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前往隴西這路程...”
趙統有點犯難,從瓜州前往隴西可是一個下午能搞定的事情,至少需要個兩三天的時間,等他回來後,誰也不知道肅州這盤黃花菜到底涼了沒有。
“你也是運到好,孫崇這厮剛回到瓜州,李三變後腳跟就追了上來,隻不過李三變從秦州來到瓜州,也不知道這隻老狐狸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崔奇喃喃自語道,對于李三變崔奇從不認為這隻老狐狸真的到了那種人老昏聩的地步,反而,随着的年齡的增長,崔奇越發覺得李三變難對付,難怪可以在邊疆地帶硬生生的帶領着的李家擠進世家門閥的行列中,甚至成為五姓七望中的一員,這樣的一個人物,如何敢讓人小觑。
“見了李三變無需多言,說的越多,破綻越多。”
進入一小鎮後,二人下了馬,崔奇鄭重的囑咐。
清河崔家四個大字就像是一塊招牌,崔奇報上了家世後,這不,本來還拽的不行的門房立即低下了頭,趕緊通報後,低着頭,讓開了路。
進入這間院子後,趙統便開始當起了啞巴,從頭到尾,都是崔奇與李三變打着交道,直到離去的時候,趙統抱拳與崔奇一同行禮離去。
“倒也聰明。”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等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内,李三變啞然失笑。
今日,崔奇能進他的府邸,能讓他退一步說話,答應崔奇的條件,并非隻因為崔奇乃是清河崔家的人。
清河崔家,在别人眼中也許是一隻龐然大物,但同樣身為五姓七望的隴右李家的李三變,對于這樣一個身份,隻是笑而不語,再說了,清河崔家看樣子有點後繼無人的趨勢,照這樣下去,恐怕不出三代,崔家就會退出五姓七望之列。
今日,他敬的乃是崔奇本人的本領,畏的乃是站在崔奇與趙統身後的人呢!
這兩點加在一起,促使了隴右李家退出瓜州,并且全力配合趙統在瓜州的一切行動。
其實配合趙統這個決定,李三變在得知長安城那位任命後,心裡就已經有數,李家退出瓜州,則是看在崔奇的面子上,甚至可以說看在崔奇的本事上,他可不想李家在瓜州這塊小地方上損兵折将,完全就是一樁合不來的生意。
與其如此,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
“二叔,李三變未免答應的太幹脆,其中會不會有詐。”
“李三變是聰明人,人老了,還是這般的精明,時局看的透啊,不然這一次隴右李家可要傷筋動骨,陛下的打算可算是落空。”
李世民打的什麼樣的算盤,崔奇一眼就能看的出來,他能看的出來,帶領着李家走向輝煌的老狐狸李三變如何看不出來,今日倒是好,還順便欠了李三變一個人情。
“文優,就此與你告别。”
回到瓜州城門口後,崔奇提出告别,趙統先是楞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有點落寞的道:“保重。”
不知道該怎麼說,也隻有老套的道了一句保重。
千山萬歲,不如一句保重...
看着崔奇離去的背影,随着夕陽落下,漸漸的拉長。
崔奇來瓜州的用意,趙統心底清楚,來瓜州就是為自己擺平李三變。
倘若李三變一心想要阻止的話,恐怕他在瓜州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寸步難行。
一個世家門閥在一個地方的影響力,可不是三言兩語間就能解釋的清楚,不然李世民何以這般忌憚天下的世家門閥,尤其是以五姓七望為首的世家門閥。
“今夜,能睡上一個好覺了。”
入了城,街道上的人稍微多了起來,趙統仔細的看着來往行人的穿着打扮,心裡已經有底,旋即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殘破不堪的瓜州城也就是晉昌城。
破損的城牆,看樣子就知道多年沒有翻修。
街上行人來往匆忙,趙統也看的清楚,基本都是來往的行商,準備出了玉門關,去賺點要命的錢...
至于城中的百姓,恐怕已經沒有剩下多少...
故土難離...
但這樣的故土還有什麼難離的...
刺史的府邸
許敬宗喝着自己的煮的茶湯,非常滿意的松開了眉頭。
中午時,他大張旗鼓的走進來,宣誓着瓜州真正的刺史到來,至于孫崇這個代刺史物歸原職,還是擔任他的瓜州别駕,曾被他占領的刺史府乖乖的讓了出來。
許敬宗一行人基本是在孫崇威脅的眼神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庭院中,程處默與尉遲寶林二人正耍着武藝,你來我往,倒是有一種莫名的威勢在他們二人手上展現出來。
“好!”
忍俊不禁的許敬宗狠狠的拍了一下手,大叫道。
“許先生難不成也懂?”
程處默、尉遲寶林二人及時收手,頗為好奇的問道。
“略懂一些。”許敬宗捋着胡須笑道,欣賞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道:“二位已經有乃父之風,隻需在戰場上磨煉一番,也能闖出一番名号。”
“承蒙吉言!”
無論許敬宗這句話中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程處默、尉遲寶林二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名将的後人,一生的目标不就是以自己的父親為目标。
“鐵牛、寶林你們在說什麼,為何這麼高興。”
一進門,就聽到程處默尉遲寶林二人爽然的笑聲,趙統直接湊上前笑着問道。
“沒啥,倒是文優崔二先生人難道沒有随你回來?”
眼尖的程處默見隻有趙統一人回來,好奇的問道。
“他有事先走。”
聞言,許敬宗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氣,随之,面色一肅道:“李三變那邊?”
“已經成了。”
“大善!”許敬宗狠狠的拍着手笑着,這已經是邁出了成功的一大步,,隻需要一步一步安穩的走着,基本都不會出事,随之,許敬宗神秘一笑:“文優既然給帶來這樣一個好消息,今晚老夫便讓諸位看一場好戲。”
話音一落,三人還在疑惑不解中,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見狀,許敬宗眉峰中藏着一絲得意:“說曹操,曹操到。”
“這不,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