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外有人喊新娘子出來了,衆人紛紛探着腦袋往裡看。南宮牧看到白若雨出來了,懶懶的翻身下馬走到白津冀面前躬身說道:“二哥今日身體不适,不宜出門,故而遣本殿前來迎接側妃,還望丞相見諒。”
白津翼就是心中再不滿也不能多說什麼。“那就有勞四殿下了,太子殿下身體貴重自然不能怠慢,還請殿下代老臣問安。”
“丞相心意本殿自當帶到,時辰不早了這就請側妃上轎吧。”說完竟不顧其他徑自翻身上馬。沈氏氣的手裡長長的護甲都折斷了,正欲讓白浩軒背白若雨上轎轉身發現他人竟然不見了,氣的她差點直接背過氣去。最後無奈隻得自己扶着她上轎。四皇子看到白若雨已然上轎,一揮手轎夫便擡起小轎,衆人紛紛讓路,一場天家喜事就這樣結束了。
白津翼自覺臉面丢盡氣的直接轉身就走,而沈氏更是直接暈了過去,本該熱鬧的相府就這樣冷清了下來甚至夾雜着陰郁。那些本來還想上府裡看熱鬧的人也都自覺的走了。
太子東宮那邊比起丞相府更是冷清,太子一早吩咐隻是納妾不欲大辦,因此衆人也識相送來賀禮之後各自都走了。白若雨就這樣直接從偏門擡入太子後院最偏僻的翠綠閣。
苦等一夜都不見任何人來,待第二日早上在丫鬟小荷的打聽下才知道太子昨日宿在了一個低等妾室那裡。她一怒之下砸了翠綠閣的所有東西,想要鬧出動靜吸引南宮睿的注意。可惜南宮睿沒有盼到倒是把太子府管家老周給盼來了。原來老周是奉南宮睿的吩咐來找白若雨要賠償的。氣的白若雨差點再次暴走,還好小荷攔住了她。
而作為太子府兩位側妃四位妾室中身份最高的,今日居然沒有一人來拜見請安,小荷去領個早飯領來的卻都是殘羹剩飯,她想出去也被守在翠綠閣的侍衛攔了回去,隻言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她這才恍悟太子殿下是故意放她在這裡自生自滅!一瞬間她頹倒在地,淚流滿面!她不知道以後茫茫數十年她應該怎麼過,太子連見她都不願,她又哪裡有機會翻身呢。難道她真的就隻能這樣枯熬等死嗎,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昨日為什麼不去了?”南宮瑾牽着白芷兮的手問道。
“不知道,就是不想見她了,她的苦難才剛剛開始,以後有她受得,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于我來說我不曾喜歡過南宮睿,她奪去他根本是無所謂的事。我隻是不能忍退婚的是南宮睿罷了,要報仇也是南宮睿和沈氏。”
“呵呵,我的兮兒還真是善良,好吧隻要你開心就好,我本來還打算再讓她多吃點苦頭的,既然你不願就算了吧,讓她自食惡果去吧!”說完輕輕的環抱住白芷兮,兩個人偎依的坐在屋頂上靜靜的享受安甯美好的時光!
晃眼已經到了七夕宮宴這天,宮裡的宴會一般都是在下午開始,所以午時剛過已經有陸陸續續的馬車載着各府的主子家眷前往景仁宮了。景仁宮裡甚是歡喜熱鬧,夫人小姐們差不多都早早的到了,各自找了相熟三五成群一起說着貼心的話兒。各自府邸的位置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七夕嘛,本來就是男女相會的日子,自然平時不得出門的閨閣小姐們趁機也可偷偷看看是否會有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些未娶親的皇子公子們當然也可順帶瞅瞅會不會有意中人。
景仁宮内一片祥和歡聲笑語,而此時的沈氏卻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魂不守舍。她想知道她的雨兒究竟怎樣了,這些日子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什麼都打探不到,側妃又沒有三朝回門之說,她實在是擔心的要命。不過十來日就已經瘦了一大圈,臉面顴骨都突顯出來了,整個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幾歲,再沒有之前的雍容華貴。臉上厚厚的脂粉也遮擋不住難看的面色,醬紫色的時興宮裝也趁不出半分的氣質,就連白津冀初見之時都心下駭然,恍然以為認錯了人,何況那些往來并不頻繁的京城貴婦們。
她們雖然不說但心裡也都明白沈氏何以會如此,心中雖唏噓不已但是卻都有些幸災樂禍。往日裡沈氏仗着白若雨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再有白丞相的緣故,很是高傲得意,雖與她們和平相處,但言談舉止間卻總給人高人一等的感覺。那時礙着白若雨可能是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大家都隻好隐忍伏低,如今誰又會把她放在眼裡心上呢。
突然一聲尖細的嗓音傳來,“太子殿下駕到!”隻見南宮睿一身東宮正裝緩緩踏步而來。那些未出嫁的閨閣少女皆眼冒紅心朝南宮睿看去,那饑渴的像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南宮睿身上。
南宮睿也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對于這些對他犯着花癡的女子們也不吝啬,展顔一笑更是迷的一些人差點當場就暈了過去。“太子殿下萬安!”一衆人請安行禮才驚醒了那些妄想被南宮睿看上,能一朝麻雀枝頭變鳳凰的花癡們!
南宮睿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多禮,轉身朝白津冀走去,沈氏看到太子殿下來了身後卻沒有白若雨的影子不免心焦,按理說太子殿下沒有正妃,另一位側妃聽說身體一直不好鮮少參加宮宴,那麼怎麼說太子也應該帶雨兒出來的,可是他卻沒有。沈氏越想越是難安,她知道她的雨兒過的一定不會好可是她不知道究竟不好到什麼地步。
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來到白津冀身邊剛好聽見太子問:“嶽父大人,今日怎麼不見兮兒小姐到來啊?”
南宮睿這些日子一直過的十分不順心,一想到白芷兮被南宮瑾搶走了,他的心就如火燒般難受。每每這時候他就跑到白若雨所在的翠綠閣對她瘋狂的施虐,把白若雨整個身體除了臉面其他部位虐打的是遍體淩傷。看到白若雨像狗一樣赤身裸體的匍匐在他腳下祈求告饒,他心底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回太子殿下,兮兒她一直在護國公府并未回相府,所以老臣也不知是何緣故。估計應該會和護國公一起前來。”白津冀真是無比心酸,自己的女兒一直在外祖家,且不說臉面的問題就是感情上他也覺得分外受傷。
沈氏聽到太子第一句問的居然是白芷兮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但是她還是忍了忍方才平靜的問道:“太子殿下今日怎的一人前來,為何雨兒沒有跟着,可是雨兒那丫頭不懂事惹得太子殿下不快了?”
白津冀心裡也有疑問隻是他不好多問。“夫人多心了,雨兒今日身子不爽故而本宮并未讓她前來。”南宮睿故意稱呼沈氏為夫人,擺明了不待見她!
“身子不爽?嚴重嗎?不知道臣婦可否去太子府看看?”沈氏聽到太子說白若雨身體欠安時就已經慌了心神失了分寸!
“夫人大可放心,本宮的太子府還不缺禦醫。”南宮睿已然不悅,他怎麼可能讓沈氏去看望白若雨呢。
看到太子已經漸變深沉的臉色,沈氏也不敢在多說什麼隻得低聲應道:“是臣婦多嘴了,太子殿下自然會善待雨兒的!”說完便回到座位失神的坐着。白含煙以及白若雲今日都是跟着沈氏進宮的,畢竟姨娘這種身份是不配入宮見聖駕的,她們看到沈氏不郁的臉色心知此時還是乖乖做個隐形人最好,皆默契的都不出聲。
南宮睿沒有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也随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