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對他們之間的這種感情其實也不難理解,那其實就是所謂的生死之交。
“行了,都做下來吧,好好喝頓酒。”佑敬言到了一聲打破了楊虎與阿壯及其幾個衙役的寒暄。
沒想到幾個漢子寒暄起來也是如此的沒完沒了的,麻煩!
幾個衙役雖與佑敬言也不是多麼的熟悉,但平時都大大咧咧慣了,佑敬言一放話也不客氣了,一屁股坐下來之後就打開了佑敬言拿來的食盒。
“你叫什麼,也過來坐吧!”佑敬言招呼着那個粗壯的百姓道。
這身材五大三粗的,與大多數普通百姓相比就顯得尤為的顯眼了。
“哎!”漢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隻剩下阿壯身邊的一個空位了,兩人又憋着一股火氣,誰也不服誰的樣子,要不是礙于佑敬言恐怕早就動起手來吧。
“大人,這下酒菜未免也太寒酸了一點兒吧?”有個衙役不怕死地道。
“大半夜的我到哪裡給你找那麼豐盛的下酒菜?”佑敬言瞅了那個衙役一眼冷聲道。
我佑敬言在這個時空之中第一次做飯就喂了你們,一個個的怎麼如此不知好歹。
許是與佑敬言混熟了,又或許是看淡了生死,楊虎竟然也開起了佑敬言的玩笑:“大人,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在那個時代之中,無論是讀書人還是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漢子眼裡,男子下廚那可是一件極為不光彩的事兒。
“怎麼本官親自下廚給你們吃還會折了你們的壽不成。”佑敬言此刻心中也是極為别扭的。
倒不是礙于自己的身份親自下廚,而是他覺得自己那盤炒雞蛋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本來應該是一盤濃香可口的雞蛋,不知為何為佑敬言炒成了這般黑不溜秋的猥瑣樣。
“不不不。”楊虎自告奮勇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大筷子就塞進了嘴裡,本來一臉享受的表情在雞蛋入口之後就變成了那種忍耐的痛苦。
二話不說抱起酒壇子,才把那口雞蛋給順了進去,緩了好久之後才道出了一句:“大人,這雞蛋炒糊了,苦死了。”
佑敬言被這樣一評價更窘迫了。
想他佑敬言這般聰明絕頂一個區區的下廚豈會難倒他,隻不過,這個時空那個土鍋竈他是實在操作不了。
開始怎麼也點不着,後來好不容易才點着,不過這炒雞蛋也就成了這個樣子。
“來來來,喝酒喝酒,沒菜有酒也不錯了。”衙役身怕佑敬言一生氣把酒業給收回去了,但那時候,他們可真就沒地方去哭了。
“大人,小人會做菜。”那個百姓畏畏縮縮地道。
“你會做菜?”阿壯聽聞,立馬就想着法開始嘲笑與他了,後來大概想到剛剛佑敬言還做了,立馬不言語了。
“那行,你們兩個去給他打個下手,去後衙的廚房做,簡單一些就可以。”
佑敬言忙了這麼晚也早就餓了,在三人正準備離開之時又加了一句:“快點!”
與阿壯的閑聊之中,佑敬言才得知,那個漢子叫“大壯”是個孤兒,早年間父母就被那吃人的世道奪去了性命,幸蒙一個酒樓掌櫃收留學了門手藝糊口,後來酒樓在各路義軍的胡吃海喝之下終于關門,沒多長時間老掌櫃也去了。
由于老掌櫃無兒無女,所以也就把酒樓給了他,不久他聽聞朱元璋開元建國,就盤賣了酒樓湊了些盤餐回了父親常提起的家鄉。
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人兒,其實在那個時代說起個人都有一段悲慘的命運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個把小時之後,大壯就做好了飯菜用食盒提着返回來了。
一打開蓋子沁人心脾的香味便四下溢了出來,沒看出來,這個阿壯還挺有一番手藝的嘛!
一頓飯吃下來所有人都酒足飯飽,佑敬言也算是送了楊虎最後一程,他其實挺憐惜楊虎這個漢子的。
其實佑敬言給朱元璋上的奏折之中也多次言明楊虎也屬失手的無心之舉,也向朱元璋為楊虎求情了。
不過,佑敬言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說朱元璋對“官府爪牙”的痛恨程度,但就是柳林百姓這裡也實在不好交代。
你說,楊虎那是失手,狗子家屬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這處理方法放在盛世也許可以解決,但現在這群百姓剛剛接受新的統治者,這樣的處理隻會讓這些百姓對大明失望,他們會認為大明新朝與腐敗的元朝也沒有什麼區别。
所以,佑敬言也沒有向衙役提及一點兒自己為楊虎所做的這一切。
一個虛無的大餅還是不要為他們畫了。
其實,現如今的佑敬言已經成熟了很多了,最起碼他有擔當了不少。
後天,那些工廠正式開業。
佑敬言作為促成這些工廠的創始者,責無旁貸的參加了這次的開業典禮。
一時之間,整個柳林人山人海,好多的外地大商都來目睹了這個敢支持開辦号稱天下第一廠的縣令到底是個何方的神聖。
柳林縣的好多百姓都來參加,當然是聽說了這些富商們會聘用他們做工。
這些人群之中混雜的不伐還有佑敬言或敵或友之人派來的密探。
其實對于此刻的佑敬言來說,他們這些人存在的是什麼樣的心思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他想在滿腦想的都是如何應對朱元璋的責問以及那些酸腐文人的逼迫,還有就是處理完這件事兒他就能過幾天的舒心日子了。
上午忙完開業的一系列瑣事之後,張掌櫃直接在一個剛剛開辦起來的酒樓裡擺了上好的一桌的酒席。
“佑大人,你來給我們講幾句吧!今天是我們開業的第一天,這還多虧了您當初的大力支持啊。”張掌櫃這人一向都善于曲意逢迎,及其的世故圓滑。
“好啊。”佑敬言痞痞一笑站起來道:“既然張掌櫃開口了,那我就講兩句,各位都是聰明人,本分經營,老實經商才是上上策,好了,我的話講完可。”
佑敬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這群人要安分守己。
那是,現在佑敬言從這些商人身上一分錢的好處都撈不着,但啞然他與這些商人就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般。
他發誓以後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兒還是少做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