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房間内丫頭抱着劉銘說道,其實還有一句話丫頭并沒有說出來。
劉銘自然知道丫頭心中想的是什麼,不僅親了親丫頭的額頭,說道:“好好照顧自己,小腦袋瓜不要胡思亂想。”
“大少爺,你準備好了嗎,馬上出發了。”房間外李伯催促道。
施家的老家是一個名叫空城的靠山小城,三面環山,易守難攻,是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在空城的時候施家就算是大戶人家,到了施天正這一代,年輕的施天正不甘心呆在小城市裡,便來到了上海闖蕩。
要到邊城就必須要路過重慶,延安等地,那裡是國民黨和共産黨的根據地,而施家是日本人的忠實走狗,所以施天正才會讓劉銘保護,擔心兩黨特工的暗殺。
經過幾天的趕路,這日在黑夜之前,來到了延安,原本劉銘是不想停留的,想要快速的路過延安在停留,但是施雲卻堅持自己累了,要在這裡停留幾天。
而施大夫人也是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女兒,最後劉銘沒辦法隻能在延安暫時停留,劉銘特意的找了一個豪華,人口流動多的酒店,這樣就算是真的有想要暗殺的人,也不可能在這鬧市動手。
為了更好的保護施大夫人和施雲,劉銘讓她們兩個住在了自己兩邊的房間,誰的房間一有動靜他便會第一時間聽到。
這日夜晚劉銘剛剛躺下,就聽到左邊施雲的房間開門的聲音,很輕,似乎故意不想要讓别人聽到。
聽到這劉銘立刻便出了房間,正好與鬼鬼祟祟路過的施雲撞上,施雲的手中還提着一個文件包,施雲見到劉銘連忙将文件包藏在了身後,對劉銘笑了笑,道:“這麼晚還不睡?”
“這麼晚大小姐還要出去?”劉銘盯着施雲手中的文件包問道。
施雲聽到劉銘的話,眼珠轉了轉說道:“我在延安有一個老同學,我想我來了怎麼說也得去看看他。”
“是嗎?那我和你一起去。”劉銘盯着施雲說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就跟在你身後不遠處,不上前的。”劉銘不可能大晚上的讓施雲一個人出去,否則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
最後沒辦法,施雲隻能讓劉銘跟着,劉銘和跟來的保镖說了聲讓他們保護好大夫人,便跟着施雲出了酒店。
“幾年不見,你的變化可真大。”出了酒店兩人并肩走在街上,突然施雲開口對劉銘說道。
“你沒什麼變化,還是這麼漂亮。”劉銘笑了笑說道。
“而且還變得會說話了。”施雲停下腳步,上前一步轉身對着劉銘看了一會,才再次開口說道。
劉銘感覺到施雲盯着自己的目光,根本就不敢去直視,而是假裝四處看看,但是就在劉銘無意間看向左邊的時候,就見到那不遠處的街道口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這個男子劉銘在熟悉不過了,雖然已經兩年不見,但是卻也永遠不會忘記,劉銘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沖着施雲來的。
而此時不遠處的那個男子也明顯見到了劉銘發現了自己,雖然看不清面部的表情,卻見到那人對着劉銘向着酒店的門口指了指,似乎是想要單獨與劉銘見面。
“你怎麼了?”而此時施雲也見到了劉銘的反常,向着劉銘多看的方向看去,但是卻隻見到一個快速消失的黑影。
“他們果然跟着,今天我那同學看來是見不成了,快回酒店。”施雲似乎知道那人是誰,拉着劉銘連忙向着酒店跑去。
回到酒店之後,劉銘也跟着施雲來到了她的房間,施雲為劉銘沖了一杯咖啡,劉銘盯着施雲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這次回老家祭祖隻是個幌子吧?”
“劉舟是你的大哥?”其實這些年施雲并沒有出國,而是一直呆在延安,也許真的是無巧不成書,汪精衛成立僞政府之後,軍統局的上海站便取消了,改為秘密工作,而劉舟也調到了延安秘密工作。
在這裡是共産黨的地盤,所以劉舟并不像在上海那樣肆無忌憚的,但是卻也沒少與施雲打交道。
“對,怎麼了?”劉銘似乎想到了施雲的身份,盯着施雲說道:“現在可是共同抗日的時期,你們不都是一家人嗎,怎麼還會暗地裡再鬥?”
“侵略者早晚有失敗的一天,而我們與國民黨也早晚會有一戰,其實在一開始兩方就沒有真的信任過對方。”施雲并沒有再向劉銘隐瞞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為什麼施雲對劉銘有一種心底盲目的信任。
“行了,不要和我說什麼為了人民的大道理,我聽不懂。”劉銘打斷了施雲的話,而後站起身說道:“早點休息沒事不要出門了。”
“你是不是去見劉舟?”
“看來我是真的什麼都滿不了你啊。”
“見到劉舟請你對他說一聲,不要再做僞政府的走狗了,大漢奸的名聲可不好聽。”
“劉舟不是軍統的人嗎?”聽到施雲的話,劉銘知道這些年劉舟的身份已經發生變化,怪不得他不敢向以往那樣明目張膽到底殺施雲了。
“原本是,但是僞政府成立以後,軍統局劉舟第一個便叛變了,現在劉舟是上海僞政府的行動科科長。”施雲說道。
“那這麼說你隻所以回上海,借着祭祖的時候路過延安,就是為了讓我來對付劉舟的?”劉銘的眼神逐漸冰冷了起來,因為劉銘感覺到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
“我在延安也聽到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而且當年劉舟能夠為了你放棄殺我,說明他還是很在乎你的,隻有你才能找到他并且除掉這個僞政府的走狗”施雲也看出了劉銘的憤怒,連忙解釋道。
聽到施雲的話,劉銘站了起來,突然笑了笑,來到施雲的身邊,說道:“那你爹是上海灘最大的漢奸,你爹是不是也該死?”
施雲愣住了,其實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的想過,但是卻也隻是在腦子裡想過,從來沒有人這樣直面的質問過她,一時之間施雲居然不知帶應該怎麼回答。
劉銘見到這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繼續說道:“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劉銘離開之後,施雲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愣了很長時間,最後突然哭了出來,因為家世的原因施雲始終沒有被批準入黨,而這一次執行這項特殊的任務,就是為了能夠獲得入黨的資格。
回到房間的劉銘聽到施雲的哭泣聲,心中不僅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但是劉銘并沒有理會,而是出了酒店。
來到酒店門口,劉銘四處轉了轉,但是卻并沒有見到劉舟,最後劉銘靠在酒店前的柱子上點了一根煙。
“不要四處看,我是劉科長派來的”就在這時劉銘的身邊出現一個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同樣是靠在了柱子上,對劉銘繼續說道:“明天上午九點,劉科長在順英咖啡館等着你。”
那人說完沒有任何的停留,便轉身離開了,劉銘在那站着吸完手中的煙,才算是進入了的酒店。
當劉銘來到房間的時候,施雲正站在門口等着他,劉銘見到施雲深吸一口氣,上前說道:“對不起,剛才我說的話有些重了。”
“沒關系,你說的是事實嗎”說話間劉銘将施雲讓進了房間,為施雲到了一杯水,問道:“我能知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嗎?”
“刺殺日本駐上海特高課課長南田櫻子。”
“刺殺南田櫻自來延安幹什麼?”劉銘很不解的問道。
“刺殺南田櫻子之前必須引出劉舟,除掉他,否則有他的保護,很難殺了南田櫻子。”
“那這麼說這一次你是誘餌?”
“沒錯,所以明天我們不能走,這一次必須除掉劉舟。”施雲盯着劉銘很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