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說真的。”我端坐着,坦蕩的迎上那雙充滿了壓迫感的眼眸,“五年了,反正你也不會愛上我,我們就放彼此一條生路吧。”
再過一個月,海城将舉辦一次大規模商業座談會,靳寒會在那裡,遇到正在兼職迎賓的向晴,一見鐘情,不惜強取豪奪也要占有她。
那麼濃烈的故事,我就不在裡面充當他們傳奇愛情的炮灰了。
我想做的,能做的,該做的,上一世已經做完了,也得到了最後的結果,這一世我不會再把自己變成笑話,把舒家推進萬丈深淵。
我決定,在靳寒與向晴遇見之前就抽身,在他們坎坷的情路上,讓出第一步。
可能是我的眼神真的很認真,靳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難看起來,他脾氣一向不好,隻要有人惹他不爽了,他是絕不會留情面。
“呵呵,我靳寒現在都成了别人的玩具了嗎?”他笑了起來,眼底卻是一片寒意,“五年前非要嫁給我的人是你,現在想離婚的又是你,舒晚意,你玩老子呢?”
五年前靳家和舒家關系正好,便撮合了我們兩個。
以靳寒的性格,不可能那麼聽話,轉機就出在靳家爺爺病重,逼着他娶了我。
這對于靳寒來說,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情,好在他也沒什麼深愛的白月光,又剛好正在逐步接管家族企業,需要賢内助,就這樣和我将就了五年。
我有些悲哀的苦笑,“難道你還想和我繼續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嗎?”
“有名無實?”靳寒似乎在細細的琢磨這四個字,随後眉頭一挑,頗為諷刺的問,“哦,你是感到寂寞空虛了?”
“沒有,我隻是......”我在斟酌用詞。
靳寒卻已經起身來到了我這邊,他俯身,雙手撐在沙發兩側,和他的懷抱連成一個圈,将我困在裡面,聲音有些勾人,“寂寞了怎麼不聯系我?還鬧離婚,欲望那麼強麼?”
靳寒喜愛抽煙,身上總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夾雜着煙草的味道。
當然,他從來不會擁抱我,我是以前偷偷聞過他的外套。
此時那種複雜而迷人的味道将我包圍了,按理說我應該興奮激動,臉龐因為充皿而绯紅,可實際上,我現在隻覺得壓抑。
我是一個準備要走的人,出現任何讓我動搖的東西,我都會覺得不吉利。
“我不是為了這個!”我試圖解釋,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我早就習慣了寂寞。
“是嗎?”靳寒直起身子,他對我本來就沒有任何興趣,剛才那樣暧昧的挑逗,也隻是為了讓我難堪一下,所以他不會失控。
我一個二十七歲的已婚老處女,渾身散發的是怨氣,而不是迷人的芳香。
“舒晚意,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但是我沒興趣過這些,你要是想拿這種事來和我鬧離婚,我勸你别折騰。”靳寒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聲音恢複了冰冷。
“年年都沒過的紀念日,我不需要到今年才開始折騰。”我也站了起來,仰頭看着靳寒,“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現在我的利用價值應該也差不多用完了,比起我,你才更需要自由,不是嗎?”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卧室,不想再多說了。
樓下傳來了粗暴的關門聲,随後汽車的引擎聲在窗外響起,我知道是靳寒離開了,但是這一次我心裡很平靜。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好友鄧晶兒打來的。
“意意,出來嗨皮,海雲歌走起!”鄧晶兒的大嗓門一下子沖散了我的憂郁,她和我差不多年紀,但是一直單身。
結婚後我很少出去玩,鄧晶兒邀請十次我能拒絕九次,但她還是非常執着。
“好啊!”我一口答應了下來,爽快得讓手機對面都出現了漫長沉默。
“今天可是你和你家靳寒的結婚紀念日,你确定你要出來玩??”鄧晶兒終于又開口了,語氣滿是質疑和震驚。
我連着五年用結婚紀念日這個理由拒絕過她。
“對,紀念日又不是忌日,我馬上就來。”我很确定的回答了鄧晶兒,随後就挂了電話。
打開我的衣櫥,我看到了一片白黑灰,連藍色都是比較少見的顔色,每一個奢侈品牌背後,都有各類精彩的設計,而我這個大冤種,花了大價錢買下了其中最沉悶的款式。
選了十分鐘,我才選出一條沒那麼沉悶的吊脖黑裙,絲綢的質感,大V領一路開疆擴土,快到了肚臍眼的位置,腰間自帶松緊,勾勒出我過于纖細的腰身,潔白的手臂沒有任何遮掩,背部裸露大半。
我記得這件裙子,還是我買來特地色誘靳寒的,結果,那一個月他連家都沒回。
此時唯一讓我覺得不滿意的是,兇口過于平坦,有點配不上這條裙子的風情萬種。
湊合着穿,以後多吃飯就好,我安慰自己。
換好衣服化完妝,我便去車庫開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直奔海雲歌。
海雲歌是海城的一家夜店,名字有種狂野的文藝感。
我停好車以後,進去了海雲歌,在約好的一處吧台那裡,找到了鄧晶兒她們。
大學時期,我和鄧晶兒、歐陽甜、李悠并稱音樂系四大才女,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四個畢業後會一展宏圖,結果我英年早婚,鄧晶兒成了夜店海王,歐陽甜現在在她家公司混到了一個副經理的位置,隻有李悠尚在堅守本分,到處參加音樂比賽,發誓要當歌星。
“稀客稀客!”鄧晶兒拿出了領導會晤的架勢,從高腳椅上一躍而下,握住我的手激動的說。
其他兩人也是連連點頭,因為我婚後就幾乎銷聲匿迹了。
為了靳寒,我放棄了自己的社交圈。
幾杯酒下肚,鄧晶兒感歎起來,“意意,你這次要是再不出來,我都要懷疑五年前我參加的到底是你的婚禮,還是你的葬禮了。”
死的徹底。
“奇怪,今天沒在家弄個燭光晚餐?”她好奇地問,她扒開我的眼睛,“來,我看看,是不是靳寒那個人渣還是不理你,哭了沒?”
“别把我假睫毛扒拉掉了好不好?”我拍開了鄧晶兒的手。