人。
“你是幹什麼的,你如果要錢我可以給你!”翠紅是一個還算漂亮的女人,隻不過臉上畫着濃妝,以及身上那直鑽入人鼻子中的香氣讓劉銘有些反感。
“我不要錢,我問你,鐵手是不是每晚都會來你這裡?”劉銘拿槍指着翠紅問道。
“他今天不會來的,他每次來都會提前通知我的,今天并沒有說。”翠紅蜷縮在床上,顫抖的對劉銘說道。
聽到這劉銘不僅皺了皺眉頭,隻是兩天的跟蹤,劉銘還真的是拿不定主意可以肯定鐵手一定會再次來找她,現在劉銘隻能在這裡等了,聽天由命了。
劉銘在房間中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按照前兩天劉銘的跟蹤,此時的鐵手應該已經來了,劉銘的心中不僅越來越煩躁。
“鐵爺,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啊?我們翠紅都要等不及了!”就在劉銘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老鸨子那讓人骨頭都酥軟的聲音。
聽到這劉銘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對翠紅說道:“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我就殺了你!”
劉銘威脅了一聲便藏進了房間内的屏風後面,劉銘聽着鐵手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拿着搶的手不僅感覺到有些發抖。
這可以說是劉銘第一次拿槍,第一次殺人,雖然再來之前已經練習過怎麼開搶,但是卻還是有些緊張,汗水很快就浸濕了劉銘的衣服。
“吱......”雖然開門的聲音,劉銘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
“寶貝,你鐵爺我來了,想不想鐵爺?”鐵手進入房間就迫不及待的向坐在床邊的翠紅撲了過去問道。
但是翠紅卻身體有些發抖,根本沒有了以往那種風情萬種,勾人心魄的魅惑,鐵手也感覺到了翠紅的變化,快速的在翠紅的身上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
鐵手能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在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成為雄獅幫的當家的并且敢和有着日本人支持的施家叫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
“鐵爺小心......”
“砰!”
翠紅的聲音幾乎和劉銘的槍聲同時響起來的,藏在屏風後面的劉銘,見到鐵手有了察覺知道不能再等了,快速的走出屏風就開了一槍。
但是翠紅的提醒以及讓本來就沒玩過搶的劉銘,将這一槍打空了。
“砰砰砰!”接着劉銘瞬間就将自己手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了,但是卻依舊沒有殺了鐵手,隻是打中了鐵手的肩膀。
“快,鐵哥有危險,包圍那個房間,闖進去!”聽到槍聲,門外的那些鐵手的保镖也瞬間包圍了房間,并且一腳便将房門給踹開,闖了進來。
劉銘手中的搶已經沒有了子彈,知道已經差不了鐵手了,所以在鐵手的保镖進來的那一刻,瞬間就抄起了旁邊的凳子扔了過去。
趁着那些人躲避的這個空檔劉銘便向外跑去,但是房間已經被鐵手的人給包圍了,剛剛闖出門外,就被人一腳給踹了回來。
“砍了他!”鐵手保镖中一個人大聲的喊了一聲,其餘的人提着刀就圍了上來。
但是就在那些人舉起了刀,對着劉銘砍下去的那一刻,鐵手卻開口了:“住手!”
“鐵哥,怎麼了?”原本斧頭幫的大哥,現在已經入了雄獅幫的光頭,聽到鐵手的話,來到鐵手的身邊盯着鐵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