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劉銘,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他知道了竊聽器的事情?”陳立夫坐在了章光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不好說啊,這個劉銘太聰明,做事不留一絲痕迹,剛才他發現了竊聽器,并未聲張,那很微弱的一絲波動,可能是他無意間碰到造成的,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讓我們聽到的。”章光除了是電台專家之外,還是心理學專家。
其實心理學并未隻是看人的臉部和眼睛,來揣測對方的心理,還有就是在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說話的聲音來判斷對方心在想些什麼。
向來無往不利,從未判斷錯誤的章光,這一次在劉銘這裡卻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其實就在他與劉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故意說的那些話,想要看一下劉銘的反應的。
但他卻失望了,劉銘不僅沒有讓他看出任何的一絲的他想要見到的情緒,甚至還将自己一方與沈紅章的關系給弄得有些僵硬,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劉銘不安全了?”陳立夫最信任的其實還是章光,畢竟這才是永遠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不,劉銘這個人的野心很大,他想利用局長的權勢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同樣他也想用戴笠在委員長那裡得寵的身份來為自己的未來鋪路”章光對于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自信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劉銘才會這樣險中求勝。
“你的意思是與往常一樣重用劉銘,卻在暗中提防着他?”陳立夫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其實越是劉銘這樣的人,其實就越安全,一個為自己日後的升遷之路鋪好道路的人,不可能是共産黨的人。
但他卻沒想到劉銘身邊也有精通電台的專家,有比章光還有高明的手段,就在剛才劉銘打開電話底部的時候,已經将一個反竊聽的裝置按在了竊聽器上,陳立夫能聽到劉銘這邊的聲音,劉銘同樣能夠聽到。
此時的将電話放在耳邊,但卻并未與任何人通電話,卻一字不漏的聽到了陳立夫和章光的對話。
輕輕的放下電話,劉銘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己這一次賭赢了。
随後劉銘親自審訊那些按照沈紅章的情報抓捕到的那些共産黨的地下特工人員,但這些人其實已經在帶回審訊室的路上已經完全的給調換了,真正的地下工作人員,此時已經離開了上海。
這些人都是劉銘提前秘密抓捕的一些作惡多端的青幫中人,這些人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着無辜之人的鮮皿,所以每一個人都死不足惜。
對于這些人劉銘自然不可能對他們留有任何的情面,剛一開始,這些人就被劉銘施加了酷刑。
“說說吧,你的上線是誰,你潛伏在上海的目的是什麼?”劉銘坐在一位神情已經有些恍惚的人前,冷聲問道。
那人渾身是皿,神情頹廢的低着腦袋,語氣之中帶着哭腔說道:“劉站長冤枉我,我真的不是什麼共産黨的地下特工,我是無辜的”
“無辜的?每一個做錯事的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而且共産黨已經放棄了你們,你們何必在為他們賣命的,投效黨國,我劉銘保你榮華富貴,如何?”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讓我說什麼?”
聽到這劉銘歎息一聲,站起了身,對許鳳道:“死不足惜,這個人已經沒用了,殺了換下一個,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視死如歸!”
緊接着又審訊了四個人,每一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最後都被劉銘給殺了,而後劉銘并沒有再繼續,而是走出了審訊室,來到陳立夫的辦公室:“報告!”
“進來!”對于劉銘的審訊手段,陳立夫已經親眼見識過了,所以此時陳立夫更加的确信劉銘不可能是共産黨的人,至于他是不是和戴笠有瓜葛,已經無關重要了,隻要能抓到共産黨高層,戴笠将會徹底被自己壓下去,到了那時,他确定劉銘會抓住自己這課大樹,專心為自己做事。
“局長,在這審訊過程中我發現一個問題,但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劉銘進入辦公室,來到陳立夫的身邊,微微彎着腰說道。
聽到劉銘的話,陳立夫放下了手中的正在書寫着什麼的鋼筆,擡起頭看了一眼劉銘,而後笑了笑,站起了身,來到旁邊的沙發處,坐了下來,對劉銘擺了擺手,這才道:“坐下說,有什麼事,你可以但說無妨!”
劉銘坐了下來,掏出香煙,叼在嘴中剛想點火,似乎想起了什麼,擡起頭看了一眼陳立夫,陳立夫道:“我雖然不吸煙,但我也不反感煙味,想抽就抽吧,無需考慮我!”
聽完陳立夫飛話,劉銘這才将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看向陳立夫這才開口道:“經過審訊,我發現抓的這些人,似乎有些不對啊”
“為什麼?”
“要說大部分不怕死,經受的住酷刑,可以說的過去,但每一個人都能經受酷刑,而不透漏一字,這就有些問題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共産黨的特工組織就太恐怖了,我們反過來想一想,如果是我們的人被抓住,能不能向共産黨的人一樣,誓死不屈?”
“你是說這些人根本不是共産黨的地下組織,而是提前已經被人轉換了?”
“可以是轉換,但也可能本來就是假的”劉銘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中的煙頭熄滅:“而且我們抓了共産黨的這麼多人,共産黨沒有任何的行動,難道我們不應該懷疑嗎?”
陳立夫聽到劉銘的話,不僅沉默了下來,它不隻是在想自己抓住的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早就被人給換了,而是在想這些人如果真的是共産黨的地下黨的話,正如劉銘所說的那樣,這樣的共産黨太恐怖了。
“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給他們機會”劉銘再次點燃了一根煙,湊到了陳立夫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雖然我們抓住的這些人都沒有開口,早在幾天前,我就已經盯上了一個名為詩經的書店,可以肯定,詩經書店的管理員是共産黨特工部部長呂梁的專屬聯絡員,已經被我們抓獲了,我們可以在他的身上下點文章”
“既然知道了他是呂梁的聯絡員,為什麼不等呂梁出現一起抓獲?”
“詩經書店在沈紅章提供的名單之中,我們不可能把他單獨的孤立起來,隻能順勢而為”劉銘深吸了一口氣,誰也不知道此時劉銘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些被抓捕的人之中,隻有這個詩經書店的管理員是真正的共産黨地下工作人員,這也是劉銘和呂梁提前商量好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