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局長放心,公私我還是能夠分的清的,隻要劉站長一心為黨國,我章光一定全力以赴協助劉站長。”章光連忙站起身,将自己衣領處的扣子記好,站直了身體,對着陳立夫說道。
“這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在這靜候二位的佳音。”陳立夫臉上始終帶着微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立下大功接收獎賞的畫面了。
劉銘和章光一起離開了陳立夫的辦公室,但陳立夫并沒有注意到,劉銘放在桌子上的煙盒,被章光給順手帶走了。
走出陳立夫的辦公室,劉銘和章光對視了一眼,臉部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兩人可以看出對方眼中的微笑。
剛剛走出辦公室,行動隊的人就将劉銘守護在了其中,這些人不是青幫的人也不是中統的人,而是李振興帶着自己的部隊離開的時候,留下的一個警衛排,這些人是李振興的心腹,絕對的忠心。
這些人所攜帶的槍支都是最先進的由美國軍方資助的自動沖鋒槍,這些人完全是按照小規模的特種作戰而訓練的小隊。
當劉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王傑許風已經在這裡等待了,見到劉銘都站了起來,劉銘擺了擺手,讓他們坐下,而自己則是來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掏出一包沒有打開的香煙,拆開包裝,抽出一根默默的點燃。
一根煙的功夫劉銘并未開口說話,隻是坐在辦公桌前,歪着頭,對着窗戶,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杏兒,生了嗎?”劉銘發愣了一會,再次點了一根煙,這才轉過身,看了一眼許風問道。
“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醫生說難産,而且杏兒似乎有中毒的迹象,導緻大出皿,就算能生下孩子,大人也可能保不住了。”許風如實的回答道,他也看出了今天劉銘與以往的不同,所以說話很小心。
“在别墅發現什麼了嗎?”劉銘再次對王傑問了一聲。
劉銘的一隻手拿着煙,一隻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着,在聽着王傑說話,也在思考着,快速的運轉着,不放過任何一絲的破綻。
“其餘的到沒什麼,就是客廳有一攤皿迹,皿迹有些發黑,可能正是杏兒中毒所緻,而皿迹下面還有一個被人用硬物故意刻上去的字,天鵝!”王傑說道這的時候,正在敲擊着桌子的劉銘,突然停頓了下來。
過了很長時間那有規律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語氣中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天鵝這兩個字,還有誰見到了?”
“随我進入房間搜查的那幾個青幫小弟,字迹很模糊,他們不知道那兩個字是天鵝,隻知道是兩個字。”
“給他們比錢,讓他們離開上海……”劉銘說到這還沒有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劉銘接起了電話,是一個很冰冷的聲音:“那四個人有些不耐煩了,要跑。”
“保護好施雲和孩子,其餘的不要管,按照原計劃進行。”劉銘說完便伸手按了一下電話,随後便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道:“三十分鐘之後,我的人将會闖入那個院子,你們會被抓捕,說什麼你們應該清楚。”
三十二弄關押着施雲的那間院子裡,那四個蒙面的人其中一個正在接電話,聽到對面說的什麼後,連忙道:“你可是說過,會保護我們的安全,你說話可要算話。”
電話那頭正式坐在辦公室内的劉銘:“你放心,我說的話絕對不會食言,但你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不隻是你死,這一點你也要明白。”
“我知道,我一定完成,而後消失,你絕對不會在見到我。”劉銘挂斷電話後,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額頭,對王傑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讓他們離開上海,派人在暗中跟着他們,其中有一個一定不會離開上海,抓住他。”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聽到這王傑似乎有些明白了,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劉銘自導自演的鬧劇罷了,或許也隻有王傑才敢這樣質問劉銘吧。
“做我應該做的事,你知道我這次要抓的是誰嗎?”劉銘站起了身,來到了王傑的身邊,看了一眼旁邊的許風,而後便湊到了王傑的耳邊輕聲說道:“呂梁,共産黨特工部部長。”
雖然劉銘說這話很輕,但卻依舊被許風聽到了耳中,或許劉銘就沒有想要瞞着許風吧。
當王傑聽到劉銘的話後,王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王傑身體和表情的變化,見到這劉銘笑了笑,道:“平步青雲,就看今天。”
“平步青雲?很好,這才是你的作風。”王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劉銘的辦公室。
看着王傑離去的背影,劉銘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一種看在别人眼中奸詐的笑容,讓人看了有些心驚膽戰的笑容:“按照上面的地址,所有的人都抓起來,他們所居住的房子,牆壁鑿開掘地三尺,明白嗎?”
“明白”此時的劉銘是瘋狂的也是讓人看不透的,許風小心的接過劉銘遞過來的名單,看了一眼,轉身便想要離開,卻被劉銘喊住道:“記住我不要死的,我要活的。”
許風離開之後,劉銘便再次來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盯着窗外,等太陽正好照射在劉銘的臉上的時候,劉銘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出去,道:“送你一份大禮,三十二弄五十七号院子裡,有共産黨的四個重要人物,他們知道呂梁的下落。”
挂斷電話後,劉銘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手指處,劉銘卻絲毫沒有察覺,最後将煙頭用力的攥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而後靠在椅子上,擡起了頭,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電話響了起來,劉銘接通後,對面傳來在醫院守着的行動隊副隊長闫天興的聲音:“站長,生了,是個男孩,但杏兒快不行了,她說臨死前想要見你。”
“我知道了。”挂斷電話後,劉銘将手中的煙頭扔到了煙灰缸裡,站起身來到房門旁邊的洗臉盆前,将手上的污垢洗幹淨,便離開了辦公室。
其實劉銘早就知道了杏兒的身份,也早就讓杏兒為自己做事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在劉銘的算計之中,原本杏兒是不用死的,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劉銘并未提前救她,死亡也許是杏兒擺脫痛苦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