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看着倒在地上露着嘲諷笑容的小飛,滿臉怒容,卻也無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内心的憤怒壓下,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小飛的衣領:“我會讓你知道你今天所說的話,是多麼的可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劉銘,就算是得不到施雲,我也不會讓他們兩人在一起”
說完後便用力的甩開小飛,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看着張宇離去的背影,小飛的眼中露出一絲微笑,小聲的道:“你放心,你絕對會死在銘哥的前面,我保證”
李成山的辦公室就在會議室的對面,小飛和張宇兩人的沖突都看在李成山和呂梁的眼中,張宇離開之後,李成山轉身給呂梁到了一杯水,而後來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道:“老呂,你一向不與人争辯,待人寬厚,為何今日為了一個劉銘與自己的同志鬧成這樣?”
李成山能夠成為共産黨在上海根據地的負責人,就說明此人不是一個庸才,而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自然看出了這其中隐藏着什麼:“我隻能說劉銘不能死,而且這個張宇是不是自己的同志,現在已經不好說了”
“好了,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戰友了,你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呂梁的身份特殊,李成山也不便多問,但李成山似乎有些難言之隐:“老呂在潛伏這方面我遠不如你,但今日你的表現确實有些問題啊,我能看出你死保劉銘不隻是因為現在劉銘不能死,别人一樣能夠看出來,其實有時有過分的保護他,相反确實害了他啊”
聽到李成山的話,呂梁也不僅沉默了下來,現在仔細想一想,還真的如李成山所說的這樣,也許是因為劉銘對他太重要了,他心中的弦蹦的太緊,卻忽略了一些細節的問題,但往往向他們這樣的人,失敗就是因為細節做的不夠細膩。
而此時的整個上海也不再平靜了,劉銘按照沈紅章的名單抓捕的那些人,除了在審訊室就被殺死的之外,其餘的人每天都會被人帶着帶大街上遊行,明顯的是想要引出隐藏的共産黨的地下人員。
遊行的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藏在了家中根本不敢有人出門,也沒有一個人看熱鬧,隻有行動隊的人敲鑼打鼓的聲音。
遊行之處不遠處的一輛汽車上,蘇吾開車,劉銘坐在後座上,吸着煙,靠在車窗上,注視着遊行的地方。
“砰!”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胡同内走出三個人,對着劉銘所乘坐的汽車就開始亂射,如果不是劉銘反應快的話,恐怕已經死在了這三個人的槍口之下。
聽到槍聲,隐藏在暗處行動隊成員,快速的沖了出來,那三個人知道自己中了埋伏轉身就跑,蘇吾快速的啟動了汽車,向着那三人追擊了過去。
“抓活的,帶回辦公大樓”當劉銘趕到的時候,那三人已經被堵在了死胡同内,劉銘所乘坐的汽車停在胡同口,在車内大聲的喊道。
“站長這三個人我看不像是共産黨啊”蘇吾啟動汽車後,向辦公大樓行去的時候,對劉銘說道。
“為什麼?”
“對共産黨我不了解,但對街上的小混混我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其中一個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劉銘聽到蘇吾的話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将車窗搖了上來,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想些什麼,當汽車快要行駛到辦公大樓的時候,劉銘猛地坐直了身體,對蘇吾道:“在辦公大樓前繞一圈,而後去梧桐路,開慢一點,盡量的讓辦公大樓内的人看到我們”
劉銘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别人的監視之下,就算是不想讓人知道都不可能,既然這樣那就不需要隐藏,既然想知道,那就讓他們都知道就好了。
蘇吾點了點頭,便放慢了汽車的速度,慢慢的繞着辦公大樓行駛了一圈,便向着梧桐路而去,在梧桐路再次繞到了辦公大樓前,劉銘沒有讓停車,所以蘇吾就一直慢慢的開着,再次在辦公大樓繞了一圈,繼續前往梧桐路,就這樣一直繞圈繞到了天黑。
“好了,不要繞了,回辦公大樓!”天完全黑下來後,劉銘開口對蘇吾說道。
回到辦公大樓後,劉銘剛剛進入辦公大樓的大門,就發現陳立夫和章光兩人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
黑夜之中劉銘露出一絲微笑,但這并不是太過明顯的微笑,正好被章光看在眼中:“局長,您們二位這麼晚了怎麼在這站着?”
“當然是等劉站長了,劉站長還真是大忙人啊,整整一天都不見蹤影,隻好在這等候了”陳立夫說着便轉身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見到這劉銘連忙跟了上去,但是章光卻慢了一步,悄悄的拉了一下劉銘,感覺到章光的動作,劉銘放慢了腳步:“一個星期了抓到的這些人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陳局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劉站長一會說話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
“多謝章處長提醒”劉銘看向章光,語氣很是恭敬的小聲問道:“希望先生能夠指點迷津,不知稍候在下應該怎麼應對?”
“很簡單,如實回答”章光說完後,快速跟上了陳立夫的腳步,看着章光和陳立夫的背影,劉銘深吸了一口氣,對旁邊的蘇吾道:“你先回去吧,今日不用等我了,我想不錯的話,今日也許會有人送我回家”
“站長,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的,現在最不想我死的就是這些人”
當劉銘來到陳立夫的辦公室的時候,陳立夫手中正在拿着一份信,見到劉銘進入辦公室,将手中的信紙遞給了劉銘道:“看一下吧,也許這上面有你不希望看到的内容”
劉銘恭敬的雙手接過了信紙看了一下,上面隻有短短的幾句話,但卻讓劉銘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弟雨農拜上,劉銘并非一心為兄,為黨國,此人野心太大,為自己仕途之路,已經對弟動手,難免不會對兄動手,望立夫兄思量,提防此人,切記!切記!”
“隻是短短幾行字,劉站長不會看不懂吧?”坐在那裡的陳立夫,看着拿着信紙看了很長時間的劉銘,說道:“不知你對戴笠信中所言,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